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条美人鱼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信你问问Rachel Smith，一条在Dive Bar——一间位于萨克拉门托市中心的豪华酒吧——工作的美人鱼领班。每天晚上，她都要和其他十几个专业的美人鱼表演者一起，在一座40英尺高的装满鱼和7500加仑盐水的水族馆里按照详细的流程进行表演。Smith自2011年1月酒吧开业起就一直在这里工作，她将从事这项工作描述为“梦想成真”，但同时也认为，要扮演好这种神话中的水生生物也有其困难。

“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我想你们没法完全理解，因为我们希望让自己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她对Fast Company说道，“我们的腿被紧紧捆在一起，表演馆里的鱼总是撞到我们身上，而且馆内很黑。我们的尾巴重达35磅，但为了防止我们不在海水中浮起来，不得不在双腿间再绑上5-10磅的重量。在表演的时候，一切动作都发自腹部，所以当你在蓄水池里穿梭的时候，腹部得很有力量。”

虽然是一份不太轻松的工作，但目前来说，市场对“美人鱼”的需求是呈井喷式发展的。迄今为止，根据笔者在各“美人鱼”社区对不同领域专家所做的大量采访，全美共有将近1000名男女在从事美人鱼表演的工作。这些“美人鱼”们终日披着波光粼粼的尾巴，在水下负重为观众们表演，有时他们也会受邀在儿童的泳池派对上作为惊喜而出现。有兴趣预定一个美人鱼为你表演吗？你可以在 MerDirectory网站上找到离你最近的美人鱼表演者。在过去五年里，承接美人鱼表演的组织在全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吸引了数百位表演者加盟——在今年1月举办的NC Merfest晚会上，650名“美人鱼”（和一群海盗）一起贡献了精彩的表演。

美人鱼经济正在蓬勃发展。在某种程度上，美人鱼表演是由鱼尾制造公司催生出的生意。鱼尾公司为儿童和成人制作可供其穿着的“美人鱼尾”，令其在水下游泳时能够实现“变成美人鱼”的梦想。Fin Fun是目前市面上最大的鱼尾生产品牌之一，其负责人表示，目前公司一个月大致销售5万只鱼尾，而另一家鱼尾生产企业Mertailor则称，该公司的特点是可于几天之内为客户精心定制一款精美的美人鱼尾。

现在，美人鱼表演的相关培训课程也应运而生，它教会你如何在水下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在水族馆外，美人鱼也作为生财工具出现在了玩具店和文具店的货架上。举例而言，Paper Source的店员告诉笔者，他们会囤积绘有美人鱼图案的画作、生日派对邀请函、橡皮图章及卡片以满足大众对美人鱼周边商品日益增长的需求。

然而，公众对美人鱼的兴趣可不是最近才兴起的。Dive Bar的老板George Karpaty称自己在筹备设计这家以美人鱼为主题的酒吧时，曾经看到过一张表现类似美人鱼表演的游泳表演的老照片，说明上世纪50年代“美人鱼”就曾风靡一时。同时，他的灵感来源还包括威基沃奇泉（Weeki Wachee Springs）——一处于1947年开放的佛罗里达的海湾景区——游客们可以在这里观赏到美人鱼表演（也许比付费看圈养的鲸鱼表演更加人性化）。

美人鱼表演者Rachel Smith认为，新走进Dive Bar的顾客们往往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有时会有人以为这是一间‘无上装’色情酒吧。”她说。但其实，这里的表演再正常不过。“美人鱼们”会在水下进行一些花式表演，有时需要借助道具，她们会用叉子梳头，就像迪士尼的小美人鱼一样；也会用一圈圈泡泡在水中画出心形图案；美人鱼Stephanie甚至会扮成酒保，在水下表演调酒。“我希望那些对表演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的人也能深深为之入迷，”Smith说，“我希望他们认为：‘这跟我所想象的不一样，但真是一场美丽的表演。’”

Rachel Smith和其他三个元老级的美人鱼表演者受训于洛杉矶的Linden Wolbert, 她是美人鱼表演的先驱。十年前，当大多数人眼中的美人鱼还仅仅存在于童话故事里时，Wolbert就已经开启作为一名美人鱼表演者的职业生涯了。因为长时间生活在水中，在2005年大学毕业后，Wolbert决定进行一次冒险，将美人鱼发展成为自己的事业。她搬回了父母家，发展了一些客户群，并与特效艺术家一起合作，花费7个月的时间作出了一个硅制鱼尾。Wolbert说：“那时市面上还没有什么有关美人鱼的产品，我也不能算是在赶什么潮流，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很酷的事情。”

但没过多久，Wolbert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很抢手。她被要求在各式聚会、婚礼、度假村和酒店中进行表演。现在，平均每周她都要在数个儿童的生日派对上进行表演。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无限接近于一条美人鱼，Wolbert付出了很多努力，她会确保没有一个孩子能看到她不穿尾巴的样子。“我会很努力地确保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她说，“对于孩子们而言，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她不肯透露每小时收费多少，但就在儿童生日派对上的美人鱼表演而言，目前的市价约为每小时250美元。根据表演规模和观众规模的大小，专业美人鱼表演者可以挣得更多。举例而言，因为Wolbert主要在洛杉矶地区开展业务，她的客户名单中还包括一众名人——Jessica Alba、Justin Timberlake以及Shia LeBeouf等，他们会雇佣她在聚会上为客人表演。除了表演之外，Wolbert的业务也包括担任水下模特、水下摄影咨询以及为其他有志于成为美人鱼表演者的客户——例如Dive Bar的员工——进行表演教学。她还在YouTube上拥有名为Mermaid Minute的视频主页。

作为一名追踪美人鱼文化已超过十年的人，Wolbert表示，大众对于美人鱼的热爱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会每隔一段时间随着流行文化的跌宕起伏而突然爆发，比如1989年迪士尼出品的动画电影《小美人鱼》，或者一段时间内突然出现的以美人鱼为主题的美国少年小说——类似2010年的“Forgive My Fins”以及2012年的“The Syrena Legacy”系列。2012年，Katy Perry 和Lady Gaga等名人在社交网站上贴出了将自己打扮成美人鱼的照片，又进一步推动了“美人鱼”成为一种社会潮流。但Wolbert相信，过去五年内美人鱼经济已经得以蓬勃发展，围绕着美人鱼的生意——包括主题酒吧、美人鱼表演、鱼尾制造商——如雨后春笋般密集地涌现以适应大众对美人鱼产业的需求。

以鱼尾制造商Fin Fun为例，这家企业于2010年成立，旨在为年轻的小女孩们制造美人鱼尾巴。Fin Fun是一个不大可能被复制的神话：这个家族企业发源于爱达荷州，当时奶奶Karen Browning只是想为她的孙女制作一条功能性的美人鱼尾。成功完成了一条美人鱼尾的原型之后，她认为这会是一件在市场上畅销的商品。起初，她的儿女们——很多曾在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内任职——认为她的想法很古怪，“对我来说，做一条美人鱼的尾巴实在太奇怪了。” Karen的儿子Eric Browning说道。

但他错了。Karen刚把自己做出的鱼尾放在eBay上贩卖就接到了成打的订单。到2012年，曾在甲骨文公司、美光电子和家谱网站Ancestry任职的Eric决定加入这项家族生意并担任公司的CEO。自那时起，公司开始大步向前发展。上个月，Fin Fun一共制造出五万条美人鱼尾巴，每条价值大约稍高于100美元，公司的业务也在持续增长。CEO Eric Browning致力于不断改进公司的美人鱼尾生产技术并为其申请专利，同时也致力于为儿童提供大量内容服务——从游戏到视频到小说故事——以让他们沉浸于美人鱼的世界里。“我们不仅仅是在卖产品，”他说，“我们卖的是一种冒险和体验，我们希望创造出一个父母能放心让孩子去玩耍的地方。”

安全问题也是Fin Fun公司的最大挑战，因为公司的主要客户都是儿童：对于不擅长游泳的孩子来说，将他们的双腿绑成一个鱼尾存在着较大的溺水风险。例如在加拿大，鱼尾的潜在安全隐患已经在Alberta协会娱乐设施从业人员年会上成为了一个议题。虽然Fin Fun公司并不是被特意叫来接受质询的，但Eric Browning还是就如何安全地使用Fin Fun的鱼尾提供了详细的答复：只有能够连续游泳超过25米并踩水2分钟的儿童才可以被允许使用鱼尾，尽管如此，在儿童使用鱼尾时仍需要成人时刻在旁监督。虽然Fin Fun一直致力于提升公司产品的安全性能，但父母仍需对儿童使用鱼尾多加注意。

当然，孩子们并不是美人鱼潮流唯一的追随者。一家名为Mertailor的公司自2006年开始制造硅胶及乳胶制的美人鱼尾，并在当地成为了美人鱼表演爱好者们的必到之地。公司的创始人Eric Ducharme最初是为摄影、广告和杂志中的美人鱼形象提供美人鱼表演及造型服务的。但多年来，一直有痴迷于美人鱼的客户要求Mertailor为其制造出一条能够带到泳池或者大海的鱼尾。每条鱼尾的价格由500至25000美元不等，该公司同时计划推出一系列非定制版的低价位鱼尾，价格在100美元左右，这将使其面临与Fin Fun公司更加直接且激烈的竞争。

第二波美人鱼生意的兴起将针对于那些已经购买了鱼尾的人。“美人鱼学校”已经开遍了世界各地，从夏威夷到西班牙，菲律宾，在各处人们可以学习如何使用鱼尾，并能够得到充分的训练。目前，国际美人鱼游泳教练协会已经成立，可向公众提供具备资质的美人鱼游泳教学机构及教师的名单。公众对于美人鱼游泳课程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每月都有新培训班开学。举例而言，JodiAnn Stevenson最近在密歇根州开设了一间名为“美人鱼健身”（Mermaid Fitness）的新公司，其宗旨是为客户提供锻炼腹肌的服务。“大多数被这项服务所吸引的客户是想做一些非常‘愚蠢’又疯狂和有趣的事，” Stevenson说，“但也有很多客户只是真的太爱美人鱼了。”

 

（翻译：徐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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