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赵阳戈

即将于7月15日上午召开的科创板上市委2019年第15次审议会议中，主营纳米级碳材料的天奈科技将迎大考。有意思的是，由于踩中了坚瑞沃能（300116.SZ）的“债务坑”，天奈科技不仅大量应收款项成为坏账，无奈之下追偿回来的104辆大巴车，如今也还在卖出变现中。

服务锂电企业

天奈科技成立于2011年1月6日，注册资本1.74亿元，法定代表人郑涛。公司主要从事纳米级碳材料及相关产品的研发和产销，产品包括碳纳米管粉体、碳纳米管导电浆料、石墨烯复合导电浆料、碳纳米管导电母粒等。

据悉，碳纳米管为管状的纳米级石墨晶体，是单层或多层的石墨烯层围绕中心轴按一定的螺旋角卷曲而成的无缝纳米级管状结构。作为一种新型材料，碳纳米管自被发现以来就因为其优异的电学、力学、化学等性能，在多项领域中显示出巨大的应用潜能。

比如在锂电池领域，碳纳米管凭借其优越的导电性能，作为一种新型导电剂，被锂电池生产企业广泛使用，以提升锂电池的能量密度及改善循环寿命。

天奈科技客户也主要在锂电领域，涵盖比亚迪、ATL（新能源科技）、CATL（宁德时代）、天津力神、孚能科技、欣旺达（300207.SZ）、珠海光宇、亿纬锂能（300014.SZ）、卡耐新能源、中航锂电、万向等知名企业。

高工产研锂电研究所（GGII）统计数据显示，最近两年，天奈科技碳纳米管导电剂产品出货量和销售额均居行业首位。

另外据介绍，在导电塑料领域，碳纳米管凭借着优异的导电性能和力学性能，可用来提升导电塑料的导电性和结构强度，已经显示出巨大的应用价值。

依托碳纳米管在锂电池领域应用的成功经验，天奈科技积极拓展在导电塑料领域的应用，并取得技术突破。据公司介绍，天奈科技目前已经和SABIC公司、Total（道达尔）、Clariant（科莱恩）和Polyone（普立万）等国际知名化工企业开展合作。公司生产的碳纳米管导电母粒产品已完成部分客户认证并开始小量供货，这也是被公司寄予厚望的未来利润重要增长点。

此次天奈科技计划募资8.7亿元，投入扩产和研发项目。

踩雷坚瑞沃能

天奈科技的主要客户也算业内颇有名，基本是国内一流的锂电池生产企业。根据相关统计，2018年动力锂电池前十大企业中，除国轩高科、比克电池之外，其余均为公司客户。

天奈科技也表示，自己与这些客户合作多年，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不过，由于下游行业集中度较高等原因，天奈科技的客户集中度也相对较高。2016年至2018年，天奈科技前五客户销售金额占当期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69.84%、71.08%、57.46%。

值得关注的是，在公司2017年和2016年的前五客户中，还有坚瑞沃能这家上市公司，贡献的销售收入分别为10854.63万元和492.05万元，但其并没有出现在公司2018年的前五客户名单中。

另外，从过去三年情况看，天奈科技应收账款和应收票据合计金额，是逐年增加的。而进一步看坏账准备会发现，2018年天奈科技的应收账款坏账准备高达5562万元，算起来当年的应收账款余额更有13159.37万元，坏账占比高达42.3%。2017年计提应收账款坏账准备3189.4万元，坏账占比高达39.92%。

为什么坏账准备如此之高？据天奈科技对此描述，2017年，公司主要客户坚瑞沃能受到国家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调整及过度扩张等因素影响，2017年末出现资金困难，无法正常偿付部分供应商货款。随着事件发酵，坚瑞沃能债务危机爆发，出现大规模债务违约情况，大量银行账户被冻结，大量非经常性资产被查封，面临严峻的经营困难。

简单说就是，天奈科技大客户坚瑞沃能爆发债务危机，公司踩雷了。

坚瑞沃能债务危机在2017年末开始显现，天奈科技因此对坚瑞沃能2017年末的应收账款已存在明显减值迹象。公司称，为真实客观反映2017年末财务状况和2017年度经营成果，天奈科技基于2018年期后实际回款、抵债资产公允价值及预计剩余可回收金额，对坚瑞沃能2017年末应收账项13269.91万元单项计提坏账准备达6979.52万元（应收票据坏账准备4044.64万元、应收账款坏账准备2934.88万元）。

根据招股书，天奈科技对坚瑞沃能2018年期后实际回款、抵债公允价值及预计剩余可回收金额包括：2000万元应收款项换取上海申龙客车有限公司2000万元票据，该部分在2019年2月期后收回；5483.29万元应收款项换取104辆抵债客车，市场价值3696.28万元（不含税价为2939.96万元）；期后零星收款17.17万元；剩余应收款项5769.45万元，按10%预计可回收金额576.95万元（天奈科技参考了2014年ST超日债务重整案例后，2018年对于坚瑞沃能仍保留10%可收回金额的主要原因是考虑坚瑞沃能为上市公司，其仍存在债务重整的可能）。

因为坚瑞沃能，天奈科技的生产经营捉襟见肘。财务数据显示，2016年至2018年各期，天奈科技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537.42万元、-2212.63万元、-5689.09万元。

天奈科技对此表示：一方面，受行业下游新能源汽车和动力锂电池行业影响，公司票据结算比例较高。在报告期内，公司票据结算占公司销售收入（含税）的比例分别为65.65%、75.39%和84.36%；同时，公司收到的票存在背书转让支付设备款等非经营活动的情形。另一方面，受主要客户坚瑞沃能债务危机影响，公司对其应收款项大部分无法于2018年按期收回。

开启卖大巴车模式

如上述所言，天奈科技通过积极协商追偿货款，取得了104辆大巴车作为抵债资产，其中包括25辆扬州亚星品牌大巴车、66辆中车时代品牌大巴车以及13辆南京金龙品牌大巴车，市场价值3696.28万元（不含税价为2939.96万元）。

值得一提是，目前上述13辆南京金龙品牌大巴车尚未完成过户，主要原因系坚瑞沃能与南京金龙客车制造有限公司（下称南京金龙）就上述大巴车还存在纠纷，致使该大巴车被南京金龙查封，导致天奈科技暂时无法完成过户手续。不过，根据天奈科技与南京金龙方面在2019年3月达成协议的相关约定，南京金龙承诺在2019年内解除查封并配合公司办理过户手续。

这之后，天奈科技开始积极联系买家出售上述抵债大巴车。目前中车时代的66量中有30辆已销售给了瀚瑞租赁，销售单价为44.26万元/辆，销售金额为1327.89万元，车辆牌照过户手续已办妥，并于2019年5月21日收到了对方支付的第一期款项398.37万元，后续款项将按合同约定分期收回。此外，中车时代的另外36辆和扬州亚星的25辆大巴车正在与镇江江天汽运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镇江市外事汽车有限公司等进行洽谈，在洽谈结束后也将尽快对外出售。

此外，天奈科技实际控制人郑涛、严燕、张美杰及蔡永略出具承诺，确认“发行人将采取积极措施，尽快实现抵债大巴车的处置”。根据承诺，如在2019年12月31日前，发行人未能将被查封的13辆南京金龙品牌大巴车、剩余的36辆中车时代品牌大巴车和25辆扬州亚星品牌大巴车进行相应处置，则由实际控制人按照账面价值购买上述抵债大巴。

有意思的是，发行人在承诺中同时要求，如果在2019年12月31日前，已经将上述大巴进行了相应处置，处置价格高于相应账面价值，则相应收益归发行人所有；处置价格低于相应账面价值，则由实际控制人补偿发行人对应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