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奥美的第一天,射手座的Nicole就发现了个有趣现象,部门同事大都是风相星座(双子、天秤、水瓶)。“通讯录上有一栏星座信息,天秤和水瓶占比很大。”Nicole告诉界面新闻记者。这并不是某个公司的偶然现象,伟达公关工作过的赵洁表示,公司水瓶座相当集中。
一个公司或者某个部门存在同星座扎堆的现象并不少见,扎堆星座的种类也各有千秋。准程序媛唐彬彬发现,实习部门的程序员有一半以上都是巨蟹座;而陌陌的产品经理岗位则盛产处女座。
如今,80后90后渐渐成为职场主力,甚至有些老板是85后,同时职场中女性占比也不小。与老辈人爱看属相不同,这些年轻人更喜欢通过星座来判断性格和习惯,现在她们不仅把这种喜好用在了恋爱里,还用在了职场。
“我们部门基本都是85后女性。”Nicole告诉记者,“她们试图从分析里发现哪些星座更适合我们的工作。”如果说Nicole的领导还只是有选择星座的倾向,许多公司已经将其付诸了实践。大学生们反馈,面试被问星座已成常见现象:“招校园大使的HR开口就问我什么星座”“蓝色光标面试又问星座了”“大二面试灿星好声音市场部,被问星座”。
在星座中,最不受待见的要属“龟毛”处女座,武汉一家教育培训机构招聘条件中就曾明确提出“不要处女座”。除了处女座之外,“花心”双子、“腹黑”天蝎等都是经常受排斥的标签。“我们部门就讨论过双子座,说太花心做事也不会太靠谱。”Nicole告诉记者,而她在全球中文音乐榜上榜实习的天蝎座朋友,第一次自我介绍时就因为星座遭到了白眼。
考虑到团队适应,许多招聘官会招与领导或团队气场相同或相配的人。在很多创业公司,火相星座(白羊、狮子、射手)更集中。金牛座的陈容曾在北京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工作,团队主要是白羊和狮子座。当被问及星座时,为了更好融入团队,“老实牛”把自己改成了“行动力十足的白羊”。
由于不同行业或部门对星座各有偏好,即使是处女座也能有春天。因为做事细致认真,土相星座(金牛、处女、摩羯)在某些行业的招聘中很受欢迎,“来招财务的HR看我是射手座就有点犹豫,她想找个金牛座或处女座的,觉得更踏实细心。”一位厦大经济学院女生告诉界面新闻记者。据说36氪的HR招聘、豆瓣面试都曾优先处女座。而2014年聚划算与禾博士高薪招聘“极致体验师”时,甚至提出“只招处女座”。
90后的Nicole也是个星座迷,平时没少与朋友聊起星座话题。在她看来,公司研究星座一点也不稀奇:“几乎所有的公关和广告公司都有这德行。”由于身边风相星座的同事确实个个能言善辩,Nicole甚至觉得这样做有些道理:“他们有种在什么地方都能风生水起的感觉,语言交际、变换方面都更强。”在常见的解释中,风相星座善于沟通、兴趣广泛、博学多闻、思想观念绝不落伍。这些性格特质恰好与传媒公关行业相匹配。
不过,Nicole同时承认了偏见的存在:“用星座书上说的去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把你置于一种刻板印象里,其实不利于你的发展。”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生纪子潇则认为这是“星座歧视”,在他看来,“这么不靠谱的公司,也没必要去了。”陈容也有自己的观察结果:“总的来说,女生,或者职场中和人打交道比较多的更喜欢研究星座,公司技术人员从不把星座挂在嘴边。”
除了招聘,星座话题因其简单、受众粘性强,还成为了许多公司活动中活跃现场的必杀技。高德地图的产品经理刘中凤告诉界面新闻记者:“我们进公司培训时也有做星座调查,以前阿里巴巴年会时,也讨论过星座话题。主要是用来破冰的。”此外,有位给汽车品牌做乙方的公关朋友,每次策划活动,首场肯定是星座专题。
有趣的是,星座也成了时下年轻人职业规划的新衡量标准,一些90后毕业生认为谈星座的企业有活力,接近年轻人的思维,因而愿意去工作。甚至有人根据星座反向考察和选择工作去向,“我觉得程序猿还是得沉稳点,我们闷骚的巨蟹座正合适。”一位大四计算机专业的准码农这样规划自己的职业,而同届的王桢在抉择工作Offer时则有一套独门秘诀:“白羊座多的公司小,双子座多的不靠谱。我喜欢有很多金牛和巨蟹座的公司,比较稳定。要没个金牛,福利肯定不怎么样。”在对比分析了自己“精力充沛,行动力十足的”的特点后,射手座的Nicole也决心要去创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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