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索维诺走过了聚集在洛杉矶Grand公园参加女性大游行活动的人群,周围环绕着“嘿,嘿,嘿,唐纳德·特朗普必须走人”、“女性只是想要拥有基本的权利”,以及“去你的,哈维(韦恩斯坦)”的声音。
“她曾经得过奥斯卡奖,”在索维诺走过的时候,一位参加游行的女性悄声对自己的朋友说道。事实上不只是索维诺,与她一同参加游行的玛丽莎·托梅、娜塔莉·波特曼和罗伯·莱纳都曾经获得过奥斯卡奖。通过她们面对70万人进行的演讲,这些经历对所有的社会经济群体都有所影响。
波特曼在演讲中,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13岁的时候发现被人所幻想,以及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当时,她的银幕处女作《这个杀手不太冷》首映,这部影片讲述的就是一名年轻女孩发现自己的女性特质的故事。“当我打开第一封邮件的时候,我惊呆了,里面是一个男子写的幻想强奸我的情节,”波特曼说,“当地的电台在那时已经开始为我的18岁生日倒计时,委婉表示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合法地跟他人上床。在回复中,又有很多评论的人聊到了我当时还在发育期的胸部。即使我当时只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我也很快理解,如果我想要通过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我会感觉到不安。”
波特曼表示,自己最后选择用一种好学生的形象掩盖了自己的身体,以此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性关注。“我要强调,我在那个时候是很认真这样做的,”她说道,“我当时的形象就是拘谨,保守和愚蠢的。因为我想要让自己的身体感到安全,让我的声音能够为人所倾听。”
对于那些批评#MeToo运动是清教徒的做法的人,波特曼也同样有话要说。她希望澄清,这一运动并非是那些人所想的那样:“让我们大声把话说清楚,‘这是我想要的,这是我需要的,这是我的愿望,也是你能够让我感到欢愉的方式’。对于所有性别的人而言,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成熟的、两厢情愿的、能让彼此快乐的空间。”
曾经出演过美剧《初来乍到》的女演员吴恬敏与波特曼和女演员、社会活动家伊娃·朗格利亚一起站上了演讲台,并回忆了自己第一次拒绝被一个男人性骚扰的经历。“他叫我贱人,”吴恬敏说,“他当时说,‘你算什么?’”这位女演员也坦言#MeToo和Time's Up运动让一些人感到不舒服,但是也表示:“这场运动并不是让我们为了取悦他人而说话。我们站在这里的原因,是我们有权利发出自己的声音,并表达自己的观点。对于之前那个问我‘你算什么’的男人,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是吴恬敏。”
斯嘉丽·约翰逊在演讲台上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已经习惯了去迎合并取悦他人,因为她认为自己作为女性的价值和职业价值曾经是由男人对她的欣赏程度来衡量的。“我跟很多人有过私人关系或是工作关系,在这些关系中充满了权力,我不得不去创造自己是一个很酷的女孩的形象,因为这可以让我获得作为一个女性所需要的支持,”约翰逊说道,“我意识到不仅仅是19岁的我,包括学生时代的我、婚姻中的我、以及工作中的我,都是这种习惯的受害者——我确信,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习惯。”
约翰逊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在一个不受这样的社会规范约束的世界中成长。“我们必须要承担自己的义务,以身作则,告诉我们的孩子,要磨练出自主意识和自我力量,”她说道,“最近我在生活里接受了一个新的理念,我愿意与你们分享,那就是:不要再去迎合。当你遇到了自己觉得不好的事情时,不要因为伤害了他人的感觉而感到愧疚。相信自己的直觉,你必须要首先尊重自己的直觉。”
但是维奥拉·戴维斯也指出,如果改变即将到来,那么这样的改变也会是有代价的。“今天我在这里要说的是,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变得伟大,”她在面对人群演讲时说道,“MeToo运动的创始人,法尼·罗·哈默(注:著名人权活动家)、在1944年遭遇六名白人轮奸的里茜·泰勒、还有罗莎·帕克斯,她们无不是如此。她们都付出了代价,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一直以来,我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一个获过奖的演员,但是我曾经见证过贫穷,”戴维斯继续说道,“我见证过性骚扰,而且见证过自己的童年被无情剥夺。我知道,这样的创伤时至今日依然伴随着我,这也是驱使我来到投票站的原因。”
导演罗伯·莱纳则提醒参加游行的人群,去年也同样爆发过一场抗议唐纳德·特朗普当选总统的女性游行。“一年前我们也聚集在这里,因为我们对于那个即将入主白宫的人感到恐惧,”莱纳说,“现在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他让我们的每一个担心都成为了现实。我们不能再去掩饰这个事实了。现在在白宫里的那个人是一个性别歧视者,是一个有精神问题的骗子,他正在摧毁我们的民主结构。”
“是女性给了我们这样的力量,”他继续说道,“我们看到有越来越多的女性竞选公职,越来越多的女性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同样是因为女性,我们将会重新把这个国家的民主带回原本的地方。”
女演员玛丽莎·托梅也参加了这次时长三个半小时的游行,她在演讲中朗读了《时间边缘的女人》的作者玛吉·皮尔西的一首关于组织力量的诗歌作品。女演员康妮·布里登则称赞参加集会的人是“挺身而出的人”——是在看到不公平和不正确的事情之后站出来试图改变它的人。
奥利维亚·维尔德则呼吁与会者在2018年的中期选举中积极投票。她的母亲莱斯利·科克伯恩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记者,如今正在竞选弗吉尼亚州的国会席位。“这是一场可以获得胜利的战争,但是我们需要每一个人团结起来,让它发生,”维尔德说道。她还称赞了在这个国家中采取行动的女性们:“他们从没想过我们能团结到一起。事实上,他们认为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们向他们证明了,被低估的女人们是可以比地狱烈火还可怕的。”
曾经出演过电视剧《丑闻》的演员托尼·戈德温则谈到了自己的曾曾祖母。他的曾曾祖母曾经与丈夫一起制定了纽约州立法机关的第一部关于反性侵者的法律。“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说。如果他们能够见证参加集会的女性们举起手来宣称‘我也是’和‘是时候了’的勇气,我认为她也会感到心潮澎湃,”戈德温说道,“女性运动从来都不只关乎于女性,而是关乎平等。”
戈德温鼓励女性在男性的支持下投身战斗:“我们与这些内心强大的女性之间的合作会让我们更加强大。作为另外50%群体(指男性)的代表,我想要对所有我们爱的,养育过的,共事过的女性们说:去战斗吧,因为我们是你的后盾!”
在慷慨激昂的演说间隙,参加集会的人群在瑞秋·普拉滕的带领下唱起了曾经被希拉里·克林顿当做竞选歌曲的《Fight Song》;伊迪娜·门泽尔演唱了百老汇音乐剧《女巫前传》中的唱段《Defying Gravity》;玛丽莎·艾索瑞奇带领洛杉矶男同性恋合唱团上台表演了歌曲《Uprising of Love》;安德拉·黛则献唱了《Rise Up》。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泰德·丹森与自己的妻子玛丽·斯汀伯根上台介绍歌手Maxwell的时候表示,“看我们!我们没有在一个人孤独地看着电视,然后为我们见到的一切悲伤流泪,而是来到了这里拥抱彼此。只要我们的心中一直有爱,像这样去战斗,一切都会好的。”
后台也同样充满了喜悦的氛围。参加集会的明星们都迟迟不愿离开,而是留在了现场为每一个人的演讲喝彩鼓掌,互相拍照。玛丽莎·托梅挥舞着自己的拳头;阿尔法·沃德带领着人群高喊“团结的人们永不会被打败”的口号;伊丽莎白·班克斯、艾莉森·珍妮和门泽尔则一起拍了合照,随后门泽尔又与露皮塔·皮永奥聊得火热;而卡特·萨德勒、兰斯·巴斯和伊薇特·尼科尔·布朗则走到了人群之中。
曾经出演过电视剧《嘻哈市长》和《废柴联盟》的女演员伊薇特·尼科尔·布朗在当天的早些时候参与了潘兴广场的游行。“去年我非常震惊,”布朗说,“现在我们对政治还有掌权者的看法也在改变,变得悲观、怀疑。但爆出特朗普向成人女星支付封口费的丑闻,却没人感到愤怒!”不过前来参加集会的众多女性给了这位女演员希望。“我之前很担心疲劳感的出现,不过人们依然充满能量,我喜欢这种感觉。每个人依然相信自己能够带来改变,这至关重要。”
(翻译:王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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