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王珍

原外经贸部副部长龙永图周二在博鳌亚洲论坛2024年年会上表示，区域贸易协定和安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全球贸易碎片化的压力，但并不能替代全球体制。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各国共同努力，加强世界贸易组织（WTO）的功能，并推动必要的改革。 

龙永图指出，美国等西方国家曾构建了以WTO为核心的全球贸易体系，并确立了一整套国际规则，这些在过去几十年中对全球贸易发展和经济繁荣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恰恰是这些国家在某种程度上瓦解了他们亲手建立的体制。在全球多边贸易体制遭受严重冲击的背景下，国际贸易碎片化现象日益凸显。

“因为国际多边体制的碎片化问题，WTO被边缘化了，今天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共同努力加强WTO的功能，进行必要的改革。全球贸易争端的解决，也是WTO的重要职能，现在这个方面整个是瘫痪的，WTO最重要的职能没有了。”他说。 

龙永图表示，在推动WTO改革的过程中，应关注其决策机制的有效性，并努力树立其在制定规则、开放市场、解决争端方面的权威。真正的多边主义应得到践行，而不是由某个国家主导。全球贸易碎片化问题的解决需要各国共同努力，通过加强合作与对话，推动全球贸易体制的重塑和完善。

他特别指出，尽管区域贸易协定和安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全球贸易碎片化的压力，但并不能替代全球体制。从长远来看，建立全球统一的规则体系仍是解决贸易碎片化问题的关键。在重整全球产业链的过程中，应秉持开放的态度，避免政治排他性，以实现产业链安全和效益的有机统一。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院长林毅夫认为，区域贸易协定和安排的出现，是现行全球贸易体系下的一种次优选择。由于各国立场差异和利益冲突，全球一致的贸易规则难以形成。因此，一些国家选择通过区域合作来推动贸易自由化。这种合作方式在区域内国家发展阶段相近、利益较为一致的情况下，能够带来显著的效益。 

“我觉得在全球一致的WTO规则不能形成之前，先形成区域合作，这也是值得鼓励的。”林毅夫说。

当前愈演愈烈的去全球化和贸易碎片化现象，在林毅夫看来主要是部分国家内部问题的外溢。这些国家面临失业率上升、经济增长放缓以及中产阶级比重下降等挑战，却往往将国际贸易视为问题的替罪羊，忽视了真正的根源在于国内。

他表示，在此情况下，学术界和理论界责任重大，应深入分析各国国内问题的本质，以便对症下药，有效解决各国面临的困境。只有真正认清问题的根源，才能避免开出与实际情况不符的药方，这不仅有利于本国发展，也对全球稳定与繁荣至关重要。

“贸易的本质在于实现双赢，它使得各国能够充分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和两种资源，进而以更低的成本推动经济更快发展。这一理论上的优势在现实中同样清晰可见。”林毅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