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国家都曾占领过别国的领土,屠杀和蹂躏成百上千万无辜民众,犯下累累罪行,而在二战结束整整70年后的今天,外界对它们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美联社文章说,就在德国被树立为二战后与其他国家实现和解的典范之时,日本和邻国之间依然陷于深深的敌意之中。
二战之后,日本和德国都经历了快速的经济增长和政治的复兴,成为自由民主的典范,在许多方面让其所在地区受益。不过,当和欧洲人谈德国、和东亚人谈日本时,你会发现他们对这两个国家的态度有天壤之别。
在韩国,用国立釜山大学(Pusan National University)教授Robert Kelly的话来说,人们对日本有种非同一般而且是负面的定位。
虽然韩国和日本互相仰慕对方的文化、并且有着共同的安全担忧,特别是朝鲜带来的核威胁担忧,但日本殖民统治的历史依然让韩国人难以释怀。
韩国36岁的教师Doowon Heo说,日本永远不会成为另外一个德国。虽然亲历过日本殖民统治的韩国人会逐渐逝去,但日本总是在不断提醒我们它在过去的所作所为。
1970年西德总理勃兰特(Willy Brandt) 在波兰著名的“华沙之跪”,被视为德国与其他东欧国家改善关系的里程碑。次年勃兰特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有官员将他在华沙犹太区纪念碑前的一跪称为是“埋葬仇恨、寻求与战争受害者达成和解”的举动。
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揭开了二战的序幕,二战共造成波兰600万人死亡,其中半数是犹太人。
自从1990年两德统一以来,德国一直强烈支持波兰加入欧盟和北约,这些举措帮助波兰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如今,德国和波兰贸易往来频繁,两国学生互相参加各种交流活动,绝大多数波兰年轻人和德国年轻人已经基本上克服了历史仇怨。
当然,仍有一些波兰人对德国怀有复杂的感情。60岁的纪录片制作人Pawel Kuczynski说,“有一次我和一群波兰人在波恩一家餐馆吃饭,餐馆老板跑过来跟我们说‘对不起我们做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请原谅我们。’”不过,Pawel Kuczynski又说这种事情他只碰到过一次,在他和德国人打交道过程中,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德国人看不起他们。
日本朝日新闻今年4月份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有94%的德国人认为自二战结束以来,德国已经和邻国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而日本人中只有46%的受访者认为日本和邻国建立了良好关系。
日本受访者中有50%的人认为日本和邻国的关系“糟糕”,而德国受访者中的这一比例仅为4%。
在回答有关向受害国及其民众的道歉赔偿问题时,日本有57%的民众认为日本道歉和赔偿已经做得足够了,只有24%的人认为做得还不够;德国有73%的受访者认为德国已经做得足够,认为做得还不够的有21%。
虽然半数以上的民众认为日本为二战所做的道歉和赔偿已经足够了,但受害国的民众可能并不这么认为。据皮尤研究中心2013年的一份调查显示,在被问到日本是否已经为二战时的军事行为充分道歉时,有98%的韩国受访者回答是“否”、中国受访者回答为“否”的比例也高达78%、菲律宾为47%、印尼为40%。
《华盛顿邮报》近期的文章说,德国承认自己在二战时犯下的罪行,为自己赢得了尊重,而日本却不是这样。
其实,德国和日本有诸多相似之处。两个国家在二战期间都对其他国家犯下了可怕的罪行,自己也伤痕累累:德国损失了相当比例的人口,而投到日本的两颗原子弹也让这个国家遭到重挫;战后两个国家都接受了战争审判并受到了惩罚;之后两个国家都成为了美国和西欧的重要盟友,并跻身全球主要经济大国的行列。除此以外,两个国家也曾就二战罪行正式道歉,日本至少发布过四份被认为是为二战行为道歉的正式声明。
但为什么其他国家对两国道歉接受的程度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呢?文章认为,其中一个特别重要的因素可能是两个国家道歉方式的不同。许多欧洲人还清楚地记得勃兰特的“华沙之跪”,以及德国总统魏茨泽克(Richard von Weizsaecker)在1985年说的一番话:那些试图否认纳粹暴行的人就是“看不见现在”。
而日本却从未像这样在公开场合谦卑地表示过忏悔。日本官员做出的官方道歉一直被外界视为太少、太迟,而且经常还会有其他一些官员试图质疑或是粉饰日本的二战暴行。
本周四,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就二战结束70周年发表讲话,虽然他表示对过去的战争“我国一贯表示深刻的反省和由衷的歉意”,但韩联社指出,安倍谈话虽包含“谢罪”措辞,但表述采用“过去式”;另外,安倍在谈话中虽然提及“殖民统治”和“侵略”字眼,但没有明确表示这是日本所做的行为。
这,可能就是德国和日本的差距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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