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多鲸资本

转眼间，时间来到 2023 年 9 月，各大教育公司都相继披露了 2023 年上半年财报。相信很多人感到好奇的是，后疫情时代，教育行业的企业恢复得怎么样了？聚焦各垂直赛道的教育企业都有怎样的业绩表现？

整体而言，无论是从营收还是从净利润的角度来看，都有近半企业出现下滑的迹象。其中仅有思考乐教育、高途两家企业实现营收、净利润双增，其他企业不是增收不增利，就是增利不增收。

尽管处于不同赛道领域的相关企业的业绩并不亮眼，但值得注意的是，2023 年的教育行业尚处恢复期，垂直教育赛道也蕴含着一定的红利。因此，接下来部分教育公司的业绩，或许也将逐步回暖。

尽管职业教育赛道企业的业绩并没有展现强劲的成长性，但结合行业趋势来看，在就业压力较大、经济承压的大背景下，职业教育赛道其实具备一定的发展红利。

国家统计局披露的数据显示，2023 年 5 月，16-24 岁劳动力调查失业率为 20.8%。在此背景下，诸多职场人士往往会选择职业教育，提升自己的就业竞争力。

事实上，不止职场人士存在潜在的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为缓解结构性就业矛盾、促进扩大就业，各地方政府也屡屡出台相关政策，推动职业教育产业发展。

比如，2023 年 5 月，教育部与山东省政府联合出台的《关于促进职业教育提质升级 赋能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先行区建设的实施意见》就明确表示，把加快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着力推动职业教育面向产业、面向人人，打造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样板和标杆。

随着市场需求逐步释放，并且政策大力推动，职业教育行业规模与日俱增。德勤研究披露的数据显示，预计 2023 年，中国职业教育市场规模将破 9000 亿元。

之所以在行业飞速成长的背景下，中公教育的营收规模萎靡不振，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公职类招考培训具有季节性特征」。因国考、省考、教师资格考试大多在下半年举办，中公教育的收入确认，一般也在下半年。

与中公教育形成截然反差，中国东方教育的营收稳步攀升，这主要是因为其招生不受季节限制。

财报显示，2023 年上半年，中国东方教育烹饪技术培训新客户注册数为 4.77 万人，同比增长 23%；信息技术及互联网技术培训的新客户注册数为 1.48 万人，同比增长 6%；汽车服务的新客户注册数超 2 万人，同比增长 21.7%。

尽管营收下滑，但中公教育却是三家职业教育企业中，唯一一家实现净利润同比增长的企业。财报显示，2023 年上半年，中公教育净利润为 8198.17 万元，同比上涨 109.20%。这主要是因为中公教育大力降本增效所致。

图源：中公教育

财报显示，2023 年上半年，中公教育营业成本为 7.57 亿元，同比下降 52.97%。其中销售费用、管理费用、研发费用分别为 4.52 亿元、2.66 亿元以及 1.49 亿元，分别同比减少 49.85%、43.66% 以及 54.64%。

得益于此，同期中公教育毛利率为 56.20%，同比上涨 28.5 个百分点，二季度毛利率相较一季度增长了 7.33 个百分点。

对此，中公教育在财报中表示，「公司积极调整人员配置，优化业务布局，坚持精益化资源规划和成本管控，多项经营举措取得良好成效。」

可以发现，因意识到了上半年属于公职类招考培训的「淡季」，中公教育主要做的，就是大力控制成本，以实现较为亮眼的净利润数据。随着下半年公职类招考培训需求逐步释放，中公教育或将实现营收、净利润双增。

对比来看，传智教育和中国东方教育的净利润之所以下滑，主要是因为营业成本太高。

以传智教育为例，2023 年上半年，其营业成本 1.33 亿元，同比下跌 15.89%，销售费用 4952.11 万元，同比下降 27.96%。管理费用 3727.69 万元，同比下降 13.76%。研发投入 3006.65 万元，同比下降 11.36%。

纵向对比可以发现，除了规模较小的销售费用跌幅超过营收跌幅外，传智教育的其他费用跌幅都比营收跌幅小，自然会拖累净利润。

与上述企业仍聚焦职业教育赛道不同，因此前主营的成人 IT 培训业务难以持续成长，近两年达内的业务重心，已逐步转移至素质教育赛道。

财报显示，2023 年 Q2，达内青少年 STEAM 教育品牌童程童美营收 3.48 亿元，环比增长约 39%，占总营收的 63.85%，经营利润 2533.3 万元。可以发现，童程童美已经成为达内重要的营收支柱。

事实上，有关部门确实正在积极推动青少年素质教育产业发展。比如，《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规划》、《国务院关于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通知》等文件就明确表示，各地地区要在中小学阶段设置人工智能相关课程，逐步推广编程教育。

多鲸研究院披露的《2022 中国素质教育行业报告》显示，随着「双减」政策的逐步落实以及诸多政策逐步落地，预计 2023 年，中国素质教育市场规模将破 4787 亿元。

尽管整体而言，2023 年上半年，达内净亏损达到了 4160 万元，但分季度来看，随着童程童美经营效率不断提高，平衡成人 IT 教育业务的下行压力，达内正逐步走出亏损的泥潭。

财报显示，2023 年 Q2，达内经营费用为 2.86 亿元，同比减少 13.1%。其中销售费用为 1.51 亿元，同比减少 3.7%；管理费为 1.19 亿元，同比减少 25.1%。

达内的营业成本下降，主要体现在相关业务的学习中心数量收窄。比如，二季度达内的成人 IT 教育业务的 To C 学习中心同比净减少 23 个。

不过与成人 IT 教育业务被边缘化形成截然反差的是，达内的童程童美学习中心数量虽然也在收窄，但经营效率却稳步提升。

财报显示，2023 年 Q2，童程童美的中心数量从去年同期的 227 个优化至 215 个，单中心学生报读人数为 822人，同比上涨 7.17%，单中心收入为 161 万元，同比上涨 6.62%。

得益于此，二季度达内的毛利润为 2.79 亿元，环比上涨 39%，净利润为 830 万元，Non-Gaap 净利润（不包括基于股票的薪酬费用）达 920 万元。

随着成人 IT 教育业务的成本得到有力控制，童程童美业务的经营效率进一步提升，达内下半年的业绩或许会进一步向好。

由于已经彻底转型为一家聚焦「素质教育+直播电商品牌」的企业，没有成人 IT 教育业务的拖累，思考乐教育的业绩更为亮眼。

图源：思考乐教育

财报显示，2023 年上半年，思考乐教育非学业素质课程及其他课程业务营收为 2.32 亿元，同比增长 20.8%，占总营收的 92.4%，辅导课程共计收入 1910.7 万元，同比增长 53.3%。在这其中，思考乐教育非学业素质课程入读学生为 10.79 万人次，同比增长 29%。

尽管同期思考乐教育的各方费用也在大幅增长，比如销售开支为 510 万元，同比增长 227.8%，但因非学业素质课程及其他课程可以形成规模化效益，思考乐教育却斩获了亮眼的利润。

2023 年上半年，思考乐教育毛利为 1.04 亿元，同比增长 61.1%；毛利率为 41.4%，同比上涨 7.7 个百分点，经营溢利共计 4965.6 万元，成为 2022 年教育赛道少有的可以实现营收、净利润双增的企业。

尽管科大讯飞将自己定义为一家「经营智能语音和人工智能业务的科技公司」，但结合财报来看，教育业务依然是其最大的营收支点。财报显示，2023 年上半年，科大讯飞教育领域营收 24.21 亿元，占总营收的 30.87%，在各大业务线中，位居第一。

与传统教育企业基于老师，在班级中面授不同，由于拥有出众的 AI 技术，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主要是销售各种教育终端和服务，包括科大讯飞翻译机、科大讯飞智慧窗、科大讯飞智慧课堂教学系统等。

随着大模型逐步成熟，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也拥有了更为高远的想象空间。

接受采访时，同济大学校长、教授郑庆华曾对外表示，「以 ChatGPT 为代表的大模型，将改变人类获取知识的方法。过去是老师和学生的二元结构。今天，机器在很多领域比老师干得还好。因此，未来的教学模式，可能会拓展为老师、机器、学生三元结构」。

事实上，随着技术的逐步成熟以及需求的逐步释放，以大模型为代表的教育信息化市场确实正在飞速成长。中商情报网披露的数据显示，预计 2023 年，中国教育信息化市场规模可达 5573 亿元，2021 年-2025 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 8.3%。

在此背景下，科大讯飞已于 2023 年 5 月 6 日，正式推出星火认知大模型，该大模型拥有文本生成、语言理解、知识问答等七大能力。

大模型加持之下，科大讯飞的教育终端开始引得消费者市场的追捧。官方资料显示，2023 年 5 月-6 月，科大讯飞 C 端硬件 GMV 创历史新高，同比翻倍增长，其中搭载讯飞星火认知大模型的讯飞 AI 学习机 GMV 分别增长 136% 和 217%

得益于此，科大讯飞二季度的财务数据也稳中向好。实现营收 49.54 亿元，同比增长 9.68%，环比增长 71.56%；季度毛利为 19.38亿元，同比增长 7.80%，环比增长 60.21%。

事实上，不止科大讯飞，目前科技教育赛道的网易有道、高途等企业也都推出了自家的大模型产品，并让自家的大模型产品赋能硬件终端。

比如，2023 年 4 月 12 日，高途考研发布了考研智能助手类应用「高途考研 AICan」。

无独有偶，2023 年 8 月 9 日，网易有道举办 2023 有道学习硬件秋季新品发布会，也发布了「子曰」教育大模型首次落地的硬件产品——有道词典笔 X6 Pro、有道词典笔 S6 和有道听力宝 Pro 三款新品。

尽管网易有道仍身陷亏损的泥潭，但随着「子曰」教育大模型落地，终端产品竞争力越发夯实，网易有道最新的业绩也在向好。2023 年 Q2，网易有道智能硬件净收入 2.2 亿元，毛利率从去年同期的 30.6% 提升至 35.8%。

对此，网易有道 CEO 周枫表示，「在 AI 技术的推动下，二季度我们进行了产品和服务的升级，提升了用户的使用体验，进而促进了公司财务指标的改善。二季度业务的积极进展，使得本季度及上半年公司净收入、经营亏损及经营性现金流均呈现出同比改善的趋势。」

与科大讯飞、网易有道靠大模型实现业绩突破不同，高途很大程度上依然依靠传统的教育业务。2023 年上半年业绩说明会上，高途创始人、董事长兼 CEO 陈向东透露，「高途学习服务贡献超过 95% 的营收，此外，智能学习内容和产品贡献不足 5%」。

由此来看，高途实现营收、净利润双增，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疫情效果，教学工作全面展开，职业教育、素质教育、出国留学、技能培训等业务吸引到了更多的学员，进而可以实现规模效益。

虽然目前来看，高途的业绩稳中向好，但考虑到大模型需要规模化才能实现最大化的效益，其似乎也丧失了一定的想象力。

总而言之，尽管 2023 年上半年，大部分教育企业的业绩都承受较大的压力，但整体而言，随着市场需求的逐步释放，职业教育、科技教育、素质教育等垂直赛道其实都拥有较为可观的市场红利。

在此背景下，各垂直教育赛道的企业也有不同的业务侧重。在职业教育赛道，大部分企业都在大力控制成本，并积极开展招生工作；素质教育行业的企业，正在积极甩掉此前的业务包袱，并精细化运营素质教育业务，以实现业绩增长；而科技教育赛道的企业则纷纷布局大模型，以图通过单一性的技术策动更多的消费者。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下半年教育行业逐步回归正轨，大部分教育公司的业绩也将告别往昔的阴霾，逐步迈入上升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