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三文娱 Dkphhh

5月10日，《大侦探皮卡丘》正式登陆国内院线。观众将能在大荧幕上欣赏自己童年里梦寐以求的萌物皮卡丘——只不过和咱们印象里的出入有点大。

早在去年10月份，《大侦探皮卡丘》的第一支预告片就引发了许多人吐槽。观众们不能接受童年里皮卡丘萌萌的“萝莉音”变成“死侍”瑞安·雷诺兹的“大叔音”，还时不时表情崩坏一下。

当然，让人最无法接受的就是童年里看起来光溜溜的皮卡丘居然在电影里长毛了。

在电影上映前夕，《大侦探皮卡丘》的特效总监Erik Nordby接受了《连线》杂志的采访，谈到了许多宝可梦的设计细节和这部电影的特效难点。当然，也谈到了我们十分关心的“为什么皮卡丘会长毛”这个问题。

皮卡丘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其实对于特效创作来说，最难的事情就是“无中生有”——把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东西给造出来。

一般宝可梦的头身比，四肢比例，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不合理的存在。他们的手臂短到没法把食物送到嘴巴里，而他们的头部又大到会妨碍他们的日常活动。对于特效团队来说，如何让宝可梦这样“不合理”的生物，在一部真人电影中“合理”活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精灵宝可梦》中的长尾怪手属于比较典型的“手短脑袋大”

电影中的长尾怪手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滑稽。”Erik Nordby说，“但这对我们而言十分重要。我们必须相信一个宝可梦可以独立进食，能够找到栖身之所，还能和其他人交流。我们创造出来的东西需要看起来尽可能真实。所以宝可梦的身材比例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

电影中皮卡丘喝咖啡

现在说回皮卡丘。在创作皮卡丘时，为了能够准确捕捉皮卡丘的特征，Nordby从他的轮廓开始设计，但皮卡丘的轮廓——用Nordby的话讲——就像“装满了土豆的麻袋”，这样的身体结构对于设计支撑骨架的设计师而言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和解剖学有点像，”他说，“我们要搞清楚皮卡丘的肌肉结构、骨架结构、还有脂肪分布，还有毛发、毛发的运动方式以及毛发对光的反射方式。因为皮卡丘这样的黄毛在动物界里基本不存在。”

主创团队设计的皮卡丘模型

说到皮卡丘的毛，这样一个充满争议的设定，他表示：“其实每当有人问到这个问题，我们都会反问‘他怎么不能是毛茸茸的？如果他没毛，那他应该长什么样？’”

Nordby这个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不过根据我们对宝可梦设定的考证，我们发现皮卡丘在动画里一直都是有毛的，只不过由于2D动画表现力有限，做不出CG里那样毛茸茸的质感。

动画中的皮卡丘其实是有毛的

在卡通风和写实风中取得平衡

在特效制作初期，《大侦探皮卡丘》的特效团队最初的设想是把原来2D的动漫形象直接转制成3D模型。不过这个方案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看起来太卡通了，缺乏真实感。

注意，左下角有小火龙走过哦

Nordby提到，导演Rob Letterman希望电影尽可能真实，所以并没有采用其他同类电影中常采用的绿幕，而是大量实景外拍。我们看到的所有宝可梦都是在实景拍摄完成后，通过特效添加进去的。在种情况下，和演员搭戏的CG宝可梦如果看起来太过“动漫风”，观众会很感到很突兀。

电影场景

拍摄场景

卡通风格被内部否决后，团队又转向了写实风格。他们拉来了在宝可梦同人圈里的明星插画师RJ Palmer。这位Palmer是育碧旧金山办公室的员工，白天上班，晚上画画。不过他画的宝可梦和其他同人作品相去甚远，算是同人插画里的超写实风格。

在他笔下，妙蛙种子是这样的：

喷火龙是这样的：

水箭龟是这样的：

不过作为一部IP改编作品，主创团队其实在人物设计上并没有最终拍板的权力，真正能做最终决定的其实是版权方。具体落实到这部电影，最终决定设计方案的其实是精灵宝可梦公司（The Pokémon Company）。所以，上图这样写实到有点恐怖的美术风格，显然是版权方无法接受的。

最后，特效总监Nordby和宝可梦公司达成了一致，他们会保留原著动画的美术风格，但是在细节上他们会偏向真实。例如眼睛部分，他们保留了动画中又大又圆的眼睛，但必须和真实动物的眼睛一样是“嵌入”头部的。

这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的可达鸭非常能说明主创团队对真实的执著：

电影中的可达鸭

动画中的可达鸭

被限制的创作

”宝可梦“作为一个横跨动漫、影视、游戏与周边产品的超级IP，如何保证其IP形象在每一种媒介上都能以合适的形式出现，是宝可梦公司最关注的问题。所以，他们对特效设计的干涉不仅仅是美术风格上的，还有具体的人物细节。

Nordby 谈到了他们设计“怪力”时发生的一段插曲。我们过去在宝可梦动画中看到的“怪力”往往都是这样一幅形象：精肉发达，有四条手臂，腰上挂着一条拳击金腰带，穿着一条紧身短裤。

动画中的“怪力”

不过，问题就出在腰带和短裤上。特效团队把“怪力”的形象设计好以后，提交给宝可梦公司审核。Nordby 回忆道：“他们的人过来了，然后说，‘我们认为还不错，但他好像穿了一条裤子，宝可梦是不能穿衣服的。’我们只好说，‘好吧，那他到底该长什么样？他明明就穿着一条短裤，还带着腰带。’他们回答说，‘不对，那是他的皮肤。’我们又说，‘如果这是皮肤，那为什么还能发光？’”

电影里的怪力

像这样的讨论时有发生，但基本都以创作团队的让步为最终结果。Nordby说：“虽然有点不合理，但这样的规则存在一定是有理由的。毕竟，是他们让这样一个品牌成为全球性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