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当Matt Ehlers第一次走进Chi Wah Organica理发店时,他所期待的不仅仅是剪个头发这么简单。Ehlers正在制作一部名为《鲍伊入狱》(Bowie Goes to Jail)的纪录片,讲述1976年那次令鲍伊名誉扫地的罗切斯特被捕事件。Ehlers想采访一位了解现场情况的人,弄清楚当时在罗切斯特Americana酒店角落的套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61岁的Chi Wah Soo在布莱顿开着一家理发店,20岁时,她曾因持有大麻而被逮捕并锒铛入狱,当时她与大卫·鲍伊在一起,而他刚开完演唱会。一开始,人们纷纷指责她告密,害鲍伊被警察抓到。
在Soo被捕的几天后,她告诉一名罗切斯特的记者:“所有人对这件事的猜测都是错误的,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臆测,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伦敦的《泰晤士报》也想采访Soo,但律师建议她不要发表评论,于是她拒绝了记者的采访。
将近40年来,她都在想方设法摆脱那些恼人的纠缠,她已经不再理睬那些口无遮拦的电台节目主持人,他们每年都会把鲍伊被捕这件事拿出来重新添油加醋一番。
后来,46岁的罗切斯特制片人Ehlers来到了这里,他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时不时跑去Soo的店里剪头发,才终于赢得了她的信任,使她敞开心扉谈论那段往事。Ehlers计划在2017年完成他的纪录片。
去年,Ehlers在Little Theatre电影院放映了自己的初版剪辑作品,Soo身上那种朝气蓬勃的活力感染了所有人。她那鲜活的记忆让人仿佛身处那段时光,鲍伊的罗切斯特演唱会仿佛就发生在昨晚。
Ehlers的作品曾参加过圣丹斯电影节的展览,他说道:“她是一位耀眼的明星,我们的采访进行了2个多小时。”
Soo出生在中国大陆,后来移居香港,在她11岁的时候,又随着父母与姐姐举家移居罗切斯特。她每天放学后,都要在父亲的餐厅里工作到晚上11点,她通过听歌来学习英文。长大后,她考进了Monroe社区学院,课余时间在柯达兼职。有一天,鲍伊来到了Soo所在的小镇,她回忆道:“我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和朋友们尽量挤到靠近舞台的位置。演唱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她黑色的长发缠到了别的歌迷身上。或许这一举动引起了鲍伊的注意,他弯下身子,将一个掉在舞台上的手镯捡起送给了Soo。
Soo说道:“我觉得很不好受,因为我没法将这个手镯还给它的主人。”
在她离开演唱会现场前,一个男人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来我的派对上找我——大卫。”当鲍伊出现在派对上时,Soo觉得他仿佛头顶自带光环,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你好,亲爱的。”
随后,一群人来到了鲍伊位于State街的Americana酒店(现在这里坐落着罗切斯特市中心假日旅馆Holiday Inn Rochester Downtown)的套房,其中有摇滚乐歌手伊基·波普、鲍伊的保镖,还有2个女人——她们实际上是便衣警察。
Ehlers在纪录片中描述道,警察接到消息称鲍伊携带有可卡因,于是躲在隔壁房间用听诊器贴着墙壁(没错,是听诊器)偷听鲍伊房间里的一举一动,然而警察听到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对话。鲍伊接到了一个电话,得知他的小儿子身体状况很不好,而他的妻子Angela失踪了。
Soo回忆道:“我亲眼看着大卫•鲍伊一点一点地消沉下去。”
当鲍伊疯狂地四下打电话时,Soo用电话簿查了一下来电的区号,发现这通电话来自佛罗里达。于是她告诉了鲍伊,鲍伊立刻意识到这是一群佛罗里达的女孩在恶作剧。
鲍伊的随行人员携带有大麻,但没有可卡因。便衣警察Deborah Kilborn表示,听到他们问她从哪能弄到可卡因。然而,这句话就足够让警方进行突袭了。当鲍伊打开房门时,Soo看到三个人冲了进来。房间的门甩到了鲍伊脸上,使他向后倒去。
Soo说道:“于是噩梦就开始了。”
针对Soo、鲍伊、波普和鲍伊保镖的指控最终被检方撤销,但他们的名声已经毁了。Ehlers觉得这次逮捕对于吸毒成瘾的鲍伊而言,敲响了一次警钟。
在警方传讯期间,Soo把自己的中国传统婚礼毯送给了鲍伊。虽然Soo不确定《中国女孩》(China Girl)这首歌是否为她而写,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毯子出现在了这首歌的音乐录影带里。从此以后,Soo和鲍伊再也没有讲过话。后来,鲍伊的事业再次达到了巅峰,而Soo则努力摆脱这次事件带来的纷纷扰扰,希望从大众目光中消失。
Ehlers说道:“这可谓罗切斯特史上最棒的派对之一。”她还透露了一件趣事,就在鲍伊和波普被警察带走之前,他们还喝了一杯Courvoisier白兰地庆祝。
41年后的今天,当Ehlers重新探寻事件的始末时,这个过程俨然演变成了一场全家老小总动员,因为正像Soo当年在自己父亲的餐厅工作一样,现在她的孩子在她那创立于1993年的理发店工作。
Ehlers表示:“她的人生是一个成功的故事,并且这个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翻译: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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