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上海汽车报

据彭博社报道，7月31日，日本国土交通省向丰田汽车首席执行官佐藤恒治递交整改命令书。这是日本国土交通省首次向丰田汽车下达整改令。

一位日本国土交通省官员表示：“我们发现了广泛且蓄意的违规行为。”日本国土交通省敦促丰田汽车改善企业文化，避免此类欺诈行为再次发生。

多次造假

据了解，日本国土交通省调查发现，丰田汽车旗下7款量产车型在生产认证过程中存在问题，包括丰田RAV4、丰田Harrier SUV、丰田Noah、雷克萨斯LM微型车和丰田Prius等7款车型的认证数据存在造假行为，涉及噪音测试、制动装置测试等方面。

丰田汽车方面表示，已接受整改令，并将着手进行必要的改革，确保认证操作的合规性。此外，丰田中国发表声明，经过对中国市场销售的车型进行确认，一汽丰田、广汽丰田和雷克萨斯在中国市场销售的车型与本次事件无关。

据《汽车新闻》报道，这不是丰田汽车造假行为首次被揭露。今年6月3日，丰田汽车发布信息，截至今年4月底，该公司测试违规行为所涉及的车辆总数大约为170万辆。自2009年以来，丰田汽车在车辆噪音测试、发动机测试等方面存在不当行为，涉及的车辆总数大约为435万辆。此次检查揭露了丰田汽车旗下7款车型普遍存在的故意不当行为和违规行为，这些行为以前从未被披露。同样是在6月3日，本田汽车、马自达、雅马哈和铃木4家车企也被曝在认证过程中提交虚假数据，现已被要求暂停出货。

日本车企集体陷入了造假风波的事件起源于日本大发汽车。大发汽车是丰田集团全资子公司，约占丰田集团全球汽车销量的4%。去年12月20日，日本《朝日新闻》报道，大发汽车生产的多数车型存在数据造假问题，造假程度颇为严重。大发汽车发布了一份多达162页的第三方调查报告书，除之前就已被发现的车门饰件造假和杆侧碰撞测试造假外，还被发现25个新测试项目存在174起造假案件，被确认为欺诈的产品是64款车型和3款发动机，包括已经停产的车型。此前，大发汽车被发现操纵碰撞安全测试结果，并且最早可追溯到1989年，迫使该公司停止发货。

此外，今年1月，丰田集团另一家子公司——丰田工业也被曝出，在柴油发动机认证过程中存在欺诈行为，涉及车型多达10款。

造假丑闻对丰田集团的业绩产生了直接影响。丰田集团发布的2024年上半年销售、生产和出口业绩报告显示，包括子公司日野和大发汽车在内，上半年全球销量为516.2万辆，同比减少4.7%；全球产量为507.5万辆，同比减少9.8%。其中，6月份全球产量大幅下滑12.9%至8万辆，创下2022年12月以来最大跌幅。

造假原因

当前，汽车市场竞争激烈，随着电动车的快速发展，日本车企在燃油车领域所具有的优势正在消退。尤其是在中国市场，日本车企的市场份额正在快速下降。乘联会发布的数据显示，日系车在华市场份额已连续三年出现下滑，从2020年的24.1%下滑至2023年的17%。今年上半年，日系车在华累计销量大约为146.6万辆，同比下降12.4%。

虽然中国市场失利，但并没有影响丰田赚钱。据美联社报道，在2023年车企单车利润排行榜中，丰田位列第六。排在丰田前面的全是豪华品牌，如法拉利、特斯拉、奔驰、宝马和理想。丰田每卖一辆车平均挣2.39万元人民币，而大众汽车集团（包含奥迪、兰博基尼、宾利等）每卖一辆车平均挣1.49万元人民币，比丰田低了38%。另外，斯巴鲁和本田也都进入榜单前十名。在主流汽车品牌中，日系车确实很赚钱。

《福布斯》认为，丰田的利润有相当一部分可能是从降低车辆成本而来。这部分降低的成本有很多因素，其中比较重要的是人力成本。在大发汽车造假事件中，根据第三方调查报告，2022年，负责碰撞测试的部门人员数量只有2010年的三分之一。为了满足丰田集团快速供货的要求，缩短开发周期，大发汽车一线员工不得不采取一些违规行为。

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根据调查结果，自1989年以来，大发汽车在30多年里断断续续出现违规行为，尤其是2014年以后，违规行为不断增加。2016年成为丰田集团全资子公司以后，大发汽车扮演了亚洲市场开拓者的角色，以快速开发、快速供货为最高宗旨。高压之下，部分一线员工选择铤而走险。

不过，《福布斯》还指出，降本增效是一部分原因，测试标准脱离企业实际，也有可能是大规模造假的重要原因。

东海东京情报实验室高级分析师杉浦诚二表示，政府制订的型号认证系统规则与汽车制造商的开发之间可能存在脱节。SBI证券的远藤浩二表示，日本的认证测试非常严格，比其他国家严格得多。但是，这些安全检查标准是1951年制订的，对于许多汽车制造商来说，已经过时且难以遵守。

丰田章男在记者会上道歉说：“我们采用了更严格的标准。”他还表示：“虽然这不应该在新闻发布会上由我来说，但应该开始讨论制度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