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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野终于发新歌了。
继《郭源潮》之后,时隔将近一年半,宋冬野与发光曲线合作发布了《荒野星》。
两个星期后,他又正式发布了2018年真正意义上的个人单曲《知道》。
词:宋冬野
曲:宋冬野
制作人:宋冬野
《知道》
我要当一个科学家
仆人和借口伴我生长
夏天藏在西伯利亚
冬天住在苏门答腊的岛上
不在乎蚂蚁也不在乎国家
不在乎佛祖也不在乎手枪
把哲学家的拐杖插进这无能的土壤
不在乎它开的花
给答案的慌张和问题的荒唐添一笔浓妆
嫁祸给诗人的语法
让我在穷途末路上来而复往
再给我心如死灰的裘马轻狂
反正活着的人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活着
管什么行船的技巧
也许有天文艺复兴我上了想象的当
一拍大腿就知道了
知道了
不知道
知道
《知道》发布的那天中午,宋冬野在微博上写下这段话:
“2017年冬天,我在家录完了这首歌的demo,拿给我爱人听,听完她递给我一段契诃夫戏剧《三姊妹》中的独白:
‘我们的痛苦会变成在我们以后生活的那些人的欢乐,…人们会用好话提起现在生活着的人,并且感谢他们。…军乐奏得这么欢乐,这么畅快,仿佛再过一会儿我们就会知道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们痛苦是为了什么。要是能够知道就好了,要是能够知道就好了,要是能够知道就好了。’
我真喜欢这段话,希望和绝望都来的这么平和。在人生的终极问题面前倒下没什么丢人的,我们却一直在基于那点儿渺小的希望而杜撰着琳琅满目的答案,真逗。
所以我不该嘲讽过去的自己,该去嘲讽那些无稽的答案。”
两年前,宋冬野从一个突然走红的民谣歌手到劣迹艺人,这中间巨大的落差让他猝不及防。接受 《南方人物周刊》的采访时他说:“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犯法了,该得到什么惩罚就得到什么惩罚。这些惩罚让我自己有一个转变,那就达到惩罚的目的了。”
演出停了,海报被马赛克了,看着在音乐节上玩嗨了的哥们儿,只能在微博上喊一句:“祝你们演出都痛快。”
但是宋冬野显然不是一个适合长时间家里蹲的人,他自己也说过“我有在家仨礼拜以上就必须去趟别的城市呆两天否则就要疯综合症。”或许只有在另一个并不熟悉的城市完成对自我的调节,在独处与新交的碰撞中去重新认识自己,才能完成真正的转变吧。
而这个“转变”是什么?和他合作《荒野星》的发光曲线主唱薛染看得很清楚:
“他的内心,和每一个正从青春年少过渡到不再青春年少的人的内心是一样的。这是一个人的必经之路与时代印记的重合,一个事物和别的事物发生关系后呈现出来的状态,你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最熟悉的事物也有可能完全陌生。”
从《郭源潮》开始,宋冬野似乎就已经尝试在他的音乐里去解答这些关于自我存在的谜团。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在一个更宏观的视角去看自我的挣扎。
“郭源潮”并不指向某个具体的人,更像是宋冬野为了对话而拟出的分身。用寓言体的方式,冷眼旁观“郭源潮”和“宋冬野”在一个无序而混乱的循环中互相撕扯,最后又达成和解:
“其实你我都一样”,甚至发现原来一切最终都指向了虚无:“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第29届台湾金曲奖的评审团这样评价:“不只是引经据典,或华丽词藻的堆砌;宋冬野以《郭源潮》塑造以可以听声、也可以听情的音乐故事;整首歌词没有赘字,文字造诣相当精彩。”
宋冬野把这三十年来的沉浮和思索都塞进了《郭源潮》,试图用意象拼凑出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自我形象。
他把这个陌生的形象延续到《知道》,将自己化身为如“科学家”、“哲学家”一般的全知全能形象去重新解构生活的荒诞,用一种举重若轻的口吻来表达他的态度:
“不在于蚂蚁也不在乎国家
不在乎佛祖也不在乎手枪
把哲学家的拐杖插进这无能的土壤
不在乎它开的花”
同时担纲编曲和制作的宋冬野用愈加丰满澎湃的编曲来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把这些深刻考究的歌词带入另一种悖于日常生活的未知之境。
他用一种局外人的眼光来看清社会荒诞的本质——“反正活着的人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活着”,人的意义缺席于生活日常,只剩下日复一日的荒诞。
所以当这荒唐的问题抛出,最后也只能够用未加深思就匆忙抛出的答案来敷衍。
《知道》作为歌名,但是《三姊妹》那段独白的一句“要是知道就好了”却更能揭示《知道》的另一层隐藏的含义。
蛰伏两年,在没有演出的日子,宋冬野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思考人生,学习编曲,从民谣歌手逐渐成长为真正的音乐人。
在发布《空港曲》的时候,他在微博上感慨道:“(制作新歌的)过程里我搞懂了很多一直搞不懂的问题,学会了很多一直难以企及的东西,终于也敢自称是个真正的音乐人了。”
暌违两年,不久前他终于又登上了国内音乐节的舞台,在昆明的一次音乐节上连唱几首过了把瘾,也让那些曾经多少次希望落空的歌迷们聊补遗憾:胖子还是那个胖子。
几曲唱完,宋冬野说:“多谢,祝大家愉快,有缘再见。”
文 | 林格
照片 | 宋冬野微博
编辑 | 故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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