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毒眸 雷德利

这几天刚看到一个新四大流量的排名：朱一龙、邓伦、蔡徐坤、张艺兴。说是这四位可能会逐渐取代原来的四大：李易峰、杨洋、吴亦凡和鹿晗。

新四大流量评选不统一

先不论这个排名的准确性吧，这个时代是极其喜新厌旧的，当我们再提到这四个名字时，其实本身就已经有了一种时过境迁之感。你还记得李易峰最近一次大放异彩是什么时候吗？我只记得《动物世界》，但那已经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

一年，足够流量们枯荣几季。

最近，上一代流量里舆情最“扎眼”的那个又回来了：杨洋以《全职高手》里电竞大神叶修的身份重回荧屏。他在去年的暑期档《武动乾坤》里被嘲得一塌糊涂，因为不仅丢失了演技，也丢失了颜值，活脱脱成了一个二傻子。豆瓣网友云：杨洋你为何不能好好的耍帅？

但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在剧里没用原音，也可能是因为这部戏并不打算让他谈恋爱，杨洋的叶修倒也显得眉清目秀起来：有道是，谁能拒绝不油腻的杨洋？

一开始的杨洋，跟油腻这个词是根本不沾边的。16岁的时候，他是芝兰玉树，翩然一位人间佳公子，少年宝玉很快收获大批迷妹。但在中国人的语境里，美男子的美，高级在美而不自知，杨洋恰巧与此背道而驰。在镜头前，人们看到的是他太知道自己的美，因而举手投足反而有了做作。

杨洋饰演的少年宝玉

这种崩坏大约是从《微微一笑很倾城》开始，肖奈这个大神的人设加重了杨洋身上那种自恋感，让人看得眉间发颤。美男子可禁欲，可色气，但不可矫揉造作。偏不巧又遇上郑爽，造作之能事更添几笔。

之后是《武动乾坤》，虽然在播出前有不少声音说杨洋为这部戏付出很多，但出来之后，看到那个龇牙咧嘴、走路歪斜的男主角，观众不禁在想：从前的那个杨洋去哪儿了？他在面瘫和油腻之间徘徊不定，硬生生将一身军装变成了老黄瓜上一层绿漆。

《武动乾坤》中的杨洋

更糟糕的是杨洋团队一直以来口碑不佳。

宋茜的路人缘要比他好，所以两人绯闻出来的时候，吃瓜群众选择性地更相信前者。2016年，杨洋微博说，身怀宝藏，总会遇见一些恶龙，那边宋茜紧接着一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加之风行之前就已经在宋茜拍《幻城》的时候拍到了杨洋，这更让路人们觉得团队这是欲盖弥彰。而在媒体层面，对杨洋团队的评价也难以用好来形容。去年《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宣传期，羊城晚报记者在手记里写：杨洋团队突然临时要求提前采访，并且无原因地删掉了关于“舞蹈”和“家庭”的问题。于是他写，“艺人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而不应该是其团队打造的赚钱机器。”

曾有四大门户的资深娱记说杨洋是他见过最空洞的艺人之一，打开他的大脑仿若空无一物。这话有点狠，因为艺人的状态其实和团队密切相关，且杨洋曾在采访里表示过他对团队非常信任。联想到上一段，这种空无一物的状态有多少来自杨洋本人，又有多少是团队阉割后的结果？这个恐怕只有杨洋本人才清楚了。但团队观感不好，一定会反噬艺人本身。

就在上面的那个采访手机里，这位记者还提到，他在后来别的报道里看到杨洋因为自己采访受阻与工作人员沟通的场景，“他说他希望表达一个最真实的自己。就像他了解他的发型一样，他很明确地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如何去表达。”这番话让他颇受触动。

 

严格说起来，跟大多数明星一样，杨洋未必有什么深刻的见地（可能也包括发型），但晓得去表达自己，可见还远不至于“空无一物”。人们通常更愿意相信美丽皮囊匹配愚蠢大脑，见不得完满的事情发生。中国人，内心总带着那么一种阴暗的、残缺式的希冀。

相比现在流行的耿直人设，杨洋的确是要更自恋的。比如他曾经在腾讯娱乐的采访里提到认为自己每年都有一部代表作：《微微一笑很倾城》、《旋风少女》、《盗墓笔记》（这几部作品的豆瓣评分最高的也才6.6分），他对自己的状态还是“挺满意的”。这种自我肯定和外界的感受不完全一致，自然让人觉得杨洋对自我认知产生了偏差。

《微微一笑很倾城》中的杨洋

但说实话，哪个明星不是活在回音室里？比起来那位没有拿到大满贯就认为自己星途不顺的女艺人，杨洋大概也就是个不中不下的可怜劲吧。说他可怜见的，是因为他还真挺实诚的，只是这个实诚有点不够讨好。同样是在腾讯的采访里，记者问他为角色增肥50斤是不是愿意，他答：增肥50斤我好难接受，扮丑我可以接受，增肥这种事情我真的，我怕我增上去回不来了，那我的演艺生涯就真的到此结束了。对于演员来说，能像气球一样随时胖瘦自如是一种政治正确，但事实上是，在你还没有达到阿米尔汗的地位前，你胖的时候就被这个圈子抛弃了。

舆论对明星身材的苛求

此外，演偶像剧固然是演员鄙视链里的下游，但如果专精此道，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方式。说个可能是歪理的话，这就像网文大亨唐家三少，一直稳定在一个低度，始终为小白读者生产内容，也算得上精准击破圈层了。

所以，杨洋倒霉的地方在于，这个时代太虚伪，而他又自恋得太真实。这些新冒头的小生们哪个不自恋？不过是生的时代激烈了些，天然学会了看互联网的眼色。所以，这个问题深思下去，我可能做不了杨洋的粉丝，对他还真是有几分怜爱。这大约就是黑到深处一点“红”了。此红非彼红，因为杨洋从来不缺粉丝，大概也只是我这种路人一点无关紧要的好感度。

说回《全职高手》，这部剧本身对杨洋有加成。因为柠萌和腾讯都下了大力气，无论是节奏还是游戏部分都做得用心，配角们也很使得上力，整体优良会让路人对杨洋观感提升不少。而作为一个曾经的杨洋“路人黑”，也的确在这部剧中看到了他演技的进步：作为一个被踢出团队的老将，他在台下看比赛时的那一低头，的确是含了满满感伤。要说配音有功劳，这话不假，不过一个懂得克制自己的杨洋，也实在是一个意外之喜。

《全职高手》中的杨洋

这大约就是人设的好处了：一个痞痞的叶修，长了一张杨洋的脸会让你觉得占了便宜，毕竟没人对网管有太大期待；一个本来就美得冒泡的肖奈，贴了一张杨洋的脸，反而让你觉得是十全大补吃腻歪了。

在豆瓣，有个网友发帖说，还是杨洋李易峰这些上一代的流量们帅，有人回复：虽然知道你这个贴肯定会被嘲，但我还是要说，看帅哥演电视剧实在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啊。此处应省略一百张杨洋截图。

先不比较这些选秀出来的小哥哥们到底帅不帅，这话实在有道理，因炎炎夏日，窝在家里看帅哥演戏，才是正经事啊。有了夏天滤镜，只要杨洋帅，其他都可以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