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Kindle、大提琴、iPod
文 | 叶三
A.Kindle
五天时间,Kindle的续航能力应该没有问题吧。这相当于带了几百书进去。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在这个房间中时间感非常重要,Kindle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不许带电器,那我带块手表,再将Kindle换成崇祯本《金瓶梅》(《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我家有一套质量很好的影印本,一直没有机会细细通读。
B.大提琴
会乐器的作用终于体现出来了。密闭房间挺好,再难听也不觉得丢人(忽略摄像头)。好吧就算有摄像头,我对自己的姿态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说正经的,平常假忙真懒,这五天是个好机会把心静下来练练琴,将半瓶子醋练成多半瓶醋。
C.iPod
同理A,续航能力强,等于带了五天听不完的音乐。如果不许带电器就换成带笔的笔记本,尽我所能赶赶稿子吧。
这样看来,五天不算太难,其实除了没网,跟我的日常生活也差不了太多,最大的愿望是伙食好一点!我会非常规律地安排这五天,内容充实,包括读书、练琴、听音乐(或赶稿子)、锻炼身体(跟我的私教师父学了好几个淫荡的姿势),以及昏睡。想起来甚至有点向往。当然,我也只是纸上谈兵,毕竟原动力是那笔奖金。
2、刷墙油漆、一本书、录音机
文 | 淡豹
A. 刷墙油漆
我去看了Channel 5这节目的截图,想应该带罐油漆,把墙刷一刷,颜色明亮温暖一点。
白色的供给基本生存使用的家具和白墙我喜欢。做梦也想像薛宝钗那样,雪洞一般。我不喜欢小玩意,可爱的东西,生活的味道,装饰品,没有明信片、冰箱贴、毛绒玩具、钥匙扣,不打印照片,也不喜欢富丽。我想没有家庭也没有不动产,但愿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但那个白不对。它是太平间的惨白。不像雪洞,倒是像马圈。
给四壁一点颜色之外,我会想拿张黄色纸,包在灯泡外面,皮筋系紧,灯光就是黄的了。黄色纸和皮筋不算另带进房间的东西吧,纸撕下书的封二封三就堪用,皮筋在我走进去的头发上。
B. 一本书
库切的《彼得堡的大师》,或者莉迪亚戴维斯的《故事的终结》。
待五天,我会想带可以学它本事的书,正好反复看几遍。或者带《圣经》,没从头到尾看完过。
待终生就不同。可能带莎士比亚全集或者字典。不过,若带莎士比亚就必须带字典,太多词不认识。渐渐明白那些“带一本书去荒岛”的假想里为什么总有人回答字典。渐渐才明白,字典不在其厚,不在丰富,不在其永恒可读可学的维新性质给人抵抗孤独的希望,带字典不像在会馆抄古碑,做“没有什么用”的事,在虚无中以亲吻虚无去反抗虚无,不是为erudition or education——在荒岛上,在自然的漏洞中,博学与教育如民主制度下的议事程序一样缺乏意义。但字典是对世间万物存在的证明和纪念,是荒岛之前的半生和整部人类的历史,是对求死欲望的克服。字典提醒自己曾见过的美。它是词的集合,也就是人造物与人类历史行动的档案馆,生生不息某刻凝结于一卷琥珀。字典是反形而上学的。在这个意义上,带莎士比亚也是同样。当你怀疑真与善,失落望,不能再信,以偶然的身的不幸为灵的牢圉,质问上帝为什么令你来这里,近于死,要记得这样的美存在过,爱也存在,海那边的人世和你的前半生是交予你的信物。比如我想要想起在我上小学时,妈妈嫌我刁蛮任性,说养育我是the taming of the shrew,莎士比亚的《驯悍记》,她说的时候我还没看过它,但我那时记得,后来读到时就想起这件事像拾起珍珠,以后也不想忘记。
C. 录音机
随便什么能发出悦耳声音的东西都可以,录音机,小孩的床铃。不过要悦耳的,这时候不想要John Cage or Berg。带它,与刷墙一样,是为了创造一个刺激知觉去经验的生活世界。平时每一天,在看似舒服和自由的外面,不也是这样做吗,始终是挣扎。
录音机里那盒磁带我会想带ABBA或者80年代的麦当娜。这两样是小时候妈妈放的起床音乐,因此有安抚作用,听着总是舒服的,不腻,等于摇篮曲或羊水。最好是ABBA,现在洗澡时仍会哼起来的,our last summer, money money money, always funny. 所以我总觉得它们无关CD或者音响,属于80年代的录音机,大黑双匣子东芝,左脸绿右脸粉,就像《献给爱丽丝》 总属于星海牌钢琴。
不过,即蒙允准,带了录音机,也不知道这个房间内是否有电源。始终是存在主义困扰,像问生命的:
碟有了。
怎么放?
3、号称什么都不带但还是选择了笔和《冰与火之歌》
文 | 刘子珩
对我而言,其实三样物品是什么并不重要,甚至什么都不带也无所谓。要失去自由五天,我当然不是为了体验生活,也不是支持科学研究,或者找个安静地方看书。能换回300万元,是我同意的唯一理由。
密闭、不能上网、摄像头什么的,都不重要。因为设定里有个巨大的bug——时间是五天,而不是五年或者五个月。五天好像也没那么难忍受吧,想想地下室里的北漂。
奖金300万元,除去每天八小时睡觉,也就是每小时收入3.75万元,或者每分钟收入625元。来钱这么快的活,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碰不到一次。所以应该这么想,如果你想读书,指定地点看书五天给300万;如果你是考生,指定地点做考卷五天给300万;如果你想减肥,指定地点锻炼五天给300万。
我一定会乐坏了,笑都能笑一天。这天里,我会想这300万怎么花:可以买齐目前想要的所有东西,可以吃饭不看菜价,可以做一次环球旅行,可以在北京首付,可以弄个小基金做慈善,可以入股正午做老板……所以我需要一支笔。
里面是密闭空间,没有时间概念,生活容易紊乱,人容易失控。所以我还需要一个时钟。
最后再要全套《冰与火之歌》,理清所有家族、人物、典故。五天未必够呢。
4、地图册、鲜花、军用十字镐
文 | 驻店台球师小吴
我是一个old school hardcore选手,我坚持认为这个游戏规则应该把带电的东西都排除在外。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带按摩棒的。
A.The Times Reference Atlas of the World
空想和重复的机械运动是消磨时间的两大利器。这本书是Times出的世界地图集合,里面有最新的全球各区域地图,涵盖区域地形、温度、降水、人口、矿物等信息。此外还附有一些古老地图作为对照。我绝大部分认知都是以名词作为基点而形成的,而这是一本近乎纯粹的名词图册,这些或声名显赫或鲜为人知的国家、城市、河流、山脉、平原就像一个个纸团,展开后或多或少都有记忆留下的信息,进而关联到新的名词:影像、文字、艺术、人物、历史、传说……又勾起别的记忆,再关联更多的名词。如此反复,不断压榨人的联想能力和记忆储备,有一种和自己搏斗的快感,我可以乐此不疲地玩五天。
作为同样摒弃主观痕迹的书籍,本书和辞典不同,它有海量独家最新高清彩色卡纸印刷图。
B.鲜花
越娇贵越好,最好是第一天香艳绝伦,第二天风韵犹存,第三天香消玉殒,第四天发黑,第五天烂掉那种。它PK掉了烈酒和安眠药,后两者主要是为无聊可能导致的失眠所准备的解药。但我觉得困在密闭空间最大的问题是失去时间观念,需要一个可观测的变量来维系对时间的感知。腐败过程容易产生异味,鲜花刚好合适,况且观察生物衰败也足以消遣可观的时间。
C.军用十字镐斧
比赛以五天为限,万一某一天我有了急不可耐的需求或者家里突发急事,又或者纯粹不想继续玩了,不用对这监视器大喊大叫,一会以手捶门,一会涕泗横流地说要退赛。然后编导一边要指挥剪辑,一边还要语重心长地拉着评委、嘉宾、其他选手以及我的亲戚好友劝我继续比赛。太麻烦,我看门和墙哪个好砸,自己穿出去就好了。
5、书、iPod、动感单车
文 | 李纯
首先是书。当你只能带有限的书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比如亚马逊丛林,或者这个鬼知道会在哪儿、谁想出来的十平米的怪玩意儿,拷问你的心灵真正被触碰的时刻到来了。我们可以在某个附庸风雅的聚会上谈论《战争与和平》,肯定地点了点下巴,“是的,我承认,那真是本巨著。“那是交谈的润滑剂,与自身不存在紧密的关联。但当你真的得在浩渺的文学海洋里捞一颗珍珠,携带它远航,我们就得沉入海底慎重甄选了——它将是你未来漫长岁月中寂寞灵魂的一剂安慰。
我的灵魂剂是杜鲁门.卡波特。虽然这个人奇怪,伴有显而易见的人格缺陷,比如自傲、虚荣、沉迷名利场又不堪重负,我仍然为他着迷。对我而言,卡波特向我展现了一幅生动丰富,多姿多彩的纽约风俗画。而正是若隐若现地渗入了作品中的作家本人的缺陷,才令他更具魅力。比如他对女性敏锐的洞察力,既尖锐冷酷,又带有注视着天鹅般的爱慕。很难不令人猜测他童年时期被一心想跻身上流社会的母亲反复抛弃,在多大程度上塑造了他对女性的依赖、爱意抑或防御。我想我可能会带上《蒂凡尼的早餐》,用两天时间揣摩他所塑造的那个名为霍利的不羁女孩,是他心中的完美女性吗?补充说一句,这本书里还有一个被人遗忘的中篇《夏日十字路口》,卡波特在这篇小说中语调浪漫,充满深情。他同样塑造了一个美貌、个性独特的女主角,堕入爱河最后走向毁灭的故事。
还剩三天。我可能会患上短期的嗜睡症,每天入睡超过十二小时,假如房间里的床足够柔软,我会不会想多待一会儿?不过规则说可以再带两样东西,音乐播放器和小型健身器材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会在Ipod里下载一些音乐类的电台节目,以及二十集《康熙来了》,不能观赏小S婀娜多姿的身材,听听声音也好。小型健身器材,我会选择动感单车。房间面积有限,无法容纳跑步机,动感单车长约1米,不占地方,又属于高效燃脂锻炼,可以一边听音乐一边动感。五天五夜之后,我将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地走出这个房间,好像去度了个假。
6、其他
请在评论区留下你们的想法。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