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超超探索宇宙(你我已获授权)
大雪封山的春节假期,我趴在家里铺了地暖的美好地板上,边喝冰可乐边看完了《末路狂花》。辽阔的背景,漫天的黄沙,孤单离去的背影,我身体里每一个向往自由的细胞都不安份地蹦出来,让我恨不得买张机票飞到俄克拉荷马,开着那辆1966年产的福特雷鸟敞篷复古跑车,一路绝尘而去。
两个女人,露易丝和塞尔玛,被风吹乱的头发,牛仔夹克,白色背心塞进高腰牛仔裤里,丝巾,墨镜。最初的镜头里,她们拿着拍立得拍了一张笑容飞扬的照片。电影的结尾,她们紧紧地拉着手,嘴里叼着烟,加足马力冲向悬崖。
塞尔玛是听话的家庭主妇,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被丈夫斥责。露易丝是餐厅女招待,攒了一辈子钱也只有6700美元。本来只是一次周末旅行,途中两人在一家叫“银子弹”的酒吧喝酒跳舞找乐子,塞尔玛在家里压抑的太久了,她只想释放一会儿,可和她跳热舞的男子觉得这是风骚,把她带到停车场要强暴她,被露易丝一枪打死。两个女人惊魂未定就开始了绝命天涯之旅。
她们在路上遇到布拉德·皮特扮演的帅气男子,塞尔玛和他一夜良宵之后,被后者偷去了所有的钱,无奈之下居然无师自通地抢了便利店。她们拿耳环和项链换了一顶廉价的帽子,她们把纳粹警察反锁在后备箱里,她们一枪嘣掉他车里的无线电,她们炸掉言行猥琐卡车司机的油罐车,她们沿着西部的公路狂奔,她们奔向永远都到不了的墨西哥。
女人间的友情被太多胭脂气淹没了,被鸡毛蒜皮的计较遮住了,被嫉妒心和无休止的相互比较压住了。可到了患难时,也一样肝胆相照。就算有猜忌,有不满,可是在喝醉了的时候,是身边的女友为我们挽起长发,给我们在厨房煮一碗醒酒汤。失恋的时候,是她们抱着我们的头,说哭肿了眼睛肌肤老的快。
片中两人开车驰骋在西部苍凉的公路上,塞尔玛对露易丝说,“他弄痛了我。若不是你站出来,他会严重伤害我。而他会没事的——大家都看见我们跳舞,他们会说成是我自找的,我的一生会比现在来的不堪,起码我现在很开心。我一点都不难过那混蛋死了,我只是抱歉是你动手而不是我。”
电影里唯一同情她们的警官说,你知道女人有多少次被人欺凌。可只要还有女人还在反抗,就无需绝望。昨天和我的朋友讨论起女权,他不无讥讽地说,“你们这些女权主义者就是什么都想要。”如果女权是女性想要争取到的人权,那么对,我什么都想要,我要尊重,我要选择的权利,我要女人说的话都能被听到,男人能得到的东西我们也都想要。在把纳粹警察扔进后备箱时,塞尔玛拿枪指着他说,“好好对你妻子,我丈夫对我就不好,你看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管这部片子是不是被贴上女权主义觉醒的标签,它都一样感动我。公路电影永远都不会乏味,我恨不得人生只是这样一条看起来无穷无尽的道路,即使心中绝望和惊恐,都不用走回头路,只要还有汽油,就能一直开下去。不用管工作,家庭,三环8万一平的房子,户口,摇号,红酒开瓶器,医保,公积金,怀柔种的有机蔬菜,汽车,奶粉,海淀区小学择校费,出国,考研,报纸上的填词游戏,铂金包,万国表,无印良品的床单,相亲,口香糖,80块一张的电影票,年假,防晒霜,情人节的玫瑰花……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被这些标签压得只想推翻一切,抛开一切地上路?如果真能做白日梦,我想把长发剪成板寸,穿上我的牛仔外套,跳进一部车,天涯海角都要走下去,变成江洋大盗也要走下去。
在她们被警车追到末路时,露易丝嘴角带笑地看着塞尔玛,“你满意这次度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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