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眼 卡卡

有这么一个段子：一个犹太人开了加油站，生意特别好，第二个犹太人来了，开了餐厅，第三个犹太人开了超市，这片地区很快就繁华起来；而当一个中国人开了加油站，生意特别好，第二个中国人来了，同样开了加油站，第三个、第四个中国人也如法炮制，形成恶性竞争，大家都没得玩了。

事实上，把“加油站”换成今年火爆一时的维生素E乳（下称维E乳），这个段子同样成立。

爹妈不同，长相雷同

卡卡在小红书上以“维E乳”进行搜索，发现有7万+篇笔记。在抖音上搜素“维E乳”关键词，可发现其总播放量达到了1065.1万次，在快手上，名为“仙姆SamChak”的博主上传的维E乳视频播放量也达到了36.3万次。而在天猫上，维E乳的销量也异常火爆。

但是，如果去掉商标，从外观上看，这6款维E乳就像孪生兄弟。不管是卖48.8元三瓶的协和维E乳还是9.9元一瓶的健美创研维E乳，“长得”都像北京医院出品的标婷维E乳。

▍从左至右、从上至下依次为标婷维E乳、健美创研维E乳、协和维E乳、八韵草维E乳、卡芙漫维E乳、兰可欣维E乳

可以看出，这6款维E乳从瓶身设计到字体颜色，基本都高度雷同。

据媒体报道，这个广为人知的白底红字外包装为标婷最早使用，北京医院服务中心标婷公司负责人曾向媒体表示：“这种包装是一个通用瓶型，也没办法申请专利。包括这个维生素E乳，它就是个通用名，我们也很困扰，但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

早在1993年，北京医院就成立了“北京鹰华技术开发公司”。1997年，鹰华公司注册并持有“标婷”商标，并开始对外销售“标婷维E乳”，白瓶红字的包装由此成为标婷维E乳的标志。

不过标婷没有做到的事，北京协和生物医药化妆品技术开发有限公司出品的“八韵草维生素E乳”却做到了。企查查显示，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肿瘤研究院）持有这家公司18%的股权。同样是白底红字，药丸瓶造型，该品牌在2016年为其外观设计申请了专利。

▍八韵草维生素E乳的包装专利，截自国家知识产权局

门槛低，天花板显而易见

2019年10月，苏州协和药业代理商在抖音上为协和维E乳做推广，其宣传效果极佳，7天就卖出了51万瓶。在流量顶峰时刻，有超过100个主播同时推广这款产品。

国家药监局官网信息显示，仅2019年12月进行备案的维生素E乳就有27家，生产企业主要集中在广东。

▍截自国家药监局官网

其中，月销第一的健美创研维E乳生产企业是义乌悠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而其实际生产企业为广州市渝崧精细化工有限公司。

但卡卡在企查查上查询发现，这两家公司都因违规经营受到过行政处罚。

▍截自企查查

义乌悠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曾在2018年因发布虚假广告受到处罚，而广州市渝崧精细化工有限公司成立于2000年，分别在2016年和2018年因商标侵权和生产未取得批准文号的特殊用途化妆品而受到工商局处罚。

行业某资深工程师表示，健美创研使用的原料成本都不高，之所以价格如此低廉，和产品的原料配比也有关系。“实际上其他品牌的维E乳就原料和包材成本来说和健美创研也相差无几，之所以价格会出现差距，主要还是由于品牌附加值的影响。”

有行业人士表示，维E乳的生产门槛低，因为各款维E乳不仅外包装简单，成分和功效也大同小异。

就在前段时间，广州市天河警方在“飓风2019”专项行动中，查获了两个生产销售假冒伪劣化妆品的团伙，涉案金额约100万元。在这批被查处的假冒化妆品中，就有3162支某品牌维E霜。

根据百度指数显示，2019年是维E乳搜索指数最高的年份，尤其是在10月份期间，其搜索指数一度超过2500，到了12月份，大众对维E乳的关注度已有所下滑，其搜索指数均低于1000。

维E乳的技术门槛不高，也并非“万能乳”，其功效主要在于基础的补水保湿，品类的天花板显而易见。而一窝蜂的挤进这个狭窄的跑道，只会让原本可以细水长流的产品红利昙花一现，起得快，“消失”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