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 | 李科文

界面新闻编辑 | 谢欣

6月17日晚间，沃森生物公告，决定终止由控股子公司上海泽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泽润）研发的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细胞）和重组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株疫苗（CHO细胞）的临床试验。

沃森生物表示，上述两个疫苗主要用于预防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感染引起的疾病。由于启动研发时间较早，疫苗主要针对当时流行的新冠病毒毒株进行抗原设计和研发。根据新冠病毒变异的情况，上述两个疫苗现已不符合当前国家对于新冠疫苗需针对当前变异株或者对当前变异株有效的要求，继续研发上述两个疫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均已较低，因此公司决定终止该临床试验。

这不是沃森生物首次终止新冠疫苗临床试验。

两个月前的4月24日，沃森生物曾公告，决定终止由全资子公司北京微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研发的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的临床试验。

在新冠病毒大流行期间，沃森生物一度大举发力新冠疫苗，同时推进5项新冠病毒疫苗研发项目。

起初，沃森生物仅押注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2020年5月，沃森生物联合艾博生物、军事医学科学院合作开发新冠mRNA疫苗沃艾可欣（ARCoVax）。2020年6月，沃艾可欣收到国家药监局批准的《药物临床试验批件》。

这曾是中国临床进展最快的新冠mRNA疫苗之一。但在当时，在国内，mRNA技术应用于疫苗还没有先例，且沃森生物也未披露沃艾可欣的三期临床，该疫苗迟迟未获批。

与此同时，北京科兴等厂商推出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却在当年大获成功。

据沃森生物于2021年年报自述，新冠疫苗销售为国内外相关生产企业带来了巨额销售收入，使得全球疫苗市场激增，从以前的400亿美元左右增长到约1500亿美元。

此后在2021年，沃森生物再对新冠疫苗加大筹码。当时，沃森生物分别押注了重组新冠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和重组新冠病毒疫苗（CHO细胞）。

2021年5月，沃森生物重组新冠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收到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药物临床试验批件》。该疫苗由沃森生物联合清华大学、天津医科大学共同合作申请。

2021年6月，沃森生物重组新冠病毒疫苗（CHO细胞）获得《药物临床试验批件》。在当时，沃森生物对此也充满期待并投资建设产业化项目。

2021年8月，沃森生物董事会同意控股子公司上海泽润在北京市大兴区设立其全资子公司北京泽润注册资本为5.2亿元，并以北京泽润为投资主体投资建设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 细胞）产业化项目。

该项目计划依托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北京沃森在北京沃森大兴疫苗产业园正在建设的2号疫苗生产车间及相关配套设施实施产业化，计划总投资5.2亿元。

但再次事与愿违，沃森生物的前述几款疫苗在2022年，即在新冠大流行防疫政策调整前的末期也未获批。

此外，这期间，新冠病毒毒株也已经过多次变异。沃森生物前述几款疫苗面对已经历多次变异的新冠病毒，其保护效力已是大打折扣。

据2021年年报，沃森生物研发费用6.21亿，同比增长252.13%；在建工程15.27亿，同比增长100.22%。其中，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开发支出6238.99万元，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 细胞）开发支出5436.81万元。

随着沃森生物的沉没成本不断加重，虽然迟迟未在新冠疫苗有所斩获，但沃森生物依然选择对新冠疫苗再加码。

2022年1月，沃森生物与蓝鹊生物《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株mRNA疫苗技术开发及商业化合作协议》，这次选择新冠病毒变异毒株，再发力mRNA新冠疫苗。2022年9月，沃森生物与复旦大学、上海蓝鹊共同研发的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株mRNA疫苗（S蛋白嵌合体）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药物临床试验批件》。

除mRNA疫苗外，沃森生物还发力重组CHO细胞疫苗以作后备。2022年9月，沃森生物及子公司上海泽润生和北京沃森共同研发的重组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株疫苗（CHO细胞）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药物临床试验批件》。

据2022年年报，沃森生物研发费用9.33亿，同比增长50.11%；在建工程15.09亿，同比下降1.18%。其中，新型冠状病毒原始珠mRNA疫苗支出4.7亿元，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株mRNA疫苗（S蛋白嵌合体）支出1.03亿元，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细胞）支出3007.89万元，重组新型冠状病毒原始珠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支出2758.76万元。

到了2023年12月，沃森生物新冠mRNA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株疫苗终于获批纳入紧急使用。但这已为时已晚。

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沃森生物在新冠疫苗研发上表现不佳，其虽然起了个大早，布局颇多，投入巨大，但产出很少。

根据前述提及的研发支出来看，2020年至2022年，沃森生物至少1.74亿元的新冠疫苗研发支出打水飘。此外，截至2023年，沃森生物还有新冠疫苗模块化厂房在建设项目4.79亿元和北京沃森创新疫苗产业园建设项目4.4亿元。

没赶上新冠疫苗红利的沃森生物一季度业绩继续下滑。2024年第一季度，公司营收、归母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分别为6亿元、1412.75万元、8403.38万元，分别同比下降28.02%、91.79%、37.37%。

这一业绩下滑趋势在2023年就已显现。当期，公司营收、归母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分别为41.14亿元、4.19亿元、5.74亿元，分别同比下降19.12%、42.44%、3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