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毛丽娜

编辑 | 李春晖

对于SNH48的成员及其粉丝们，夏天已经提前结束。7月27日出炉的2019年SNH48总选成绩并不令人意外。拥有最大体量粉丝的李艺彤顺利卫冕第一名，并将升入明星殿堂；在SNH48浮沉7年的一期生莫寒，迎来偶像生涯最后的高光时刻，斩获第二名；北京分团的段艺璇杀入御三家，拿下第三名，成为后辈中提升速度最快的一个。

当李艺彤穿上红色披风、戴上王冠，坐在象征第一名的宝座缓缓升上最高点，与以往不同的是，更多人感受到的或许不是偶像梦想，而是何去何从——所有人心里，都对明年还有没有第七届总选，打了个问号。本届SNH48总选票数大幅缩水，社会、媒体关注度也远不能和去年相比；头部成员开始各寻出路，末尾成员则被公司“战略调整”；而当SNH48正式宣布要x和《青春有你2》合作，就如秋元康最终停掉了自己的AKB48总选，转而和韩国的Produce101模式搞了《Produce48》，你当然也可以说这是顺应潮流，但48模式，确实走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票数大幅缩水，最和谐的一届总选

与往年相比，今年算得上是最没悬念、也是最和谐的一届48总选。失去了火药味的总选，声量自然也小了不少。静悄悄开始，又静悄悄结束，这届总选成为了“河粉”（SNH48粉丝）们独自美丽的舞台，倒是有几分“回到原点”的味道。

毕竟，N队包括黄婷婷在内的四位头部成员不参选。其实，即使当年有着与黄婷婷“顶上之争”的压力，李艺彤仍旧能够以断层优势拿下第一，更何况这次？而S队的一期生合约即将在2020年到期，TOP16的多数席位，被这些即将结束偶像生涯的一期生们包揽。唯一能感受到的48活力，大概是姐妹团BEJ48的段艺璇冲入TOP3，并且喊出了明年要夺冠的目标。从丝芭公布的票数来看，这届总选的数字仍旧好看。第一名李艺彤148.2万票，去年同样第一名的她，不过仅40.2万票。然而这好看的数字，也是语言艺术的结果。从2014年开始举办总选的丝芭，今年突然改变投票规则。原本总选票的价格约在33-35元/票，如今却改为3.5元左右一票。而应援会往往采取集中收票的方式，价格自然更优惠，据硬糖君不完全统计，一些应援会能以最低3.2元左右拿下一票。

折价之后，再看李艺彤的总票数，不过相当于14.82万票而已，连去年的一半都不到。去年御三家的票数分别为李艺彤40.2万票、黄婷婷27.68万票、冯薪朵17.4万票。换句话说，今年的李艺彤不仅没能打败去年的自己，甚至连去年的冯薪朵都打不过。粉丝的投票热情下降，其实并不令人意外。去年总选的破纪录成绩和断崖式票差，原本就有强烈的运营推动嫌疑。2018年，李艺彤因言行不当遭遇偶像生涯最大危机，更有传说升入明星殿堂的鞠婧祎、退出团体的曾艳芬等成员票力都会流向李艺彤的对家黄婷婷手中。巨大的外部压力下，李艺彤粉丝唯有拼命投票。而经过此役，李艺彤粉丝对黄婷婷家的集资及投票能力已有预判。即使今年黄婷婷没有退选，李艺彤粉丝也不会再如去年一样，在这场总选游戏中砸下1500万人民币之多。

而从往年总选数据看，除了第一名的争夺以外，头部席位基本可以视作以一期生为主的S队与以二期生为主的N队之间的较量。此次N队四大Top不参选，使得S队成员及粉丝的投票压力骤降，票力自然较往年有强劲对手时降低。由此可见，对于偶像游戏，给粉丝设置有效的“对家”是多么关键的一项工作，内可虐粉团结队伍，外能对打激发消费。当然，不能忽视的是，粉丝消费欲望的下降，也与丝芭此前总是不能兑现总选承诺的资源有关，不少小偶像及其粉丝因资源分配不公主动放弃总选。

单飞毕业开公司，各自须寻各自门？

此前SNH48分团被裁撤，外界分析这是丝芭公司遭遇危机。但依硬糖君看，这确实只能算战略调整，一期生、二期生这些头部成员的毕业，才是丝芭最大的现实危机。这种危机并不仅仅指在“二八法则”的作用下，头部成员毕业后造成的票力流失。而是一二期生毕业后，她们的未来发展会对还留在团内的成员造成深刻影响。当年日本AKB48之所以吸引少女们前仆后继地报名，不仅仅因为小剧场可以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女孩成为万千宠爱的偶像。更因为，头部成员在毕业后确实以48为起点，实现了自己的明星梦。

SNH48运营长达7年时间，历经6次总选。除了升入明星殿堂的鞠婧祎得到了外界认可，转型为新晋小花以外，其他成员的未来发展都不太明朗。如果前辈们确实前程似锦，那即使再艰难也会有后辈咬牙坚持。但如果前辈们都难以为继呢？曾有人认为，二期生主动退出今年总选，是为了让一期生拿到好名次，有个体面的谢幕。2020年，她们势必会回归这场总选游戏。可总选结束当晚，黄婷婷更新微博，让明年总选也多了几分变数。

黄婷婷称：“放下跟拿起一样困难，未来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但有你们，我不怕，我也愿意承担。”疑似公司因对其不参选不满，施加压力。去年的第五名陆婷也表示，7月是最后一次拿“神七”工资，从8月开始，N队四位退选的Top成员就只有基本工资。

而就在总选结束的第二天，据企查查显示，黄婷婷、冯薪朵、陆婷、赵粤这四位未参选的Top共同注册了一家公司，每人占25%的股份。公司名为：上海夜樱贸易公司，经营范围包括服饰、化妆品等，该公司约在总选前10天注册，由陆婷担任执行事务合伙人。看样子是要走网红卖衣服的路了？另一Top成员，曾与鹿晗一起出演《择天记》的林思意，则在丝芭自主开发的App口袋48中透露自己想搞醋厂，正在产品调研阶段，未来产品也会在夜樱贸易公司进行贩售。Top尚且对未来没信心，开始着手做网红电商，更何况其他人？那么升入明星殿堂的李艺彤总归未来可期吧？但硬糖君摸着良心说，李艺彤是有非常吸引人的偶像特质，可与鞠婧祎相比，李艺彤做演员的资质确实差了点。从《逆袭之星途璀璨》到《追球》，虽然李艺彤演技有所提升，但实在赶不上行业新人的涌现速度。且小偶像们接受的多是唱跳培训，几乎没有接受过正音训练，从总选获奖感言那带着各色方言味的普通话就能窥见一斑。西安女孩李艺彤，在《追球》中的原声总是不小心露出西安味道。至于SNH48的其他头部成员，在路人眼中更是“查无此人”。出村的诱惑，仍然只是诱惑而已。

参加《青你2》，线上流量能否反哺剧场？

从2015年进入高速发展期；2016年、2017年大刀阔斧的开分团，顶峰时实现北上广成沈五地分团共计300多位出道偶像；48系几乎以火箭升天式的速度向资本市场证明着自己的成长性，并在2018年的五选达到了顶峰，俨然是中国最成功的女团造星流水线。直到随着《创造101》的崛起，综艺选秀整体回春，不仅B端市场被携带视频平台巨大流量优势的新偶像们大幅蚕食，48系本身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去参加选秀，面临着已有粉丝可能被选秀吸走的风险；不去参加选秀，就无法分享平台流量背后的人口红利。

内忧外患之下，看来丝芭终于做出了决断。今年总选现场，除公布成员名次外，丝芭宣布将派出组合成员参加《青春有你2》，才是当晚最大的“节奏”。有人说，丝芭终于想通了，肯放小偶像去参赛，这条河终于有看到起色的希望了；也有人说，女团选秀的红利已经过去，丝芭这次又晚了一步。

《青你2》会是怎样局面，现在不好说。今年选秀节目是表现疲软，但确实有选秀间隔过短、内容监管收紧等客观因素在，并不意味着明年选秀不能再造辉煌。问题的关键是，丝芭参加《青你2》的诉求是什么？归根结底，48系在当下，最大的瓶颈还是无法解决新用户转化率低的顽疾。在复杂的剧场玩法、投票玩法、面对面玩法下，是依靠错综复杂的应援会组织、黄牛组织和饭圈文化所支撑的追星体系。这意味着，48系一直以来，都对新粉丝不够友好。而视频网站主办的选秀，可以帮助丝芭吸引更多路人关注。如果顺利的话，就能将路人转化为“河粉”，为已经暮气沉沉的SNH48注入新鲜血液。诚然，48系的模式打造了一个成功的闭环生态。在生态内的粉丝粘性极高，且用户的ARPU极高。在48模式内，“不出圈”完全不妨碍“圈钱”。

但经历了7年的发展，这种闭环生态越来越被证明在内地市场行不通。国内本身缺乏宅文化的土壤，不少粉丝在自己喜欢的偶像离团后，就会选择追随偶像而去，而不是像日本那样“重生”后辈。去参加选秀节目，幸运的话就能够转化一批新用户，维持闭环中的用户活性。在SNH48粉丝中，一直都有着“出村”与“扩村”的说法。其成员主流化，获得大众肯定的过程是“出村”；而“扩村”则是指扩大女团本身的粉丝群体，吸收更多新粉丝。这些年来，SNH48“出村”的任务一直落在TOP成员的肩膀上。现在看来，如果不扩展“出村”之路，“扩村”也就无从谈起。毕竟，现在的娱乐市场实在太丰富了，如果不是高曝光的好感积累，谁会主动参与到一个门槛很高的追星游戏中呢。

2019年总选不算胜利的结束了，而丝芭的破局之路还在继续。2020年火箭少女即将迎来成团两周年，作为限定团，两周年也是火箭少女解散的日子，届时内地第一女团的位置将会出现短暂真空，女团市场格局也将出现新的变动，丝芭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