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允东,很多人对他并不熟悉。但是他在北大读书时,就当上了老板,大学时一手创办的学而思早在2012年就登陆了美股资本市场,并且他还是京东早期投资人之一。从不轻易拿投资人钱的曹允东,这一次准备带领珍品网在国内上市。
5月25日,身着白色衬衣的珍品网创始人兼CEO曹允东,学者乔布斯的模样,一个人站在台前卖力地向外界推销珍品网。对于珍品网这个自己从学而思离开后,倾力创办的奢侈品电商网站,曹允东4年来从不让资本“染指”,但是这一次他决定改变。
以下为曹允东的演讲实录精选:
珍品网成立了大概有四年的时间,一直没有放出很大的声音,既没有做大规模的线下推广,也没有报出融资的消息。我跟媒体说过很多次,我希望从传统的教育产业转到电商产业之后,真正做一个磨炼意志的产品。而这对于我是一个全新的挑战,虽然我之前投资了很多类似的企业,但是投资跟自己操盘是完全两类事。
为什么我们在过去的四年一直没有去融资?原因是这样的。
1、珍品网不怎么缺钱。这是我们跟其他很多电商都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自己的团队有非常好的资金链管理能力,非常好的资金运作能力,我们一直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我们不用像其他的电商一样,为了忽悠投资人的钱,为了忽悠媒体去炒作自己,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战略,做很多可能不太好,但是能够增加收入的事情。正是有这样好的心态和资金链的保证,我不用讨好任何人。这也是为何珍品网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2、我们跟其他很多电商都不一样,他们很多是忽悠一波投资人的钱来要拼命的做广告,做一些用自己的钱舍不得做的事情,但是我们自己也是职业投资人,我们知道投资人的钱也不容易,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希望自己投入具有产出,具有回报,所以我不想糟践投资人的钱去做实验。
这是我们过去的想法,我们既不差钱,也不想糟蹋别人的钱,这是我们一直不融资,低调去做事情非常重要的原因。
但是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京东、阿里的上市,垂直电商的生存和未来的探讨,移动电商的兴起,还有中国资本市场在过去大半年发生的巨大变化。大家看到有很多市盈率过千倍的中国上市公司诞生,比如暴风科技、乐视,中国股市在创造新的奇迹。所以,珍品网要找一个最佳的融资时点,当别人把血流完,把子弹放光的时候,就轮到我们来放子弹了,这是我们的选择,我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大家一定非常好奇,我们过去四年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一直默默无闻?过去四年,对于珍品网而言,我们干得最多的活就是供应链建设。其实大家都知道,对于任何一个电商,尤其是奢侈品电商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供应链建设,供应链的好与坏决定了这个企业货品的丰富度,价格的优势等,这是核心中的核心。
所以今天在座的大概有60多位嘉宾,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奢侈品供应链的代表,正是由于他们的支持,我们才有可能走到今天,才有今天的发展。我想未来我们会更加深化跟供应链的合作,我们将会提供更多的、便宜的、优质的奢侈品,我们跟很多供应商现在也在发生资本层面的合作。不管是过去的四年,还是未来的时间,我们都要一直花精力在奢侈品供应链建设这件事情上,我们要一直努力,这是一个“生命线”,这是我们四年期间花精力最多的一件事情。
建设完供应链,之后很大的挑战是如何获取用户?在过去的七八年时间,从2007年到2011年是PC电商的红利期,我当时也投资了京东等非常大型的电商公司。那个时代,他们投资的收益率大概是1:20,接下来可以看到京东毛利很低,照样可以运转得非常良好,是因为你在百度上投搜索引擎,在新浪搜索上投一个广告,就可以带来很多很多的收入,所以大家也有信心来做这个事情。
但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多的玩家加入,这个效率会越来越低。现在投入的广告,比如说现在我们在PC端的广告投入,搜索引擎的投入基本上收益在1:3,甚至有时候是1:1,就是我投一百块钱的广告,只能卖一百块钱的货,甚至一百块钱的货都卖不了。而电商的毛利都很低,基本上十个点上下,所以你每投一百块钱,基本上都要赔九十块钱,全部要依赖于忠诚用户。但很多电商的用户实际上都非常不忠诚。
从去年的情人节开始,我们就在想怎样才能够真正的吸引用户,而不是单纯的靠硬广拉动?为此,我们从去年开始做《小珍课堂》,一年多时间以来,在社交媒体上,《小珍课堂》,大概有超过4000万的点击,给珍品网带来了数十万的用户,这些用户跟我们在其他广告平台上带来的用户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这些用户都是主动搜索而来,在我们的网站上进行购物,忠诚度非常高。这是我们摸索到的一条新兴的营销模式。
有了好的供应链,有了好的营销方法,有了货,有了用户,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磨炼珍品的团队。对于任何电商企业来讲,,团队是最最重要的,没有一个好的团队什么都做不了,有了好的团队,才有可能在整个产业里去搏击,去做一些事情。为此,我们从亚马逊、搜狐、历峰集团挖来了不少人才。
过去的四年,磨炼最多的事情就是这三件。很多人会好奇,听起来这三件事情做得还不错,为什么还去花更大的精力做这件事情?其实过去四年多我们一直在努力,尤其是这几件事情得到好的解决之后,有这么多人加盟之后,我们一直在尝试如何去提升效率,在PC端得到更大的销售需求。但是事与愿违,虽然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是其实收效很差,我们也做了很多投入,但其实一直没有摸到很好的方法。
去年9月我们上线了App,当初我们的设想是这样的,觉得移动端是PC端的补充,所以我们也没把这个东西太当回事。让我回想过去四年珍品做得最失败的一件事情,对于我而言,战略上最大的问题就是移动端发力过晚。但是还好,我们在去年9月份开始做这个事情,短短的半年时间内,让我们震惊的是,发现移动端的销售直线飙升,大概四五个月之后,移动端的销售已经占到70%。说实话,移动端的用户体验还有很多的问题,包括很多功能不完善,我们觉得非常震惊,没有努力很多的情况下,能带来这样的收益。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我们的团队就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发现用户在移动端的行为跟PC端是截然不同的,他们买东西的喜好完全跟PC端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此我们对PC端进行了很多的分析,最终发现,PC电商的红利早就结束了。对于奢侈品电商这个领域,我们2011年之后才开始做,我们完全错过了这个时代的红利。我一直相信时代的红利远远大于个人的努力,也大于个人的能力。当年我不管做学而思也好,还是其他,都是时代赋予我的机遇,并不是说我个人能力有多强。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做了一个愉快的决定,真正的把PC干掉,让我们真正能够获取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自由,因为PC有太多的束缚,我今天要搞一个活动,还得想着回家下单,但是移动的时代,大家随时都可以。我前两天在互联网大会上讲到,智能的终端,包括手机,将会成为人类的一个器官,甚至手机比你的器官还重要,真的是一个新的趋势。
我讲的时候也看到,其实很多人都在看自己的手机,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觉得我讲得很棒,下载了一个珍品的App,想体验一下珍品的服务到底怎么样。有一部分人是觉得我讲得不好,拿出手机来看美女,看帅哥,看你任何想看的东西,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们来到了移动的时代,大家看到第一张图,这是我们展示的手机桌面,珍品的App我们做了两个,这是一个正方形,边长是120,这张图讲的是移动时代最大的机会,不管是狗狗也好,猫猫也好,都一样,面积一样大。今天我给大家讲到,我们最大的机遇,实际上在2011年,2010年的时候,PC入口的抢占已经结束了。2011年,2012年,任何一件事情,想用电脑来实现,基本上要干一个事情,打开百度,比如说我中午要吃什么,要去哪儿,怎么买票,出行,都是希望用百度来进行搜索,这是PC时代的需求。
但是到今天,PC的时代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像百度这些公司,我们跟他也经过很多探讨,你想在移动端找一个类似于像百度的PC端这样的入口是非常困难的。大家都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哪儿吃饭,可能会用大众点评,我们今天坐飞机可能用去哪儿买机票,我今天团购可能会用美团,我今天要看电影,可能会用猫眼之类的,每一个垂直移动端都有自己的需求。
这个趋势变化非常剧烈,过去的半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珍品最大的机会来自未来的半年到一年,我们能不能真正的在用户的手机端抢到一个好的入口。大家都知道,每位用户平均下载30个App左右,而常用的实际上只有五六个,你能不能够在这半年或者是一年之内俘获这些高端用户的心,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如果过了这半年到一年,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也就没有机会了。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时点融资?我觉得这是非常非常恰当的点,我们要在这个点,靠资本,靠供应链的东西来敲打这个市场,来告诉我们的用户,奢侈品购买最好的选择就是在珍品网,是在珍品网的移动端,这是我们不同\\的理念,这也是我们今天想给供应商和媒体代表传达的理念。未来的半年到一年是我们最最竞争,最最需要给力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我也不知道下一个机会会在哪儿。
在我们决定切换移动端之后,现在大家也可以看到,我们的PC已经逐步的精简,甚至内部很多人提出来,我们是不是彻底要把PC关掉。其实大家看到,现在很多新的电商,小的垂直型电商,压根就没有PC端。但是我们内部纠结了很久,我们最终还是决定把PC端极简化,但是决定把它保留。从域名的角度来讲,原来我们是zhenpin.com,我们决定启用珍藏多年的千万级域名zhen.com。
其实在移动端,有很多很多跟PC端不一样的东西,我们看到很多的数据表明,用户在移动端更容易作出购物决策,用户平均作出一个购物决策需要浏览的页面,在移动端比在PC端少一半以上,他的行为也不一样,更加碎片化,更冲动,没有PC端那么关注价格的差异。
举一个例子,上个月我们有一个活动,有一个美容仪,在PC端和移动端同时开卖,移动端大概用了5分钟卖了190多个,而在PC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价格,仅仅卖了不到10台,这个效率差别是非常大的,用户的行为变化也不一样。进入到全新的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之后,有非常多的不一样的特点。
再比如说移动端的购物其实使得用户更好的跟社交媒体相结合。尤其是大家知道,对于像奢侈品这样的有真假,有信誉度的产品,用户非常希望能够看到朋友圈的分享,而不是看广告。比如说现在百度开始推广,现在移动端开始有一个广告,我其实信誉度是很低的。但是如果我看到我的朋友,比如说陆文分享了一个他在什么什么网站买的一个东西,我想他肯定不会骗我,信誉度就会高很多。现在很多人私下跟我说,为什么非要把PC端干掉,其实我告诉大家,很多东西都是矫枉需过正,我们的脑袋、意识已经进入了移动时代,但是身体还在PC时代,如果你不能够真正的把这件事情切掉,让大家有一个壮士断腕的感觉,是非常难的,是不容易得到的,因为习惯决定了这件事情。
所以我们在移动端,会有更多新的玩法,更多好的,有意思的事情。移动的时代跟PC时代完全不同的一个特点,好玩,这是今天非常大的主题。PC时代,打开任何一个电商网站,我们把那种购物模式叫思维导图式的模式,是逻辑性非常强的。但是在移动端的时代完全不一样,可能是需要一个非常碎片化的,睡觉之前,等公交车的时间,在地铁上都会做这样的动作。尤其是阅读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被移动杀死,没有人会打开电脑看一个新闻的网站。
我们看到的数据,在移动端,用户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效果。比如说在移动端,用户更愿意分享,更愿意评价,更愿意晒单,更愿意用碎片化的时间去购物,更愿意去把自己的购物经历和好的,坏的都传播到他的朋友圈。
我们今天非常有幸,真的能够进入到2.0时代,包括天猫也好,京东也好,他们都在宣称自己的App占到了多少多少,我们跟大型的电商相比,我们是非常有优势的。像珍品这些App是非常简单的,但是打开阿里、京东的网站,东西非常多,层级也很深,很多东西被埋没了,很难找到。所以我们非常有信心,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件事情,和真正的大型电商建立这样的壁垒,我觉得这是非常大的机会。今天我站在这儿,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抓住了移动互联网新的浪潮,我们有很多的机会能够在今天做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A轮融资六千万,很多人会问我,这是美金还是人民币?我告诉大家,是人民币,这个钱很多人觉得不是很多,当然六千万也不少。其实在开发布会之前,团队很多人跟我说,老大,要不要夸大一下数字?因为我们都知道,国内随便说一个过亿美金的融资额度,十几亿的销售,明天就要上市之类的公司很常见。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我完全没有任何犹豫,我告诉他们,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就像我们的域名zhen.com一样,我们是做什么的?是卖奢侈品的,奢侈品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我们要说真话、做真事、卖真货。我不相信一个创始人,一个创始人的团队都在虚假的做着很多事情,在欺骗媒体和社会公众的时候,他们能够真的卖出真货来吗?
我宁愿做清澈的小溪水,也不希望像其他竞争对手一样来搅乱这个市场,明明只有一点点融资却号称过亿美金,明明只有一点点销售却号称十几亿。真实的情况是怎样,你懂的。
六千万人民币也好,六千万美金也好,六亿美金也好,核心的问题在于,这些钱到底应该怎么去花?如果六千万美金花给某某,其实很快也会花完,因为这点东西投到硬广,甚至电视广告上去,肯定是深不见底的,这些钱到底能花多久,怎么能够有效,取决于你怎么花这个钱。珍品网到底应该怎么花这个钱呢?
1、持续建设我们的团队。我们刚有六千万,团队就从6个人变成了小20个人,我会花最大的精力去找更多的人,一起来做有意思的,伟大的事情。像我的第一份事情一样,珍品网也是全员持股,每个人都会发放股票,而不是期权。
2、我希望把这六千万真正能返给用户,我们6月6号将迎来珍品网第四周年的年庆,大家可以看到网站上的价格是很疯狂的价格。
像大家看到的这样,我们这一轮做的是纯粹人民币的结构,这一轮人民币融资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基本搭好了另外一个结构,我们希望像原来的公司一样,去美国上市。但这半年以来的变化,让我意识到中国资本市场有巨大机会。
人关键是选择一条跟别人不一样的路,十几年之前,我做学而思的时候,别人非常不理解,我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毕业之后选择去美国读书,我是学生物专业的,毕业之后做科学家,然后出国,回来当教授,这一条所谓“黄金之道”。但是我跟他们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我选择了我们同学可能都看不起的产业,就是做家教。从北大这么好的学校毕业以后去当家教,教小朋友,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我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大家也看到,学而思后面的故事是非常有价值,有吸引力的,我们用七年的时间,短短七年的时间,就在美国上市,我也有幸成为纽交所历史上最年轻的敲钟人。
我们今天不会选择像五六年之前一直推崇美国市场,我觉得中国的资本市场有时候让人觉得有点疯狂,让人觉得有点看不懂,但是中国新一代的领导还是明白了这个事情,不要让中国最优质的资产都流失到美国去,我们一定会带来新的机会。我们也相信在中国的资本市场一定会得到很好的发展,因为中国有2亿股民,这些股民基本上都有可能是珍品网的潜在用户,我想在这儿做这么一个决定,让珍品网在国内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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