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上_ShanShang 张文

编辑|蒋浇

执掌阿里巴巴国际业务 29 个月、重返集团合伙人 10 个月之后，现年 39 岁的蒋凡先生仍然是所有互联网公司中最贴近爽文男主剧本的那个人。

5 月 14 日阿里巴巴发布的 2024 年第一季度及 2024 财年全年业绩更能说明这一点。财报中，蒋凡执掌的阿里国际数字商业集团（AIDC）是阿里所有业务板块中营收增速最高的，一季度营收同比增长 45%。代价之一是 AIDC 经调整 EBITA 亏损同比扩大 88%，当季亏了 40.85 亿元，去年同期为亏损 21.71 亿元。

和阿里其他几个营收增速近乎停滞的业务板块来说——蒋凡更显亮眼。今年前三个月，云智能集团营收同比增长仅 3%。阿里巴巴管理层在财报中说，他们预计阿里云将会在 2025 财年下半年重返双位数增长。更不用说营收增速为负的大文娱。

这已经是阿里国际连续 6 个季度录得双位数大比例增长了。去年，阿里国际业务季度增长分别为 41%、60%、73% 和 44%。在 2022 年第四季度之前，阿里国际业务营收增速仅为个位数，一度陷入增长停滞。

过去两年，蒋凡对阿里国际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从速卖通从全托管到半托管、推出 Choice 频道，Lazada、Trendyol 等本土电商强调因地制宜，重用本地型人才，将陷入停滞的阿里国际重新带入增长轨道。

去年 7 月，阿里巴巴公布的 2023 财年年度报告中，蒋凡重返阿里合伙人之列。2019 年他首次跻身阿里合伙人时 34 岁，是阿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合伙人。现在，他仍然是最年轻的阿里合伙人。

除了担任阿里国际数字商业集团的联席董事长及 CEO 之外，蒋凡目前还在淘天集团、菜鸟集团担任董事席位——他仍未离开阿里业务核心。

更早之前，他被称作是“阿里太子”——就像史书上多次记载过的那样，互联网太子也大多命途多舛。

当下媒体们提及蒋凡时，总要引用美团创始人王兴在 2019 年的评价，“接下来几年，看拼多多的黄峥的淘宝/天猫的蒋凡这两个非常聪明的人如何较量，应该会很精彩。蒋凡要是能赢这一仗，那就是当之无愧的阿里 CEO 接班人，如果他有兴趣干这个话。”

这条朋友圈发布于 2019 年 4 月 13 日。一年后，2020 年 4 月 14 日，蒋凡的妻子在社交媒体上向网红张大奕喊话，让对方别再来招惹蒋凡，“好自为之”。

4 天之后，蒋凡在阿里内网致歉，要求公司对自己展开调查。4 月 27 日，阿里发布调查结果，称蒋凡与张大奕无商业利益输送，但鉴于其在个人家庭问题处理不当引发严重舆论危机，决定取消其阿里合伙人身份、记过、降级、取消年度奖励。

王兴口中所说的那一场仗还没有打，就已经结束了。自那之后，再也没人称呼蒋凡是“阿里太子”了。他在次年被调至负责阿里国际业务板块。也是在同一年，拼多多年活跃用户数首次超过阿里。去年底，拼多多美股市值也首次超过阿里。

过去一年，阿里巴巴开始向拼多多学习，做百亿补贴、喊着回归用户的口号开始拼低价，推出仅退款、送货上门等服务，甚至还听取用户呼声改进了淘宝网页版。新上任的阿里 CEO 吴泳铭说，过去一年是阿里自我变革之年，业务和组织调整已经展现成效。新财年，阿里将继续围绕“用户为先，AI 驱动”的战略，坚定地持续投入。

改革确实有成效，一季度阿里淘天线上 GMV 重回双位数增长，但代价是利润放缓。一季度客户管理收入增长只有 5%，经调整 EBITA 同比下降 1%。财报发出当日，阿里美股股价一度跌去 8%。阿里正在为香港主要上市做准备，预计将在今年 8 月底完成转换。目前阿里在港股的市值还不到腾讯的一半。

老一辈的阿里人都在离开。和一年前相比，阿里旗下的 6 大业务板块变动巨大，张勇已经彻底从名单中消失，短暂担任管理淘天的戴珊卸任 CEO 后也不见了，更不用说退休的本地生活集团 CEO 俞永福。一些更年轻的管理者上位，比如管理饿了么的吴泽明、管理高德的刘振飞。

今年前三个月，阿里减少了 1.4 万人，是历季减员最多的。过去两年，这家公司的员工人数减少了 5.4 万人。

但蒋凡一直都在。国际板块几乎已经是阿里电商业务增长的唯一期望了。自去年 5 月开始，蒋凡就作为阿里国际数字商业集团的 CEO 出席业绩电话会。他的发言都围绕着国际业务展开，没有对淘天改革作出评价。

被王兴称作是蒋凡对手的黄峥已经在 2021 年 3 月退出拼多多一线管理。两年前，拼多多开始发力跨境电商，在美国推出电商平台 Temu。去年 8 月，Temu 进入东南亚市场，这也是阿里国际业务的重点区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