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辰同学

疯狂小杨哥又上了热搜。

这次是他在直播时，有些语重心长的劝镜头的各位，别发大财，“发小财是最快活的，发小财差不多够自己用，知足常乐”。对于羡慕他的网友，也有话堵回去，“不要羡慕，要知足常乐。”他还说，现在轮船不能买，酒吧蹦迪不能去，“啥都不能干”，不然总会有舆论。

流量的裹挟，站位的束缚，让小杨哥失去以前拍段子时的张扬和任性。但还是能从视频里，感受到他说这番话时的真诚。即便如此，#小杨哥劝大家别发大财#的话题，还是冲上了热搜，引发极大的争议。

吐槽他“何不食肉糜”，爹味十足，和理解他的评论，兼而有之。总的来看，骂他的声音更大。中新经纬还做了一个投票，提问“假如发大财会失去自由，你愿意吗？”截止目前，有超过1.9万人参与投票。其中，1.3万人选择愿意，仅有4999人投了不愿意，剩下的表示没想好。

小杨哥这番话之所以引起多数人不适，甚至被有些媒体评价，他是直播事业发大财的既得利益者。其关键在于，小杨哥不是普通的素人网红。

公开资料显示，小杨哥控制的企业有十多家，商业版图涉及文化传媒、直播电商、创业投资、供应链管理、交通设施等。目前，三只羊网络拥有直属员工400多人，十多名千万级粉丝达人，赋能150多个品牌。2022年光是直播带货的产值便超过了100亿元，经营服务收入8.6亿元。

小杨哥已经是“百亿老板”，从万万千千普通人里跃迁，站在社会的金字塔顶。这种情形下，小杨哥也被归到马云、王健林之流。被骂他的网友编排，老马说他不爱钱，明星说后悔走入这行宁愿做普通人，王健林说一亿是小目标，专家说低收入群体可以出租闲置房或用私家车拉活，领导说我比你们更难。

马云说对钱不感兴趣，未必是有钱人惺惺作态。这与他们对待金钱的态度有关，账面上1后面9个0，和90个0没有本质差别。他们的压力来自金钱的反噬。稻盛和夫曾经说过，大部分人都不适合发财，一旦他的财富达到一定高度，就会无视底线、人格、道德。

中国传统财富观里也有句话，小富靠勤，中富靠德，大富靠命。小杨哥劝大家别发大财，也是在自寻如何驾驭财富这道题的答案，并不是真的后悔发财。但网友的激烈且负面的反馈，也让我们看到争议背后真实的众生相。

余华有一本小书，叫《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封面上边是灯红酒绿，下边是断壁残垣，中间是巨大的鸿沟。正如书名和封面隐喻，这是两个平行世界的隔阂。

这里没有中间地带，鸿沟短时间内无法跨越。这是小杨哥这个群体的困境，即便他倾诉的都是肺腑之言，但无法完全让各个层面的人群共情。大家从他的短视频段子里，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但他出现在直播间，被员工恭维、粉丝追捧时，这种现实的落差形成的漩涡，也会让更多普通人的情绪撕扯，而不是抚慰。

很多人也喜欢把大圆哥拿出来对比，说这个胖哥哥的短视频内容更高级。也许，小杨哥在看到风止意难平时，也会看到曾经的自己。但大圆哥在直播时，却真切的表露了对小杨哥的追慕。

在当下的环境里，小杨哥的“好言相劝”，更是不讨喜。因为大多数人都无法左右发大财，还是发小财。诗与远方只存在于臆想，眼前的苟且才是生存的现状。当在世俗意义里，已经名利双收的小杨哥，来抱怨挣大钱不自由，表达对小钱的向往，只会觉得格外扎心。

知名自媒体“数字力场”说，此时小杨哥兴许很羡慕董宇辉。董宇辉兴许赚不了小杨哥那么多钱，可他在东方甄选会更加自在，要兜住的责任会更轻。

想要补充的是，小杨哥十分敬仰董宇辉，但未必会羡慕。在《董宇辉，跳不出俞敏洪的五指山》一文中，唐辰写到，董宇辉暂时抵住外界的诱惑，没有很快的跳出俞敏洪的“五指山”，他内求“勿意，勿必，勿固，勿我”的人生哲学。

毋庸置疑，董宇辉的精神世界无比充沛，但他回归后，眼神已经没有以前的纯净。在东方甄选直播间最后一场直播，董宇辉作揖离场。那一拜，有辛酸，也是在跟过去告别。

小杨哥的路，和董宇辉完全不同。知名战略家王志纲点评董宇辉说，人才分两种。一种是被用之才，需要被发现。一种是自用之才，适合创业。他说，董宇辉是典型的被用之才。按照他的标准，小杨哥则是自用之才。他们凭借短视频内容、反向带货，从底层逆袭为霸道总裁，活成普通人追看的爽文剧的男主角。

过去一年，小杨哥经历的负面和焦灼，比如价格垄断、低俗带货、虚假宣传等，频频被推至负面舆论的中心。这让兄弟二人在直播间感慨：“千万不要想着当网红，不要以网红为目标，当网红并不是一个什么很光荣的职业，很累很卑微。”

这是小杨哥成长的烦恼，如何从网红走向长红，是他当下的首要任务。对此，唐辰建议，他并不需要在直播间倾吐，以致于被喷是过河拆桥，他需要做的是以更切实的行动来加速退网。

这个选择他在直播间提过，当时是试探问他的徒弟，后续的很多动作也在印证这一点。比如小杨哥主账号的直播频次骤减，搞笑段子也基本不拍，大小杨哥也更多的出现在旗下主播直播间，互动引流等等。当下，小杨哥需要明确“去小杨哥化”的策略。这是他和旗下公司回避争议、走的更远的必然选择。

实际上，这条路已经有前人打样：一个是辛巴，一个是薇娅。辛巴从正面为小杨哥印证，辛选在成为一家市场化、现代化正规公司的路上，踩了很多坑。而薇娅则用本人倒掉，退居幕后的经历，给小老乡上了生动的一课：赚大钱，也要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