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潘金花

“还有吗？”

“已经没了。”

这几日，因为一则“口罩缺货，从中国进口的卫生纸也将缺货”的虚假消息，慌了神的日本民众开始疯狂抢购卫生纸。

2月29日，在东京新宿区的一家大型超市门外，顾客早早排起了长队，可哪怕是在8点半一开门就涌入二楼的日用品卖场，往往也碰不到运气。

一位带着小学四年级的女儿一起来购物的女子告诉《日本经济新闻》，她两天转了三家店，“可惜这里也没有。”

卫生纸之所以会在日本成为“抢手货”，主要与口罩缺货有关。自日本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大幅增长以来，其国内的口罩连同手部消毒液等相关产品一直都是供不应求。截至3月3日下午5时，包括“钻石公主”号邮轮的706名感染者在内，日本的累计确诊病例已达985例。

尽管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上月曾表示，通过政府和民间合作，日本3月的口罩产量将提升至“每月超过6亿只的规模”，但当时就已有人质疑，即使确保口罩产量每周超过1亿只，也“完全不足以消除缺货”。

日本原本就是口罩消费大国。《日本经济新闻》2月27日援引日本经济产业省的数据，2000年前后，日本“花粉症”患者突然增多，对口罩需求量急速增长。到2018年，日本年消耗口罩55.38亿只。而日本市面上的口罩有70%是中国生产的，有20%在日本生产，还有10%来自泰国、缅甸等地。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已在2月27日呼吁国内主要厂商增产口罩，并表示“如果有剩余，将由国家负责，作为储备物资”。就连电子电器生产商夏普都已应政府要求开始生产口罩，预计最早将在3月中旬启动生产，日产15万个。

但目前，日本无论是市面上还是医疗机构内，口罩都依然缺货。据共同社3月2日报道，由护理职员等组成的日本护理行业工会当天称，如今近两成护理企业的口罩都“已经用完”。

据了解，由于供不应求，一盒40只装的普通医用口罩在日本甚至可以卖到20万日元，平均每只5000日元（约合人民币323元）。而在2月初，在日本亚马逊上，30只装的尤妮佳“超立体口罩”的售价就已高达7800日元（约合人民币504元），是平时价格的10倍以上。

口罩缺货的现状为卫生纸的“抢购潮”埋下了种子。上周，日本的社交媒体上开始流传这样的消息，称由于卫生纸和口罩使用的是相同的材料，卫生纸的产地是中国，因此卫生纸和纸类制品都会出现短缺，最好提前购买。

尽管日本家庭纸工业会和经济产业省都已出面辟谣，澄清日本国内卫生纸和口罩使用的不是同一种原料，且98%为日本制造，但仍无法阻止一些不明就里的消费者“血洗”超市货架。

这股“抢购潮”也使得日本一些卫生纸的出货价格大幅上涨。日经新闻援引数据分析公司Keywalker的数据称，以日本亚马逊上销售的12卷1提卫生纸为例，2月17日的价格为497日元（约合人民币32元），28日就上涨至3500日元（约合人民币226元），是原来的7倍。

纸巾的价格同样水涨船高，有的甚至上涨至10天前的36倍。在日本一些跳蚤市场APP和拍卖网站上，12卷1提的卫生纸也接连拍出1500日元（约合人民币97元）的高价。

对此，首相安倍晋三在2月29日的记者会上已呼吁民众“冷静购买”，强调卫生纸供应量充足，缺货为“不实谣言”。日本家庭纸工业会也已表示，产能并无问题，包括造纸公司在内均库存充足。

不过，尽管日本的纸类制品供应充足，但在食品供应方面还是可能会出现一定波动。日本农林水产省发布的最新统计显示，2月上半月，日本的中国产蔬菜进口量同比减少了六成，卷心菜、大蒜、洋葱等品类大幅下滑。

据悉，在日本蔬菜的国内流通量中，约两成依赖进口，中国产占其中一半。其中，大蒜的六成、生姜的三成、洋葱的两成为中国产，对中国的依赖度很高。

上月，受疫情影响，部分中国产蔬菜已开始在日本涨价。不过，由于暖冬使得日本国产蔬菜丰收，中国产蔬菜的供应短缺和价格上涨等影响尚未波及餐桌，受影响的主要是餐饮业。但若进口持续减少导致日本国产需求提高，部分蔬菜的市场价格也有可能上涨。

与此同时，受疫情扩大导致学校一律停课影响，日本面向学校供餐的食材如鲜奶等则正在出现富余。

农林水产省已呼吁民众积极消费牛奶，并计划将部分富余的牛奶转用于黄油与奶酪加工，避免浪费。农林水产大臣江藤拓表示，“若影响长期化，必须考虑某种支援措施（为农户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