这些年,为追求迅速发展和争夺人才,硅谷科技公司花钱毫不手软,从薪酬、办公大楼赛到眼花缭乱的员工福利。然而进入2016年后,风投融资环境恶化,科技市场IPO几乎停滞,大中小型创业企业的估值普遍下调。过去1年来Twitter股价暴跌65%,LinkedIn股价跌幅达56%,VMware股价亦下挫40%。随着越来越多投资者把目标转向获利,节俭文化开始在硅谷盛行。
尽管刚搬新办公室的Dropbox公司甚至不惜花10万美元立了个5英尺高的熊猫雕像,但在这个公司吉祥物旁也出现了一段有趣说明:“谈到打造一个健康可持续的业务时,每一分钱都应花得值。拥有美好之事固然很好,但重要的是记得扪心自问——我会这样花自己的钱吗?”
作为独角兽公司标杆,Dropbox每年在每位员工身上的总福利开支至少为2.5万美元,按照约1500名员工算,每年光员工福利开支就高达3800万美元。然而为了提高公司盈利,据Business Insider,Dropbox已于3月决定取消旧金山的免费班车和健身房洗衣服务,把号称堪比米其林餐厅的员工食堂Tuck Shop晚餐供应时间推迟1小时,而之前无限制的访客人数也变为规定员工每月最多邀请5人。
开始勒紧裤腰带的不只有Dropbox,包括Evernote、Jawbone、Tango等在内的独角兽公司也纷纷靠裁员、关闭部分办公室或削减员工福利等各路招数节省开支。
2015年10月中,增长乏力、创收无门的Twitter宣布计划裁员336人,约为全球雇员总数的8%;几乎同一时期,当红独角兽公司Snapchat也砍掉了自己的Snap Channel团队,原来重金挖来的福克斯高管离职,团队中15人被裁或辞职。此外,Zenput公司CEO兼联合创始人Vlad Rikher透露,到2016年年中,一些大型创业企业肯定会有裁员行动。而光在2016年头两月,据市场研究机构DataFox报告,就有23家科技公司宣布裁员,不仅包括Tango、NetApp等多家初创公司,老牌科技公司Yahoo、Vmware、黑莓也榜上有名。
2016年3月1日,雅虎已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报告,报告显示雅虎将在全球范围内裁员1500人,占员工总数的15%;4月19日,全球最大半导体厂商Intel宣布计划在全球范围内裁员1.2万人,相当于公司总人数的11%,这也是近10年来Intel最大规模一次裁员。
最近一次估值达19亿美元的Prosper公司更狠,除了裁员,甚至连CEO都放弃了今年所有年薪。而对于ToutApp这样的小型公司,即使有风投机构Andreessen Horowitz作后盾,为了实现盈利,近期也宣布今年不会再进行任何付费相关的赞助活动。
严峻形势也反映到了招聘市场。2016年来,谷歌、Facebook等科技公司招聘扩张步伐整体放缓,招人门槛提高,部分甚至已停止校招;许多企业给新员工的津贴也开始缩水,员工等着公司发股票赚钱的日子已经过去。LinkedIn公司首席财务官Steve Sordello表示,尽管许多非上市的企业为争夺人才不惜许诺期权,但假以时日,以股票为基础的薪酬规模将减少。
由奢入俭难。随着许多公司股价大幅走跌,以及越来越多的初创企业削减福利或延迟IPO,硅谷科技人才的不安情绪开始蔓延,求职风格转向保守。相比允许员工在办公室溜滑板的初创公司,人们更偏好找个存续时间长、期权流动性更大的成熟靠山,上市的科技巨头有望低价获得顶尖人才。
“18个月前求职者关心的还是福利津贴,现在他们开始问起公司股价缩水。”Pandora的人才招聘副总裁Sarah Wagener表示,求职者变得更务实,开始更多关注公司营收支出以及如何抵御环境挑战等问题。此外,股票吸引力也已不比现金。一名29岁硅谷初创公司设计师表示:“曾经,我看中股权,相信每家公司都有可能成为下个 Facebook。但我现在的态度是,股权虽好,但到手的钞票更实在。”
美国线上居家服务网站Thumbtack的科技人才招募主管Jeff Winter表示,尽管公司在2015年秋季新晋独角兽后收到大量求职信,但从2015年底开始,录取后愿意到职的人才愈来愈少,Offer接受率较去年下跌约5%。
由于科技行业的不确定性,许多人甚至选择离开,转投更稳定的金融服务行业,例如去互助基金、银行或者对冲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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