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奥德修斯计划 Fiona
编辑|飞云
编者按:今年是拿破仑诞辰250周年,215年前的12月2日,是拿破仑的加冕大典。那一年,他35岁,想征服欧洲、称霸世界。今天,有一枚见证了这一荣光时刻的金叶子,从两百多年前的法国漂洋过海,在中国缓缓觉醒。
1804年12月2日,清晨六点的巴黎圣母院,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客人,他们身着华服,表情肃穆,在暴风雪的催促下快步走入教堂。
自大革命开始,除了那些暴徒,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迎来如此多的人。巴黎圣母院那曾经被革命党人破坏的墙面,已经被抹有灰泥的木制新哥特式天棚挡得严严实实。
此刻的巴黎,淹没在了暴风雪中,可走上街头准备观礼的人却越聚越多,光是军队就出动了8万人。
▲1804年,伊莎贝作,插画《到达巴黎圣母院》
不分派别,不分男女,巴黎街头的十几万人齐齐望向杜伊勒里宫:法国人的新皇帝——拿破仑陛下,将从那里走来。
尽管,离他们处决上一位君王路易十六,才过去11年。
拿破仑大帝——法国人自己的皇帝
1769年8月15日,在一个刚被法国买走的意大利小岛上,没落贵族卡洛·波拿巴迎来了第二个儿子,他给这个男孩取名为“拿破仑”,在意大利语中是“荒野雄狮”的含义。
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这只狮子座的“荒野雄狮”,在未来的岁月里果真如草原之王般,在军事上展现了绝佳的天赋,年仅35岁,便实现了从落魄贵族到法兰西帝王的飞跃。
▲青年时期的拿破仑
作为波拿巴将军,他很少在典礼上摆出某种姿态,而作为皇帝的拿破仑却恰恰相反。
上午11点45分,典礼正式开始。巴黎大主教、红衣主教贝卢瓦向皇帝夫妇泼洒圣水,庇护七世为他涂抹圣油,一切都看起来如此恰当得体,直到真正的加冕时刻。
按照惯例,教皇只用在梵蒂冈等着各国君主过来磕头,然后把王冠戴在他们头上完成加冕仪式就行。
但是庇护七世不仅是被拿破仑胁迫过来的,而且在加冕仪式上,拿破仑根本没有向教皇低头,反而从教皇手里抢过王冠,为自己加冕,以示权力出于自身。
▲1802年,雅克·路易·大卫手稿
面对新皇帝的叛逆行为,众位宾客无不哗然,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不得罪拿破仑和教皇,奉命画下加冕礼盛况的画师大卫,不得不将画面改为拿破仑为皇后约瑟芬加冕时的场景。
▲1802年,雅克·路易·大卫作,油画《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现存于巴黎卢浮宫
司汤达曾说:“拿破仑是在向世界证明:经过多少个世纪之后,凯撒和亚历山大终于后继有人。”
决定登基加冕的拿破仑,大概也这么认为。
因为整场加冕礼,他始终戴着一顶凯撒式的月桂冠,而这顶王冠即将成为拿破仑这一生最重要的Icon。
▲油画《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局部
月桂冠——为胜利加冕
月桂冠,自古希腊以来就象征着荣耀和权力,它常出现在胜利者的头上,比如凯撒大帝。
作为可以全文背诵凯撒著作《高卢战记》的铁杆迷弟,拿破仑不仅在军事策略、政治野心上向偶像看齐,连加冕的王冠也要向凯撒致敬。
▲头戴桂冠的凯撒大帝雕像
拿破仑的御用金匠毕昂内深谙新皇帝的喜好。
他仿照月桂叶的样子,制作出了一顶由56片枚金叶子,42颗种子组成的王冠,其中44枚大叶整齐排布组成桂环,而12枚较小的金叶则在额头上纵横交错,每一枚叶片上都有着极为自然的纹理细节。
当拿破仑看到月桂王冠的成品时,非常满意,他对毕昂内说:“你创作了一件将流芳百世的作品。”
他的话,一语中的。
或许是有了凯撒的庇佑,法兰西第一帝国于次年的12月2日,即拿破仑加冕称帝一周年纪念日,以7万人马的弱势兵力击败了俄奥联军9万人马的优势兵力,夺取了奥斯特里茨战役的重大胜利。
自此,拿破仑成为了欧洲大陆的真正霸主。
在这场战争前夜,拿破仑带着亲卫巡营安抚,每到一处军官士兵们就自动找来火把点燃欢呼他的到来,最后全军举着七万火把在夜空中挥舞高喊着拿破仑的名字,那时的拿破仑犹如凯撒一样,成了法国人心中的图腾与信仰。
▲《奥斯特里茨战役中的拿破仑》,现藏于凡尔赛宫
奥斯特里茨战役的胜利,使拿破仑威震欧洲,为了纪念这次伟大的胜利,他仿照古罗马,下令修建了凯旋门和凯旋柱。
巴黎凯旋门,是欧洲100多座凯旋门中最大的一座,也是巴黎市的代表性建筑。在凯旋门一侧有四组大型浮雕,其中有一副名为《胜利》的浮雕描绘了拿破仑凯旋归来,胜利女神为他佩戴桂冠的画面。
▲凯旋门上的浮雕《胜利》
伫立在旺多姆广场的凯旋柱,又叫旺多姆圆柱。它以法国军队在奥斯特里茨战役中缴获的125门大炮为原料,模仿罗马的图拉真纪功柱修建而成。在柱子的顶端立的拿破仑铜像左手拿着权杖,右手握着金球,头上同样佩戴着象征胜利的桂冠,显示出他想要征服欧洲,称霸世界的雄心。
▲旺多姆圆柱上的拿破仑雕塑
直到现在,头戴月桂王冠的拿破仑依然是最具有标志性的形象。而这顶月桂冠,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不仅见证了拿破仑的无数次胜利,也随着英雄落幕,走入另一段历史。
滑铁卢——英雄的落幕圆舞曲
拿破仑在皇帝的宝座坐了将近10年。鼎盛时期,他一人兼任法国的皇帝、意大利国王、莱茵邦联的保护人、瑞士联邦的仲裁者。他一手建造起来的帝国是古罗马之后欧洲最大的帝国,甚至比查理曼帝国还大。
一时间,任何敌人都无法威胁到帝国的存在,除了拿破仑自己。
▲1800年 雅克·路易·大卫作《拿破仑横跨阿尔卑斯山》
因为他的野心,整个欧洲都陷入了对战争的麻木与疲倦中,包括昔日和拿破仑并肩作战的法军。
1815年6月18日,法军对反法联军在比利时小镇滑铁卢进行决战。这一次的反法联军足足有70万,而法军的兵力只有28万,连年的战争让法国人口锐减。
尽管法国骑兵曾两次突入英军阵地,但苦于缺乏步兵的支援而被击退。
傍晚,普鲁士元帅布吕歇尔率普军赶到战场,联军立即开始反击。而此时的拿破仑已无后备兵力,预定的援军未能如约赶到。
前线开始崩溃,士兵们乱作一团,试图趁着天黑前逃走。此时的拿破仑拽过一位将军的胳膊说:“来吧,将军,事情结束了。我们输了。我们走吧。”
▲1815年,威廉·萨德勒作,《滑铁卢战役》
滑铁卢之战大败后第9天,拿破仑失去了用9年战争赢得的法兰西帝国,在国内议会的高压下被迫退位,随后由一艘法兰西军舰把他送到英国的圣赫勒拿岛,一个号称“最远离世上一切地方之地”。
他自愿登上船,开始了囚禁生涯。
▲1880年 威廉·奎勒·奥查森爵士《Bellerophon号上的拿破仑》
1819年,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的第4年,保皇派对拿破仑的恐惧依旧没有消除。他们惧怕拿破仑卷土重来,便把代表着无上权力的月桂王冠送到造币厂熔成了一个小金球。
1821年5月5日,圣赫勒拿岛的日落鸣炮刚刚结束,51岁的拿破仑也随着太阳一起落山了。
▲军事画家贺拉斯·韦尔内,为弥留之际的拿破仑“戴”上了月桂冠
历史枝头的最后一枚金叶子
终其一生,拿破仑人生中的60场战争,仅输掉了7场,而由拿破仑主持修订的《民法典》成为欧美各国资产阶级的立法规范,至今仍发挥着作用。
有人赞颂他:“像强烈的飓风一般,他扫清前进路上的僵化障碍,为民族铸就业绩——它们盖过统治了800年的哈布斯堡和统治了600年的波旁。”也有人批评他:“是没有礼貌、没有祖国、没有道德的雇佣兵。”
当我们再回过头,回顾拿破仑的一生时,雨果曾做出的评价反倒更贴切些,他说:“失败反把失败者变得更崇高了,倒了的波拿巴仿佛比立着的拿破仑还要更高大些。”
因为从19世纪初的绘画作品来看,巴黎人还是有些怀念他的,而拿破仑死后也赢得了欧洲各国君王的尊重。
▲1833年,让-巴蒂斯特·毛扎伊塞作,《时光之神为拿破仑加冕》
1840年,儒安维尔亲王在父亲路易·腓力普的命令下,率军舰来到圣赫勒拿岛,把拿破仑的遗体接回。
同年12月15日,90万巴黎人民冒着严寒,来到塞纳河畔,迎接曾经的帝王归来。拿破仑的灵柩穿过凯旋门,安葬在塞纳河畔的荣军院。
1855年,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携王储爱德华七世来到荣军院,女王让爱德华七世“在伟大的拿破仑灵柩前下跪”。
▲荣军院中的拿破仑一世墓
拿破仑去世后,欧洲各国正忙于重新建立新的权力秩序,无人发现:历史枝头上,有两枚金色的月桂叶翩然飘落人间。
一大一小,那是属于拿破仑加冕王冠上的金叶子。
上个世纪80年代,枫丹白露国家博物馆入藏了一枚较小的金叶子,如今存放在枫丹白露宫拿破仑厅,被视为法国国宝。
而另一枚较大的金叶子,也是世界上已知的最后一枚,今年将在“觉醒”展上全球首次公开亮相。
拿破仑虽从未来过中国,但他在中国国力最孱弱的年代曾预言:中国是一只沉睡的狮子,当他醒来时世界将为之震撼!
如今,我们已经走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深圳这座城市的崛起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枚凝聚着拿破仑精神的金叶子,飘洋过海,将在今年12月22日,在这个东方古国缓缓觉醒,散发昔日的神采与荣耀。
而我们,都将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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