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适道

你相信光吗？

作为OpenAI创始人，Sam Altman已经头戴“硅谷新王”的桂冠。尽管前任Elon Musk宝刀未老，黄仁勋如日中天，但AGI带来的想象空间让Altman和他的OpenAI承载了世人对“光”的信念。

“王”的职责不仅是管理一家公司，而是要实现一个造福人类的愿景。如果说Musk的愿景是让人类成为火星公民，那么Altman的愿景应该是竭尽全力地实现AGI。

如果，这个愿景有一丝丝的裂痕呢？

近日，华尔街日报在一篇长文中指出——Altman投资了400 多家公司，所持股份价值至少有28亿美元。这个隐秘且庞大的投资帝国因OpenAI成功而直接受益。

01 Altman的投资版图

表面上，Altman作为OpenAI 的CEO，年薪仅为6.5万美元，且不持有任何股份，原因是不想让财富诱惑来腐蚀AI的安全发展。

实际上，Altman沉迷“脚踏两只船”，在他的投资帝国中，越来越多的公司直接和OpenAI做起了生意，它们要么是OpenAI的客户，要么是主要业务合作伙伴。

例如，OpenAI正与核能创业公司Helion达成协议，希望通过后者购买大量电力，为数据中心供电。

Bingo！Helion的董事长正是Altman。

Helion至今成立11年，正计划建造核聚变发电厂，这项技术目前还没有可用的形式。2021年，Altman向Helion投资3.75亿美元，这是他对创业公司签出的最大一张投资支票。2023年，Helion与第一家客户微软签约，而微软也是OpenAI的最大投资者。

又例如，OpenAI宣布与Reddit达成伙伴关系，付费使用Reddit上的内容来训练ChatGPT和其他AI产品。而Altman和他所控制的实体持有7.6%的Reddit股份。甚至早在2014年，Altman还短暂地担任过Reddit的CEO。

合作消息传出后，此前疯狂掉血的Reddit股价大涨10%，结果就是Altman所持股份一举增长6900万美元，达到7.54亿美元。

又例如，此前想踩着苹果上位但终究没能上台面的Ai Pin。其公司Humane创始人的公开发言不是感谢OpenAI，就是感谢Altman。也难怪，Ai Pin本质就是一个硬件版的套壳ChatGPT。而Altman本人则参与了Humane的三轮融资，正是Ai Pin背后最大的投资人。

又又例如，早于2019年，OpenAI就签署了一份意向书，计划从Altman早期投资的公司Rain AI 购买5100万美元的AI芯片。

Rain AI 是一家 AI 芯片初创公司，旨在通过研发“类脑” AI 芯片NPU，为 OpenAI等开发者提供“低成本、高能效”硬件。

其创始人宣传，NPU会比GPU强大100倍，耗能减少10000倍，既可以训练AI模型，也可以运行大模型。只不过NPU的设计基于RISC-V开源架构，直到今天，产品还没有面世。会不会在未来拳打黄仁勋，脚踢英伟达？我们拭目以待。

以上列举的还只是直接关系，一些“悄咪咪”获益的合作也在浮出水面。

去年夏天，Altman向以色列网络安全初创公司Apex Security投资了一笔数额不详的资金，该公司的目标是向使用ChatGPT等AI产品的公司销售网络安全软件。

今年4月，Altman与a16z、 Atomic为Exowatt 提供了高达 2000 万美元的种子轮融资，该公司致力于解决AI公司使用的大数据中心的清洁能源需求。

那么，Altman的同僚又如何解释呢？

记住，时刻都要保持对“王”的忠诚。

一方面，OpenAI公开消息显示，与Humane、Reddit的交易谈判中，Altman做到了避嫌。

另一方面，OpenAI董事长Bret Taylor坚定站队：“Sam一贯遵守公司政策，对自己的投资保持透明”。“Sam完全投身于他的CEO职责。我们会谨慎地管理任何潜在冲突，并始终把OpenAI和我们的使命放在第一位，”

但你想想看，这真的能说通吗？

正如那条古老的校园传说：“学校超市都是校长家亲戚开的。”

一般而言，上市公司的董事会禁止高管在外部企业持有大量股份，原因无非是担心高管“徇私舞弊”，有的直接为了利益达成交易，有的在合作时偏心“亲儿子”。即使CEO主动回避，下面的员工也会左右为难，非常尴尬。

虽然OpenAI还没有上市，但也即将成长为一艘千亿美元独角兽。Altman的行为多少有点太不见外了。

这里不得不再提去年11月的OpenAI“宫斗”，当时Altman被罢免的原因正是他在沟通中缺乏坦诚。有知情人士称，一些罢免Altman的董事认为，对于自己所持创业公司股份的规模和范围，Altman并没有给出足够的信息，以至于董事们无法了解他个人如何从公司寻求的交易中获益。

有趣的是，当Altman回宫时，罢免他的4名董事中，3名离职。而现任董事长Bret Taylor，也就是上面站队Altman的好兄弟，正是在那时加入的董事会。

更有趣的是，在去年4月，Altman就向OpenAI董事会建议让Quora的CEO Adam D’angelo退出董事会，原因是Quora开发了Poe，而Poe是OpenAI的客户。但是大家认为此举没有必要，所以没有通过。而在去年11月罢免Altman的董事中，D’angelo是唯一投了赞成票，至今还被留下来的董事会成员。

总之，无论你愿不愿意相信，Sam Altman的个人投资与OpenAI业务之间确实存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利益关系，而且其中一些交易的确帮他赚到了真金白银。

02 Altman的投资宝典

对于仰望大佬的大家而言，重点是学习Altman的投资宝典。

2017年，在平平无奇的一个夏日，Superhuman CEO Rahul Vohra突然疯狂地向投资者发消息，原因是公司刚测试完Chrome即将推出的新版本。

结果，就因为改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代码，Superhuman的智能电子邮件服务在一夜之间，崩溃了！

Vohra找遍了人脉，但对方都说自己无法直接联系到谷歌总部。直到周五晚上，Vohra开始向他的天使投资人发消息，其中就包括Sam Altman。

短短几分钟内，Altman回复了：“我正好在参加一个聚会，Sundar就在旁边，等我消息。”Altman口中的Sundar正是谷歌CEO Sundar Pichai。

第二天早上，谷歌的一位副总裁向Vohra道歉，并邀请他到谷歌的旧金山办公室面谈。

之后几年，Superhuman一直与谷歌保持着密切合作关系，包括测试Chrome的最新变化。

Vohra将这一切都归功于Altman。

2023年，在一次30分钟的会面后，Altman决定通过自己管理的个人基金对Superhuman进行投资。

Vohra表示：“Sam为一家初创公司的创始人伸出了援手，虽然这家公司对他来说只是一笔小投资，但对我们来说，这是我们成长轨迹中的关键时刻。”

这个故事不由让人想起Altman在How To Be Successful中写的话：“广结善缘，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人。我最成功的四次投资，有三次是我曾真诚帮助过的创始人。虽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但后期超高回报的投资幸运地发生在了我身上。”

故事也侧面反映了Altman的投资风格——投人、敢投、投多。

Altman曾将自己在投资上的成功归因于识人能力：“在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我认为取得过最多成功的一种投资方式，就是找到非常优秀，但尚未被发掘的天才。”

他本人更是“幂律”理论的坚定执行者。出售辍学创办的Loopt后，Altman在博客中写道：“从你最好的一笔天使投资中赚到的钱会比你其他所有投资加起来的收益都多，这是很正常的。”

因此，Altman的投资组合是以“幂律”为蓝本：包含一些较小、投机性的押注，与几个高度集中的、较大仓位的押注，但其中一种可能会转变成另外一种，就像Reddit。

Altman的另一个重仓的标的是“中小企业支付王者”Stripe。Altman担任红杉资本的星探，帮红杉完成了对Stripe的首笔投资。2021年，Stripe估值达到950亿美元，在今年2月以650亿美元的估值向员工提出了股权回购要约。

而在2020年和2021年，随着Stripe估值飙升，Altman赚得盆满钵满。有人戏称：Altman在2020年购买的纳帕950英亩牧场，被客人称为“Stripe盖的房子”。

2022年底以来，由于ChatGPT大爆，Altman表示自己很少有时间关注初创企业，但由于知名度和“救火队”能力，他仍然在初创公司的股权结构表愿望清单上名列前茅。

LinkedIn联合创始人、前OpenAI长期董事Reid Hoffman评价道：很多投资者害怕失败，他们只投资那些能赚钱，不太翻车的公司，但Sam很愿意下冒险的赌注。

结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OpenAI的CEO才是Altman的“副业”，而投资则是他的主业。

从这个角度思考，Sam Altman何尝不是用一笔笔投资，建立一个未来的AI帝国。

在能源方面，AGI将消耗的电量相当于一个大城市。Altman分别投资了核聚变初创公司Helion、新型模块化能源公司Exowatt、可扩展裂变反应堆初创公司Oklo等等。

在算力方面，为了让芯片像空气和水一样触手可及。Altman不仅投资了Rain AI，还在筹划自己高达7万亿美元的芯片计划。

在永生方面，Altman不仅身体力行15小时轻断食，做一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还投资了Retro Biosciences，公司旨在研究“细胞重编程”技术推迟死亡。这听着可比“换血”靠谱多了。

或许，真相就是Altman在4年前开过的玩笑：“我99%的时间都花在OpenAI 上，所以这是一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