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9日,大多数欧洲国家度过了一个拥有25小时的周日,就此进入冬令时。此外,美国人也会在本周末(11月5日)拨动自己的手表。生活在这些实行夏时制(Daylight saving time)国家的人民每年都要调整两次时间——进入冬天时要拨慢1小时,进入夏天时要拨快1小时。
然而,越来越多的人抱怨称,夏时制“劳民伤财”,毫无益处,属于早就应该被废除的制度。
最初,夏时制的诞生是为了鼓励人们在夏天早睡早起,更好地利用自然光,以节省照明能源。1895年,新西兰昆虫学家哈德森(George Vernon Hudson)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正式提出“夏时制”想法的人。然而他在当时却因为这个荒谬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备受嘲弄。
1902年,英国建筑商维莱特(William Willett)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并开始向英国国会游说采取夏时制。美国《国家地理》文章称,他的想法获得了丘吉尔和柯南·道尔的支持,但却没有获得英国政府的认可。直至1915年去世,维莱特都在坚持推广他的夏时制理念。
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人意识到,维莱特的主意可以使得工作时间拥有更多的日光,并节省能源。因此德国在1916年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采用夏时制的国家。在之后的两年内,包括英国和美国在内的众多一战参战国都纷纷采用夏时制来节省在当时作为主流能源的煤炭资源。
据《经济学人》报道,目前世界上大约有70个国家实行夏时制。然而到了明年,采用夏时制的国家数量可能会大大减少。
在北欧,一位芬兰公民反对夏时制的倡议已经收集到7万个签名支持。上周,芬兰议会听取专家意见后得出结论称,半年一次的时间调整确实不那么顺利:改变时间将导致短期睡眠障碍、较差的工作表现、潜在的健康问题、以及运输和工业上的麻烦。此外,夏时制也帮不上那些生活在高纬度的芬兰人——芬兰北部的夏天几乎永不落日,拨快时间的意义并不大。
《经济学人》文章指出,尽管政治格局日益分散,但共同反对夏时制却使得芬兰再度团结起来——不管属于极右翼党派还是左翼阵营,欧洲议会的13位芬兰议员全部承诺将致力于废除夏时制。
同样是在上周,欧洲议会的捷克议员Pavel Svoboda代表反对夏令时的议员向欧洲议会提交了夏令时的最新调查报告。报告称,全欧盟约有五分之一的居民(约1亿),因为夏令时和冬令时的转换而出现健康问题。而且,所谓实施夏令时可以节省能源的目标也没有达成,实际效果几乎为零,“从日光中节省的能源,又在取暖中失去了”。
据海外网报道,荷兰反对夏时制的团体“Stop de Zomertijd“已经收集了超过4万个签名。截至上周,荷兰报纸AD上的民意调查,同意废除夏时制的投票已经达到80%,形成了绝对多数。有荷兰媒体文章题目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实行冬令时了。
自2000年起,欧盟便不再允许个别国家私自废除夏时制,期望在欧盟单一市场内部维持时间的稳定。到目前为止,欧盟仍然认为,夏时制利大于弊。不过据《环球时报》报道,由于各国反对夏时制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今年底,欧洲议会或许就会出现废除夏时制的正式提案。
而在大西洋另一侧的美国,人们心中存在着广泛共识——夏时制的存在是为了扶持农业发展,让农民在白天有更多的时间在农场上工作。不过《华盛顿邮报》一篇文章的作者费尔特曼(Rachel Feltman)称,真相恰恰相反:农民长期以来都反对夏时制。采用夏令时意味着他们早上的时间变少,不得不急匆匆地将农作物上市。而奶农更是过得狼狈不堪:毕竟奶牛不能很快地适应时间调整。
与此同时,文章还提到,目前欧美各国采用的夏令时从3月持续至10月,占据了全年一大半的时间。而冬令时,或"标准时间"(Standard Time)仅适用于一年中三分之一的时间。费尔特曼表示,一些反对者并不是真的反对夏令时,反而是希望将夏令时推广至全年,变成全新的“标准时间”。
位于美国东北部的几个州正是这样想的:据财经新闻网站Quartz报道,缅因州州议员贝利(Donna Bailey)在今年初起草法案,要求将缅因州的时区从美国东部时间调快一个小时到大西洋标准时间,同时摆脱夏时制的束缚。
虽然缅因州参众两院通过了该法案,但是州参议院提出了附加条件:想变更时区必须举行全民公投,而公投又必须获得临近的马萨诸塞州和新罕布什尔州的认可。在当时,这两个州都没有要在近期改变时区的计划。
不过现在,马萨诸塞州也在研究是否要彻底改变时区。Quartz文章提到,公共卫生倡导者Tom Emswiler认为,如果马萨诸塞州的时间能比美国东部快1小时,那么来这里上学的大学生毕业后就会留在这里,而不是搬到阳光更为充足的地方工作。
在当前采用美国东部时间的条件下,美国东北部的这些州在冬天下午4点以前就会迎来日落。然而Quartz文章分析称,如果它们改变了时区,美国本土将会进一步分裂至四到五个时区,这对经济的影响比日落早要大得多——毕竟时间存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促进经济协调,而时区越多,混乱也就越多。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