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雪豹财经社 谢光舟 王亚骏

在即将告别公司的第一个十年、开启第二个新十年之际，蔚来交出了一份让用户和投资者放心的成绩单。

11月20日，蔚来公布2024年第三季度财报，期内交付量创历史新高。在成本优化措施助推下，第三季度的汽车毛利率和公司整体毛利率均创下近8个季度的新高。

蔚来的家底也变得更为厚实。第三季度，公司实现了自由现金流转正。得益于此，截至三季度末，蔚来现金储备升至422亿元，较上季度末提升了6亿元。

蔚来还发布了公司历史上最强的季度指引：四季度交付指引为7.2万辆至7.5万辆，同比增长43.9%至49.9%；营收指引为196.8亿元至203.8亿元，同比增长15.0%至19.2%，两项指引均创历史新高。

财报电话会上，蔚来创始人、董事长、CEO李斌给出了未来两年的新增长目标：2026年实现盈利。

拐点已至

第三季度，蔚来的交付量再上新台阶。

当季，蔚来公司每个月交付量均超两万辆（这在公司历史上尚属首次），期内共交付6.2万辆汽车，同比增长11.6%。

得益于交付量的提升，蔚来在Q3的收入环比提升7%至186.7亿元；汽车毛利率为13.1%，比去年同期提升了2.1个百分点；汽车毛利率的提升也带动公司整体毛利率提升至10.7%，高于去年同期2.7个百分点。

蔚来CFO曲玉在财报中表示：“通过持续的成本优化，2024年三季度我们的汽车毛利率提升至13.1%。随着销量的持续增长和毛利率的稳步提升，我们在本季度实现了正向自由现金流。”

自由现金流是衡量公司财务健康状况和流动性的关键指标之一，该指标的转正意味着蔚来在当季度增强了财务稳定性，并有了更多资金支持未来的发展。

他还在财报电话会上透露，公司内部发起了一项名为“挖矿”的行动，以便更好地执行降低成本的举措。

在今年剩下的时间里，蔚来有望取得更好成绩。Q4，公司交付指引为7.2万至7.5万辆汽车；营收指引为196.8亿元至203.8亿元，这两项指引均创历史新高。此外，蔚来品牌还计划在Q4实现15%的汽车毛利率。

在2024年极度内卷的中国新能源市场，“稳健”二字显得尤为珍贵。财报发布前，多家投行机构发布研报，看好蔚来的成长性。

中银国际将蔚来在2024年和2025年的销量预测分别上调至22.5万和35万辆，重申“买入”评级，并将目标价上调至9美元。星展银行维持对蔚来的“买入”评级，将目标价从7.1美元上调至8美元。交银国际在一份研报中判断，蔚来拐点已到。

用李斌的话说，蔚来已经“从一棵小幼苗成长为能抵挡些风雨的小树”。

好消息不只这些。

今年以来，蔚来连续6个月交付量突破两万辆。而在去年，蔚来仅有一个月（7月）达到这一交付水平。

据乘联会数据，今年前三个季度，BBAP（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在华销量均出现不同程度下滑，同比降幅最高接近30%。同期，蔚来的交付量同比增长35%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前10个月，蔚来、理想、极氪等国内高端新能源品牌均实现了销量增长。易车研究院在一份报告中表示，蔚来、理想等中国新锐高端品牌对BBA构成了巨大挑战，致使BBA的在华销量停滞不前或快速下滑。

面对销量的此消彼长，一些传统豪华品牌的经销商纷纷转投蔚来。

在11月举办的广州车展现场上，蔚来高级副总裁魏健透露，从去年开始，已有40家BBAP品牌经销商翻牌蔚来，“包括广州最大的（传统豪华品牌门店），原来整个亚太最大的奥迪的5S门店（也翻牌成了蔚来门店）”。

除了高端品牌NIO旗下的车型外，公司第二品牌乐道也开始将蔚来推上快车道。

9月，乐道的首款车型乐道L60正式上市，并立下了明年3月单月交付两万辆的“军令状”。李斌对它的期望是开启公司下一阶段的增长。乐道L60也不负众望，发布后斩获订单数超过预期，目前生产计划已安排至明年第一季度。

同时，蔚来还加快了出海布局。

10月4日，蔚来宣布将正式在中东和北非地区开展业务，并计划于2024年第四季度全体系进入阿联酋市场。11月15日，蔚来宣布将正式在阿塞拜疆开展业务，并将于2025年第二季度开启产品交付，全球化布局进一步提速。

蔚来和阿布扎比投资机构CYVN Holdings也于10月初签署协议，双方将在阿联酋阿布扎比建立技术研发中心，进一步拓展蔚来全球研发布局。

CYVN Holdings是蔚来的战略投资者。去年，它先后两次对蔚来进行战略投资，投资金额合计33亿美元。拥有政府背景的“耐心资本”也向蔚来递出了陪跑的橄榄枝。9月，蔚来中国获拥有安徽政府背景的3家现有股东33亿元增资。蔚来也将投入100亿元现金认购子公司蔚来中国的新发行股份。

种种信号表明，拐点已至，蔚来正在驶入业务发展的快车道。

随着换电网络持续扩张和加密，拥有独特标签的NIO、上市即爆单的乐道和即将于明年上市的萤火虫，三个定位各异、优势互补的品牌一一落子。

蔚来花十年时间织就的蓝图徐徐展开，显露全貌。

在质疑声中前行

从2014年11月创立之初，李斌就为蔚来定下了发展基调：多品牌战略。

“多品牌战略从蔚来创立伊始就已规划好，不是一时兴起，现在落地是水到渠成。”李斌在乐道发布会后的媒体沟通会上表示。

要想实现这个在当时看来十分遥远、甚至有些不切实际的目标，不仅需要超前的战略眼光和前瞻性的布局，也需要强大的耐心和定力。

蔚来采取的策略是“高举打低”，这也是知名汽车公司的经典策略之一，即先推出高端车型的品牌，之后再推低价车型时市场就更容易接受。李斌认为，先做高端品牌NIO，可以更好地进行正向研发，并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和资源进行创新。

为提升车主的补能体验，消除续航焦虑，蔚来全球已建设了2700多座换电站，成为建设充换电设施数量最多的汽车公司，已累计为用户提供超5800万次换电服务。按照“加电县县通”计划，蔚来争取2026年在全国各县都布局充换电设施。

作为唯一一家全力押注换电赛道的新能源车企，在这条不平坦的路上，蔚来是孤独的行者，甚至一度因亏损成为众矢之的。在2023年的NIO Power Day上，蔚来总裁秦力洪曾表示，外界有人会嘲笑公司的换电布局，“个别人诋毁我们”。

面对质疑，李斌的回应是：“不为未来做投资的公司，当下会好一些，但是一定会失去未来。”

另一个投资重点是创新技术研发。自2016年以来，蔚来累计研发投入超过530亿元，收获了一系列行业领先的技术成果。

今年7月举办的蔚来创新科技日上，李斌宣布公司首款自研智能驾驶芯片——神玑NX9031流片成功。神玑NX9031是业界首款采用5nm车规工艺制造的高阶智能驾驶芯片，拥有超过500亿颗晶体管，一颗神玑NX9031可实现四颗业界旗舰芯片的性能。

在此次活动上，蔚来还全量发布了面向AI时代的整车全域操作系统SkyOS·天枢，这是国内首个车企自研并量产应用的整车全域操作系统。

十年后回过头看，把真金白银花在换电网络建设和技术研发上的蔚来已经逐渐建成了自己的护城河，不断强化体系能力，为支撑多品牌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以第二品牌乐道为例，蔚来自研的整车全域操作系统SkyOS·天枢已搭载于乐道的首款车型上。李斌还透露，购买乐道的用户，有60%是因为换电。

如今，汽车市场细分化趋势明显，用户个性化需求越来越多，蔚来多品牌布局的超前眼光已经得到证明。事实上，多家国际知名汽车公司采用多品牌布局，如宝马和MINI、丰田和雷克萨斯、大众和奥迪等。

多品牌战略正式落地，过去多年间形成的技术积累，让蔚来形成了健康、可持续的正向循环：换电可以提升销量，基于换电模式的BaaS（电池租用服务）模式可以让汽车售价更有竞争力，新品牌车型相继上市和保有量的提升则让技术和基建积累释放出更多商业价值。

李斌此前透露，蔚来在长三角地区有八九百座换电站，这帮助江浙沪地区的销量占据了公司全国销量的半壁江山。“能看出来换电站的密度有非常强的网络效应，它一旦真正变成一个网络，对我们市场占有率的提升，作用是几何级数。”

蔚来充换电建设已经面向全社会开放合作，以“加电合伙人”的模式联合社会资本加快布局，共享收益。今年5月，蔚来能源获得拥有政府背景的武汉光创基金15亿元战略投资。蔚来的换电朋友圈也在不断拓展，自去年11月起相继与广汽、长安等8家车企达成协议，共建换电联盟。

度过了危险期和改善期，跑过了热身赛和资格赛，面对2024年至2025年即将到来的爆发期，李斌表示，“蔚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明年驶入新快道

作为一名成功的连续创业者，李斌的判断是：第一天就挣钱的生意，一定不是好生意。

在新能源汽车行业，这个规律尤为明显。

特斯拉成立16年才实现盈利，成长为万亿美元市值的新巨头。比亚迪顶着内外部的质疑，用24年时间登上了全球新能源汽车销量第一的宝座。

在进入高速增长期前，这两大新能源汽车巨头均经历了长期的技术积累。攀爬技术周期特斯拉，常被诟病承诺跳票，还一度成为美股中最赚钱的空头标的；比亚迪在进入汽车行业之初便开始研发混动技术，但15年后，公司内部仍有放弃该技术路线的声音。

好在长期而正确的坚持总能带来回报。

蔚来走的看似是险路，其实是一条被先行者验证过的路径。过去十年间的前瞻性布局，为全面实现多品牌运营、迎来高速增长奠定了坚实基础。

对比特斯拉和比亚迪在技术方面的自研布局，可以发现蔚来与它们的诸多相似之处。

特斯拉自研了自动驾驶算法和芯片，并掌握了一体化压铸、电池等制造技术；比亚迪则通过垂直整合，将电池、电驱和底盘等零部件的研发和制造纳入集团业务。

蔚来同样在成立之初便进行了长产业链布局，组建自动驾驶研发团队，完成了智能硬件、车辆工程、操作系统等12个领域的全栈技术布局。

积累多年的研发成果和基建投入，将帮助蔚来推出更有竞争力的车型，并取得更好的财务表现。

公司管理层在财报电话会上透露：明年，乐道品牌还会推出两款家用SUV。目前，乐道L60仍在产能爬坡阶段。NIO品牌车型会陆续切换到新一代的平台（NT3.0平台），明年毛利率目标为20%。

汽车保有量的提升也有利于提升换电站使用率，让换电网络更快走向盈利。蔚来旗下的换电站每天每站服务60单，就能实现盈亏平衡。

12月21日，蔚来NIO Day2024将在广州举办，第三品牌“firefly 萤火虫”届时将亮相，并于明年上半年正式上市。萤火虫面向高端小车市场，在蔚来公司中的定位相当于宝马的MINI。与乐道一样，萤火虫旗下的车型也将共享部分充换电服务，并借助现有销售渠道贡献销量。

国盛证券在一份研报中表示，预计从明年开始，乐道和萤火虫品牌会推出面向全球的产品，进而打开更广阔的市场空间。

今年的NIO Day，主题是“同行 Together & Further”。明年，整个蔚来集团将会进入新的快速增长周期。NIO、乐道和萤火虫三大品牌将同时进入战场，覆盖到15万～80万元的价格区间。

蔚来的未来如何？

那些曾被质疑过的龙头车企或许可以给出答案：特斯拉、比亚迪均在十几年的坚持后，步入了高速成长期。与之有着相似路径的蔚来，或许也将划出一条漂亮的成长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