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MedTrend医趋势

2月4日，默沙东公布2024年财报业绩，总营收641.68亿美元，同比增长7%。其中Keytruda（帕博利珠单抗）创造了新的销售记录，以18%的增长速度创收294.82亿美元，其销售额约占默沙东全年总营收的46%。

但是K药的强势表现却不是关注重点，默沙东股价当日收跌9.07%。原因是：王牌产品HPV疫苗佳达修（Gardasil/Gardasil 9）全年销售额为85.83亿美元，全年同比下降3%，Q4销售额同比下降17%。

受此影响，中国区收入同比下滑20%至53.94亿美元，占据默沙东全球制药业务9.4%的份额。

同一时间，默沙东宣布今年2月起暂停向中国供应HPV疫苗佳达修，这一暂停预计将至少持续到年中。

2月5日，在默沙东回应媒体的声明中表示：“受整体市场环境、消费者需求疲软及渠道库存高等因素影响，默沙东与本土合作伙伴智飞生物进行了深入沟通，决定自2025年2月起根据消费者需求的动态变化，阶段性调整中国市场的发货节奏，预计将于年中逐步恢复常态。”

什么意思？从数据来看，默沙东目前HPV疫苗的销售额60%-70%都来自于中国，就此撤退？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对此，市场上有多种不同的声音。

观点一：当前的中国市场环境为这一决策埋下了伏笔，经济放缓是导致需求疲软的主要因素之一。在非紧急医疗领域，消费医疗受到严重冲击，尤其是像HPV疫苗这样与长期健康管理相关的产品。

观点二：目前中国市场对HPV疫苗的潜在需求疲弱，另一方面激烈竞争使得接下来的HPV疫苗生意并不乐观，国产九价的获批已在路上，而前车的二价HPV疫苗已经彻底陷入价格战。

观点三：供应链问题和中美贸易战的持续影响也是影响这一决策的重要因素。贸易战带来的关税成本增加，以及全球供应链的不稳定性带来的疫苗的生产和运输周期，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不确定性。

观点四：合作伙伴智飞生物从多个方面都陷入了困境。而默沙东的回应也从侧面映证了直接原因：由于市场需求未达预期，Gardasil在中国的库存水平高于正常水平，默沙东希望通过暂停供应来帮助智飞生物清理库存。

01 HPV疫苗也卖不动了？

作为最受年轻女性追捧的疫苗产品，此前九价HPV疫苗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但随着近18%接种量的增长，接种人群逐步饱和，供需关系发生转变，增量与存量市场都在快速萎缩。

作为国内唯一代理的智飞生物，2023年，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3655.08万支，而所有疫苗的销售量才到2749.06万剂，库存里还有4209.6万剂要消耗。到了2024年，智飞生物还未解决完2023年的存货问题，默沙东仍未减少对中国的出货量。单单2024上半年，默沙东九价HPV疫苗批签发共62批次，共1827.17万支，同比增长24.48%。

再加上经济下行，之前的还没消耗完，又新批1800多万支疫苗，智飞生物还能怎么卖？这一现象带来的结果就是：智飞生物的HPV疫苗批签发量持续增加，这一增长并未完全转化为实际销量，导致库存大量积压。

最终，HPV疫苗销售疲软在智飞生物的资产负债表中得到了明显体现，具体表现在异常高额的存货和应收账款上。

综合智飞生物财报，2020年至2024年上半年，前应收账款从66.24亿元增至254.72亿元；存货从34.06亿元增至156.53亿元。默沙东CEO罗伯特·戴维斯表示：“鉴于这一情况，特别是考虑到合作伙伴最近的财务披露和营运资金水平，我们决定从本月开始暂停向中国发货，更快地减少库存，至少持续到年中。”

当然了，针对外界疑问，2月5日，默沙东独家回应财联社记者表示，受整体市场环境、消费者需求疲软及渠道库存高等因素影响，决定自2025年2月起阶段性调整中国市场的发货节奏。 

02 未来，寻找增量市场

目前全球已上市的HPV疫苗，包括二价、四价和九价。其中，二价HPV疫苗已经有3家获批，分别是葛兰素史克、万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竞争相当激烈；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均仅有默沙东一家上市。

基于此，HPV疫苗市场此前呈现出“冰火两重天”的局面：低“价”内卷、高“价”风光。

但如今，这一局面正在被打破。

二价HPV疫苗已成“红海”，而布局九价HPV疫苗的厂家也难逃内卷。

目前国内进展最快的是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目前其上市申请已获受理，已被拟纳入优先审评品种公示名单。此外，康乐卫士、瑞科生物、上海泽润以及博唯生物的九价HPV疫苗均已进入临床三期阶段。

这让本身就不足的存量市场受到挤压，为此，不久前默沙东开始寻求新的“增量空间。”

2025年1月8日，默沙东的佳达修HPV疫苗多项新适应症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上市批准，适用于9岁至26岁男性接种，成为中国境内首个且目前唯一获批、可适用于男性的HPV疫苗。

根据Frost & Sullivan的报告数据统计，2025年全球适宜接种HPV疫苗的男性规模（9岁至45岁）为22.29亿人。

默沙东佳达修®HPV疫苗新适应证获批，有望使得HPV疫苗的市场潜力得到进一步释放，增量前景可观。

默沙东方面称，中国依然是佳达修长期增长的核心战略市场。适龄女性群体及近期获批的男性适应证覆盖人群中，依然存在广泛的免疫需求。值得注意的是2月4日，默沙东公布2024年业绩，总营收641.68亿美元，同比+7%。制药业务收入574.00亿美元，同比+7%。研发投入为179.38亿美元，同比-41%。

中国区占据全球制药业务9.4%的份额，收入同比下降20%至53.94亿美元。其中王牌产品HPV疫苗佳达修（Gardasil/Gardasil 9）全年销售额为85.83亿美元，同比下降3%，尤其是Q4销售额同比下降17%至15.5亿美元。

从目前药企发布财报来看，阿斯利康、罗氏、诺华等跨国药企中国区均实现高位增长，预计默沙东将让出2024年中国区营收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