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美国国防部并不是非选F-35战斗机不可。在1990年代，两家航空巨头波音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同时竞投国防部关于新一代大型战斗机的发展制造项目。这个项目要求新一代战斗机能够分别服役于美国空军、美国海军以及海军陆战队，同时还要能卖给众多美国盟国的空军部队。为此，波音拿出了X-32，而洛马则祭出了X-35。

五角大楼最终选择了F-35，但联想到过去十年间这款联合攻击战斗机研发中遇到的麻烦，人们不禁好奇：如果做出另一种选择会是何种结果。如果军方选择X-32，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又会是什么样？

历史

临近冷战结束时，五角大楼提出了联合攻击战斗机发展项目，希望可以在缩减战斗机后勤部队规模的同时，也减少战斗机研发费用。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都需要新的机型来取代第四代战斗机：包括空军的F-15和F-16，以及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F/A-18和AV-8B。因此，新型战斗机需要常规起降、航载，以及短距起飞和垂直降落配置。

历史上，美国军方的联合项目开发并不顺利，但他们仍希望各军种间不断加强的“联合性”（jointness），再加上更先进的生产技术以及更细致的后勤程序，终会带来一款令人满意的战斗机。各方深知，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空军都对第五代战斗机有需求，而这场新世代战机研发大战的赢家将很可能在出口市场获得极大的成功。简言之，这是后冷战时代防务工业内最大的一个项目，而波音和洛马都获得了开发技术验证机的合同。

性能

尽管基于同样的制造说明，X-32与F-35有着类似的性能参数，但为了在价格上取胜，在对X-32的设计上，波音使用了能同时适应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不同机型需求的单片三角行机翼。此外，X-32没有装载F-35载有的轴驱动升力风扇，而是使用了与AV-8相同的推力矢量系统。X-32的系统没有F-35先进，但也没有F-35那么复杂。

按照设计要求，X-32在常规飞行中的速度能达到1.6马赫，可以在武器舱内搭载六枚AMRAAM空空导弹，或是两枚导弹和两枚炸弹。它的航程和隐形能力与F-35大抵相近，机身也能容纳适应F-35当下搭载的大部分先进电子设备。

抉择

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X-32极其丑陋，看起来就像是A-7海盗和畸形海牛的奇怪产物。尽管从美学角度看，F-35的外表设计也表现平平，缺少了F-22流畅锋利的线条，但和X-32相比，F-35简直要性感得多，如同“潘安再世”。在战斗机的抉择上，外表应该是个重要因素吗？一点都不。但是外形的影响有多大呢？这是个好问题。如果一架战斗机看起来像是会被一艘快艇碾过，战斗机飞行员根本就不愿意去驾驶它。

从更有说服力的角度，可能是波音的策略削弱了它被选中的机会。它没有选择只造一架同时满足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技术验证机，而是造了两架，一架能够执行常规超音速飞行，另一架则可以垂直起降。而洛马的原型机则同时具有这两项功能，而美国军方也喜欢F-35在涡轮升力方面的创新设计（当然也有风险）。除此之外，洛马有过制造F-22的经验似乎也表明，它很可能会处理好又一个大型隐形战斗机项目。

结论

在2001年被选中后，F-35一直是美国军方史上最大的采购项目，同时也是最大的困扰之一。没有中标的X-32则幸运躲过了所有对F-35来说最大的挑战，不用经历数十年的测试和重新设计，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成本超支，更不用受制于那些关于F-35无法在空中格斗中打败F-16A的文章。在军备竞赛中，人们总有一种“本可怎么样”的事后诸葛亮心理，现在也不能说X-32是否会遭遇和F-35一样的困难，但考虑到先进战斗机项目的复杂性，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但现在回想起来，将一款垂直/短距起降型（VSTOL）战斗机作为替代战机用于海军陆战队，几乎肯定是更明智的选择，这样就不需建造一种能在三种差异很大的型号间共享关键组件的战斗机，大大减小了“联合”项目的复杂度（而F-35B是短距起飞/垂直降落(STOVL)）。除此之外，这也有助于主要国防承包商间的财富分配，而这已逐渐成为美国军方的优先考虑。

本文作者罗伯特·法利是美国《国家利益》杂志撰稿人，《战舰之书》的作者，肯塔基大学帕特森外交与国际商务学院高级讲师。

（翻译：区绮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