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环球YOLO精英 周修文

编辑 | 美龄

很对人对于柬埔寨、对于吴哥的最初印象，或是《古墓丽影》中被树木缠绕的神秘之门，或是《花样年华》里梁朝伟倾诉秘密的墙洞，又或者是著名学者蒋勋《吴哥之美》一书中那时光长河中繁华兴落的美感……“吴哥城像一部佛经，经文都在日出、日落、月圆、月缺、花开、花谢、生死起灭间诵读传唱，等待个人领悟。”

吴哥之美令人沉醉。古老的佛殿和苍凉的废墟，平坦的草原和茂密的森林，棕褐与碧绿两色相间，漂亮得像构成主义画风的作品。绿色掩映下的恢宏建筑，石头上的精美雕刻，断石残垣的沧桑等的古文化的柔美，那种历史遗留下来的厚重感，让人倍感惊喜和震撼。

吴哥是柬埔寨的浓缩剪影。柬埔寨在吴哥王朝治下达到鼎盛时期，国力强盛，文化发达，创造了举世闻名的吴哥文明。“吴哥”一词源于梵语，意为“都市”，历任国王都会在吴哥大兴土木，建造王城及大小寺庙600多座，散处于4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景象极为壮观，其中有些工程甚至持续了数百年。通过这些神庙，国王得以向臣民宣布，自己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表，他的功绩将随着这些建筑永世长存。

1433年，由于昔日属国暹罗（今泰国）的入侵，吴哥王朝被迫迁都金边，称雄近600年的高棉帝国雪融冰消。16世纪末，高棉改称柬埔寨后，进一步沦为暹罗和越南的属国，还成了两国交恶的战场。吴哥古城逐渐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并最终湮没在茫茫的热带丛林之中，开始了长达六个世纪的沉睡……

直到1861年，法国博物学家亨利·穆奥为寻找植物标本，捕捉蝴蝶，在原始森林中发现了吴哥宏伟惊人的古庙遗址，这才掀开了吴哥神秘的面纱。亨利·穆奥在《暹罗柬埔寨老挝诸王国旅行记》中写道，“此地庙宇之宏伟，远胜古希腊、罗马遗留给我们的一切，走出森森吴哥庙宇，重返人间，刹那间犹如从灿烂的文明堕入蛮荒”。

由于吴哥古迹规模宏伟壮观，建筑艺术璀璨夺目，考古学家把它与中国的长城、埃及的金字塔和印度尼西亚的婆罗浮屠并称为东方的四大奇迹。1992年，吴哥入选世界文化遗产，成为了柬埔寨一张亮丽的旅游名片。

吴哥王城是高棉帝国宫殿城，是整个吴哥的“心脏”被长达12公里的城池环绕。据说在当时，可以居住上百万人，这样的规模远超过鼎鼎大名的罗马古城。王城呈正方形，全城5道城门，4道通向城中心的巴戎寺，还有一道通向皇宫的“胜利门。

吴哥城南门外的护城河上架有石桥，桥的两侧栏杆上各有一排54个石雕的半身像，一边代表神灵，另一边代表恶魔，他们手上拉着眼镜蛇化身的巨蛇王。据说宽约百米的护城河，在古时养有很多鳄鱼，是用来抵御敌人进攻的。

在吴哥城中央，依照佛教须弥圣山的概念建立起了壮观的巴戎寺（Bayon）。巴戎寺共分三层：下两层为正方形，外侧廊壁有浮雕；顶层为圆形，树立佛塔。环绕中央尖塔的是54座四面都雕有巨大佛脸的佛面塔，面带举世闻名的“高棉的微笑”。四面佛的四个面分别代表慈、悲、喜、舍，悲喜皆不形于色，这些谜样的佛脸双唇宽厚，嘴角微微翘起，弯弯眯缝的笑眼微闭，表情各异，浅笑中又透露出奇异的忧愁，安详中带有几分神秘。

透过每个门都能看到这些佛像，像是每个佛像都在安静冷静僻静的带着浅笑看着你。而远眺浮图，佛像又变小了，隐藏在建筑群中，让人感遭到建筑的力量。虽然每一尊四面佛都斑斑驳驳，镌刻岁月，但每一个微笑，依然纯净安然，动人心魄，让见到这微笑面庞的人，在刹那间变得安静而平和。

这些隐含在丛林中巨大的微笑脸庞，清明地昭示着：苦难也能够真正获得释怀。这是微笑的力量，像是能把把人间的所有苦难都看穿、看淡，这种沉淀中的安静冷静僻静会让人忘记世俗的懊恼。

巴戎寺1200米长的浮雕长廊同样令人惊叹，内层回廊主要是神话和宗教故事，而外层回廊则以现实生活为题材，从战场厮杀到生产劳动、集市贸易的生活图景应有尽有，这样世俗化的雕塑题材在吴哥建筑群中是非常少见的，为后代研究吴哥王朝的学者，提供一个相当可贵的历史线索。

在整个大吴哥城的范围内，还有塔布隆寺、巴方寺、绯明纳卡寺、利泊王坛、大象坛、女王攻等著名建筑。

塔布隆寺在大吴哥的众多奇观中是很引人入胜的一个，这座12世纪大乘佛教的寺庙是吴哥时代最大的建筑之一，基本上保持了一个世纪前第一批法国探险家看到它时的原样——盘根错节的热带树木侵入石块中生长，在撕裂建筑的同时也支撑着庙宇，使其不至于完全坍塌构成了一道独特、壮观、怪异的景观。

建筑建设在丛林中，丛林侵蚀着建筑，这里显现了人与自然互相较量又互相依存的奇特关系，树木与寺庙的共生关系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在斑驳的绿荫下，寺庙坍塌的宝塔和围墙，被巨大的树根所缠绕，只见那些粗壮油亮的根茎，绕过梁柱，钻入石缝，盘绕在屋檐上，裹住窗门，将老庙牢牢裹着，几乎要相信，神庙是从树根里蹦出来的。

近千年过去，虽然岁月的风沙掩盖了吴哥王城昔日帝都的雄风，流逝的光阴带走了当年城内的巍峨宫殿与繁华闹市，但是那精美的雕刻和悠悠的古塔，还令人时时忆起它昨日的风华和古韵。

吴哥窟，意为王者之庙，规模宏大、完美对称、浮雕精美，体现了高棉古典建筑艺术的高峰。由三层长方形有回廊环绕的须弥台组成，层层上升，象征印度神话中位于世界中心的须弥山。祭坛顶部矗立着按五点梅花式排列的五座宝塔，象征须弥山的五座山峰。中心是一座圣山，上建宝塔，形状和围墙角落的的宝塔相似，宏伟壮观，是山形庙殿的最高峰，登临庙殿四周风貌一览无余。

庙殿里供奉着毗湿奴神(Vishnu)，毗湿奴神属印度教的保护神。据说圣山象征印度神话中位于世界中心的须弥山，五座宝塔，象征须弥山的五座山峰。因寺庙正面朝西，面向日落，浮雕反时针方向排列，有学者认为小吴哥其实也是真腊皇帝的陵墓，寄托着一个帝国渴望千秋万代永远不朽的梦想。

须弥山金刚坛的每一层都有回廊环绕，这是吴哥窟建筑的特色。这里的台阶陡峭，需要手脚并用地爬上去。遥记当时攀爬在陡直的阶梯上，匍匐向上，像要寄存朝圣的心灵，这寓意着人们到达天堂需要经历许多艰辛。

吴哥寺被誉为建筑奇迹，建造者如此透彻领悟任性。他并不是在盖房子，他为这个城市留下心灵的空间，是“城中之城”，是肉身里心灵的留白。正如蒋勋在《吴哥之美》中所写，“吴哥寺不断用‘空间’塑造建筑的力量，像宋画中的‘留白’，像书法上说的‘记白以当黑’，像老子强调的‘有无相生’。‘无’的空间构成‘有’不可分割的部分。”

荣格曾说：“美不是一种存在，而是一种消失。”吴哥窟的美之所以震撼，或许更多的是一种繁盛过后的毁灭所呈现出来的极度缺省，带来的人内心深处的震动。帝国繁盛过后的幻灭，岁月遗留下的斑驳废墟，向人们依稀诉说着：盛世的繁荣也会成为幻灭的倒影。

如果有忘不掉的过去，可以在吴哥埋葬内心的秘密；如果想来感受高棉王朝艺术庄严华美的震撼，可以来这座孤独、矛盾、有着无数秘密的城……在日出日落中，在断壁残垣间，体会沧海桑田与岁月流逝，体味着历史与现代的接驳。这里，能够让你触碰到内自最本质的生命底层，美的震撼能够能将你的忧愁带走，但你却终究撼不动吴哥的一声叹息。

 

声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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