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伍洋宇

一年之内，苹果公司CEO蒂姆·库克第二次访问了中国。

10月18日上午，库克现身位于浙江嘉善的立讯精密工厂，立讯精密董事长王来春陪同参观。这也是其10月16日“闪现”四川成都之后的第二项公开行程。该工厂主要为苹果生产热销产品Apple Watch。

2011年，立讯精密首次加入苹果中国供应链。同在这一年，库克接过了乔布斯的重担，开始担任苹果CEO。十二年来，双方的合作覆盖iPhone、Apple Watch、AirPods三大产品线，并且包括Apple Vision Pro这一重要新品的开发与制造服务。

库克之所以选择参观立讯精密的Apple Watch产线，是因为这里实现了较高程度的自动化，而这是苹果颇为重视的供应链生产效率提升的体现。“通过自动化，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可重复和可预测的生产流程，尤其在产品质量方面可以实现大幅度提升。”库克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

在库克所参观的车间里，整条生产线自动化环节的占比超过60%。这是一条Apple Watch背部水晶模块的制造线，其中包括手表主板、组线、传感器、背盖等模块的组装，对产品成品外观的自动化检查。此外，他还参观了Apple Watch的包装生产线，这里有数字喷墨印刷自动化设备，它取代的是传统人工贴附标签的运作方式。

这些环节被高度机械自动化，并组装为逻辑缜密的流水线，整齐划一放置进了乳白色金属框架和透明玻璃构成的大型“实验柜”里，使得整个车间显得简单整洁，同时又非常安静。

在自动外观检查环节，工作人员为库克展示了更多的内部细节。这是立讯精密专门用于检查Apple Watch外观刮伤、擦痕等问题的装置，通过机器抓手一次性识别多台产品，大幅提升了效率。除了机械自动化，这个环节主要运用的技术是人工智能和深度学习——机器通过比对成品照片与标准样片来排查存在瑕疵的产品。

库克认为他所看到的产线制程和检验流程都是相当复杂的，在过去没有自动化时，这些环节需要大量人力才能执行。“比如在两年前，这里对于人力的需求是非常高的，但现在通过自动化就可以实现苹果对于质量的目标要求。”他表示，不仅仅是立讯精密，全中国的苹果供应链都正在导入自动化来提高产品的生产效率。

生产自动化之外，环保也是库克此行的重要由头。今年秋季，苹果刚刚发布了首款实现碳中和的产品Apple Watch S9。库克表示，就苹果2030年实现整体碳中和目标而言，团队正在通过用电、材料和交通运输三个方面付诸行动。

在用电上，以立讯精密为例，工厂内部打造了大面积的屋顶光伏基地，使用太阳能为产线提供电能，这是以可再生能源的思路来实现碳中和。事实上，自从2017年加入苹果供应商清洁能源计划开始，立讯精密就通过自建屋顶光伏等举措确保为苹果提供的产品100%使用清洁能源进行生产。截至2022年底，立讯精密屋顶光伏的总装机容量接近55兆瓦。

在材料上，苹果为Apple Watch S9新生产的运动表带有30%为可再生材料，并且采用100%无塑化包装。产品外包装用数字喷印技术取代传统标签贴附，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苹果产品的环保能效。

在交通运输上，苹果和供应链从包装开始下手，通过缩小单个包装盒的体积，可以在相同面积的运输栈板上摞放更多数量产品，通过提高集装效率（约提升25%）来减少运输过程中的碳排放。另外，苹果把过去很多空运的运输方式改为了海运，以大幅度降低碳足迹。

“这其中涉及上千个项目来达到我们的碳中和目标。”库克说。

此次行程中，库克还与立讯精密一位29岁的年轻女性线长进行了交流。这位90后女生名叫杨模，两年前作为操作工加入公司，去年10月份被提拔为线长，目前管理66名员工。与许多线长一样，杨模也参与了苹果与供应商合作组织的员工培训发展计划。

苹果曾专为供应链员工的教育和发展建立了一支5000万美元的基金，为供应链上的工人们提供学习新技术和管理技能的机会。“我们特别希望让员工也得到苹果的支持，包括得到教育和培训的机会。”库克说。

库克认为，这是苹果与供应链实现“双赢目标”的一部分。他对“双赢”的定义不止包含产品和营收，同时涉及环保、员工教育等多个社会责任概念。

他回顾到，立讯精密曾经只是一家50-100人规模的公司，但如今已经发展到25万人规模。“这是大家一起努力达到的双赢结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