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城区有个北总布胡同,20世纪30年代,这里“太太的客厅”是京城有名的文化沙龙,聚齐文人雅客,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北总布胡同
当时,这条胡同也因3号院的书香名震北平,而大家慕名而来所见客厅的主人,正是林徽因和梁思成。
林徽因,这位自始至终被世人引为谈资的才女,在近代史上留下一抹无法抹去的浓重迹影。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周旋于三位男士之间的她,自是思绪灵动、卓尔不群,正如她笔下的文字那般行云流水,如此时季节拂面的春风。
▎林徽因与梁思成
九十九度的民国才女
天空的蔚蓝,
爱上了大地的碧绿,
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
“唉!”
这是文豪泰戈尔送给林徽因的一首小诗,诗中“天空”“大地”“微风”意向的隐喻,一直广受猜测,耐人寻味。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林徽因是美好的,青春激昂、学识恣意。
林徽因在自己《九十九度中》的小说中曾写到,“你可以保持九十九的热度,但要想活得美,请把最后一度感性换成理性。”貌似她的人生也正如此,离沸点永远差一度,一生做好九十九度的民国才女。
▎北总布胡同
1916年,12岁的林徽因初来京城,因父亲林长民在北洋政府任职,林徽因举家从浙江迁入北京,就读于北京培华女中。显赫的知识家庭背景,让林徽因青年时就有随父游历欧洲的经历。在伦敦,她受到房东女建筑师的影响,从此立下了攻读建筑学的志向。
当然,也是在此期间,她结识了父亲的弟子徐志摩,也对新诗产生浓厚兴趣,一往而深。
▎林徽因与徐志摩
回国后,林徽因仍在北京培华女中续学。徐志摩、胡适等人在北京成立新月社,林徽因常常参加新月社举办的文艺活动,曾登台演出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剧《齐德拉》,饰演主角齐德拉公主,她流利的英语和俊秀的扮相,在文艺界留下深刻印象。
1924年6月,林徽因和梁启超的长子梁思成,同时赴美攻读建筑学。可这次不远万里的求学,遇到了小坎坷,赴美后竟得知建筑系不招女生,林徽因便在美术系注册,选修了建筑学的全部课程。她全身心投入课业,最终学成归国。
谁爱这不息的变幻
回国后的林徽因,人生依旧经历不息的变幻。
1931年,林徽因与梁思成住下了北总布胡同三号院,这个院子原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幽静典雅,梁思成林徽因住在第一进,金岳霖住在北面的第二进。
▎今天北总布胡同的梁林故居
因梁林广交朋友,因此家里的客厅一时成了京城有名的文化沙龙“太太的客厅”。当时, 梁林经常在北总布胡同的住宅里举办沙龙,哲学家金岳霖、政治学家张奚若、经济学家陈岱孙、作家沈从文和萧乾,这些各界大咖都曾是这里的常客。
当然,在清华大学任教时的徐志摩,也常常来这里做客。
每逢星期六下午,陆续来到梁家的大师们,品茗清议,气氛好不热闹。据说,风华绝代、才情横溢的林徽因思维敏锐,擅长提出和捕捉话题,谈古论今,皆成学问,一时间不知倾倒多少男士。
▎林徽因
这段时期,也是梁思成夫妇学术高产的时期。1932年到1945年,林徽因和梁思成还走遍中国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测绘了200多处古建筑,编写了《全国文物古建筑目录》。
两人寻访古桥、古堡、古寺,透过岁月的积尘,勘定年月、揣摩结构、计算尺寸、绘制图片、拍照归档。这些实际考察,也使梁思成破解了中国古建筑结构的奥秘。
▎北总布胡同
然而,在有战乱的年代,安定的日子不得长久。1937年7月28日,北平沦陷,8月末,梁思成与林徽因拒绝了日本人的邀请,迅速离开北平。至此,他们就永远离开了北总布胡同3号的家。
后来,北总部胡同3号院改成了24号,据二人之子梁再冰回忆,抗战胜利后,全家人去北总布胡同看过,“也许是年龄大了,觉得那个院子没有小时候大了”。如今,小院被进行恢复重建,但已是物是人非。
你是人间四月天
林徽因曾说:“真讨厌,什么美人、美人,好像女人没有什么事可做似的,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呢!”在她看来,仅以“美人”来看待她,是对她的轻视。
三毛说:“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对于林徽因来说,美的不只是她自己,更是她的设计。
1949年,四十五岁的林徽因被聘为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最终为国家交付了圆满答卷。她参与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三件大事。
第一件:参与设计国徽。
第二件:抢救景泰蓝工艺。
第三件:参与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
1952年,林徽因虽然肺病严重,但仍然抱病工作,同年应邀杂志社之约,撰写了《中山堂》、《天坛》、《雍和宫》、《故宫》等古建筑的文章。1955年,林徽因抱病离世,终生未娶的金岳霖在追悼会上,为她写“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的著名挽联。
不以诗人的美誉为荣,也不以被人恋爱为辱。林徽因的一生,是自强、勇敢、雅致与丰沛。她真实的人生,远比她的绯闻更精彩。
▎北总布胡同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一首《你是人间四月天》不知被多少爱诗之人传颂,唯美诗句的每个字都仿若作者本人灵动思绪和满腹才华的凝结。温婉淡雅的林徽因,曾几何时,就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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