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声
2006年5月，三体的第一部在《科幻世界》杂志上开始连载，十四年过去，三体俨然成为了中国科幻最庞大的IP之一。
但自2014年以来，三体影视化的道路就走得颇为坎坷，舞台剧、电影、电视剧的制作都从大张旗鼓地宣布立项到无声停滞。从官方到非官方似乎都在纠结该如何具象地呈现三体，因而彳亍不前。
然而2014年《我的三体》横空出世，以9.5的豆瓣评分收官；2020年《我的三体：章北海传》又带着9.6的高分强势归来。谁也不曾想过，打破三体老大难这一困境的，会是制作略显简陋的“同人”动画作品。如今《我的三体》制作已经迈入第四年。单集动画长度也已经从刚开始的9分钟，延长到了平均20分钟——专业国产动画剧集形式已见端倪。
科幻迷一向以挑剔的眼光而被大众所熟悉，画风清奇的《我的三体》，却以具象电影之外的形式得到了这一群体的好评，并持续实现着“技术爆炸”。
这部由粉丝创作、基于原著改编的像素风同人动画，从导演神游八方的单打独斗起步，逐渐聚集起一个“用爱发电”的非专业制作团队，再到加入三体宇宙，成为官方链条的不可忽视的一环。诞生之初看似生硬的抽象化人物形象实际上将制作重心牵引回三体的核心气质——脑洞和情节，并为三体系列IP的开发打开了新的路径和可能。
作为“粉丝”这一最富创造力和热忱的群体的代表，在《我的三体之章北海传》高分归来之际，神游八方也完成了从粉丝到制作人身份的转变。身兼双重角色的他，在这段不平凡的创作历程里，思考过什么，梦见过什么，探索过什么呢？
5月19日，三声邀请到了《我的三体》导演神游八方，追溯了创作契机、分享了创作故事、聊了聊《我的三体》征途里的困惑和通路。
《我的三体》导演神游八方
以下为《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与神游八方的对话实录节选：
三声：神游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三体》？
神游八方：就是上学的时候，在《科幻世界》上看连载，追连载。
三声：是什么契机开始做《我的三体》？
神游八方：就是觉得是不是可以把喜欢的作品安利出去，所以就用最简单的尝试做了一下。没想到大家反响还挺好。
三声：作为非专业人士，最早的困难是什么？如何克服早期那些困难的？
神游八方：就是因为刚开始所以什么都得摸索着来，然后后来到各种三体粉丝读者群里问啊，问问有没有会做什么什么的技术流，加入进来，就一起做了。后来工作量就慢慢上去了，而且到第八集就是开始正式的用动画软件做了。
三声：之前制作一集的周期大概是多久？
神游八方：一两个月吧。
三声：在第八集之后吧，换了动画软件后效率有提高吗？
神游八方：效率极大的降低。因为做得更精细了。之前在游戏里录制就行了，但用动画软件后，就得想怎么给人物摆pose，怎么做技术方面的东西。之前根本都没学过，所以就很难。其实现在也有一些爱游戏的UP主来问我，这个东西怎么做啊，好不好做，一般来说我都不推荐了，因为这真的完全不适合。
三声：等于是你也是一个从游戏UP主，转型成为一个制作人?
神游八方：当时不能算是游戏UP主了吧。当时玩这个游戏的方式已经是一个讲故事的方式，其实更像是那种对更像是去做一个片子，而不像是去玩一个游戏。
三声：是什么让你们开始觉得我要继续做下去做第二季？
神游八方：有人看！反正现实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忙的事，就继续呗。
三声：成为一个创作者去讲原著的故事，而不是读者，你的心态上面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神游八方：其实这个转变没有那么突然，它是慢慢的。我做第一季的时候，肯定心态没转过来，然后慢慢地就发现不能以去复制原著的形式来做，必须要对它进行改进，那些原著台词是不能直接拿来用的，还需要再做一些镜头调度的东西。
三声：那你现在作为一个全职的制作者，再去重新回头读三体的时候心态会不会不一样？
神游八方：对，再重新读的时候，会在想这段要怎么展现，那段要怎么修改。就是完全是以一种导演的视角再重新的去读这部作品。
三声：到了第二季，得到了很多技术爆炸这样的夸奖，那个时候已经在和游族接触了吗？
神游八方：那时候还没有，就算是有也没定下来。当时对方还没有一个很明确的合作的意向，但我们有合作发布一些小的片花。
三声：那确定全职加入游族的是什么时候呢？
神游八方：当时是他们参加chinajoy我们也去了，就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主观能动性也很强。如果他们不来，那就没这个事了。还是那句话，历史没有假设，历史没有如果。
三声：那当时加入游族，他们有没有提要求，或者说希望你能做到的事情？
神游八方：没有，他们就说你们就来做呗。
三声：当时加入之后，重新组建了一个围绕你们三个人的制作的团队，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神游八方：第一个感受就是要做PPT去了。之前不用搞这种前期规划，加入之后就需要告诉大家，我以后打算怎么做我这个东西，要讲述什么故事，要花多少钱，要多长时间才能出成果。这些就得做PPT做EXCEL表了，更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一集算一集了。
三声：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吗？
神游八方：从某个角度来说是的，更正规也更系统了。但是阵痛是有的，突然转变，一定会各方面不适应。比如说我们之前是没有一整季的大纲的，但现在就得把每一集的内容、时间和预算都做出来。
三声：团队里的编剧都不是科班出身的人对吗？这会在剧本创作上面会有怎样的优劣呢？
神游八方：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哎，因为我并没有跟专业科班出身的这种这个编剧合作过。所以说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去做的，我们就是野路子，虽然我们的编剧他也有去学习一些什么编剧的这些什么方法论啊，但要说跟科班出身的有什么区别，我这个真不知道。
实际上我们现在的剧本大纲，相对于专业的来说，我们的是极其简陋的，就一张图。同样体量的话，人家都能写一本书。
主要大家都对这个故事比较了解了，交流得也比较频繁，所以说不需要写那么多东西。其实我们曾经想过，但是后来也没有做的一个东西，就是人物小传。这样做其实是在正规的剧本流程里面是不正确的，我们是因为整个团队对原著内容都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没有这个必要。
三声：我们都知道，除了编制团队之外，三体宇宙还有一个世界观团队是来帮助你们完成编剧还有动画制作的工作对吗？
神游八方：对，有这么三本讲世界观的书。这个现在还是一个内部的参考读物，不确定之后会不会出版，应该还是会。这个就是对每一个阶段不同时期的一些细节的补充和解释，就是类似于词典。还有一些人物关系，谁跟谁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就可以比较方便的获知关系。
蓝色空间号星舰
三声：第三季加了更多原创的东西，比如说北海小时候跟他父亲的一些情节，然后还有就是我们说的世纪会面，这些情节都是怎么决定要加进来的？
神游八方：比如北海，原著对于比北海的描写不多，而且对他的描述，基本上都是在开会，特别是前期，所以说你必须去加一些东西来来丰富他。光是开会的话，对于一般观众来说非常不友好，所以说你必须要加一些符合世界观的东西。
北海当主角还挺难的，因为北海这个人没有没有成长，他一开始就这么牛逼。像好莱坞的一些主角，他一开始都没有那么强，都是经过一系列的挫折慢慢变强，然后回去打败了以前强大的敌人也好。总之，他是有这种成长过程，北海没有，那我们就得给他，又不敢给他加太多的戏份，怕破坏他本身的这个性格。所以说，只能够在他小时候的时候就是给他植入一些，和他爹的戏份。虽然说这个比较弱，但是有一点也算是比较好。
三声：对这样的二次创作来说，你们还是处于一种小步小步尝试的状态？
神游八方：对整个团队来说，步子不敢迈太大。因为感觉至少在北海传之前，其实三体粉丝对于你不按原著来做的这些东西，还是蛮抵触的。因为在北海这个之前，我在第二季罗辑传也做过尝试。比如说第二季第三集的追车，就对原著做了非常大的一个扩写。但是那会反响没有那么好。
当时我们就想看对于这种好莱坞刺激动作片反响如何，但是最后看来反响一般。既然当时做了这个实验失败了，之后可能也不会往这方面去走。但是也是罗辑传有个地方大家认可度比较高，就是那个黑暗森林法则的那个罗辑，我写完了之后，那里大家就认可度比较高，所以这个方向的感觉是可以。我们只能小步尝试一下，再回来，不敢跑太远。
三声：像第三季的原创内容得到了好评，那第四季会不会也做原创方面的尝试？
神游八方：应该有，但是幅度应该没有那么大，还是一个动态进行的过程之中，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就出现过写了以后返回去大改的一个情况，就是罗辑那个追车戏那样更动作更商业的感觉了。总之大家不断的讨论，然后有人提出新的想法，然后那就试试，试试不行，我们再回来就是。
三声：所以我们第三季的时候的整个就是剧本创作的过程是持续多久？
神游八方：我们是边做边写的剧本，比如说剧本还在写第六第七集呢，然后这边的制作已经进行到第二第三集。因为写剧本的时间，我们实在是太长了。我们上一季写剧本，整体花了一年多吧。比如说我们第三季是18年初我们就开始做了， 第三季最后一集的剧本是2019，就是去年八月份才写的，拖得很长。所以我们现在第四季的那个就是整体的大纲还没有完全的确定，但是确定的大纲我们也是会改的。
三声：从第二季开始，然后到第三季，整体的呈现一直是大家说的那种技术爆炸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你会觉得第三季技术是已经到头了吗？
神游八方：我觉得到头了。怎么说呢？大家说，爆炸爆炸了，爆炸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起点太低了，并不是说你现在做的有多好，而是因为以前起点太低了。虽然说你的进步空间比较广，但是空间差不多了。毕竟成本没有特别高，所以说还是要遵循一般的市场规律。
三声：那围绕着核心团队进行写作或者是动画制作的团队大概是一个怎样的规模？
神游八方：核心的编剧团队也就3、4个人，其他技术方面一般来说我们发个人外包，基本上都是点对点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三声：制作上面的偏差最大的一场，应该是第三季的水滴那场的，是有超了预算吗？
神游八方：我们第三季还在预算范围内，基本上正好砍预算，这个预算管理还是做的还可以。水滴追逐星舰的那一场，应该是整一季里面最大最重头的一场戏了，成本也是最多的。但是那一场，我们复用了很多场景，比如说水滴爆炸，比如说那些舱室，你不放在这个场里，你其他场里也会复用到。
水滴剧照
比如说通过舱室的时候，这个爆炸飞溅的效果，那这里可能对你得针对这场去做爆炸的那些烟火，并不是所有资源都都仅仅为了这一场存在。但是这场应该是我们第三季里面最先开始规划跟制作的一场戏，制作过程有一年多。实际上，这一场是我们当时还在大纲阶段的时候，我就说这场要搞，我这次得好好搞一下这场。
三声：做水滴的这场戏最困难的是哪一点？
神游八方：最困难的是我们那些填表的人了。管理这个这一场所有的乱七八糟的这些资源，最困难。我很惭愧，我这没帮上什么忙，只是提要求。
三声：我们还有看到的第三季里面有出现一些致敬的场景。比如说像是章北海太空刺杀那一场，你会鼓励团队去学习这样的场面或者是学习这样的风格吗？
神游八方：怎么说呢，我觉得吧，我们肯定是要从模仿开始，但是这个肯定是有度啊。我觉得学习是很有必要的，我参考了挺多，学习了挺多，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过国内同类型能供我们参考的东西，其实还蛮少的。
三声：在整个制作的过程之中，就你自己来说有没有遇到过全盘推翻重来，然后重新做的经历？
神游八方：比较少，但是也有，但是是一些比较小的东西，比如说什么太空电梯，就有些部分全部重新做过。其实就是不好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一些场景，比如说我们最开始找了个外包，来来回回做了好几个月。当时是少数几次没有点对点去找外包，而是找了一个公司，然后就各种出问题，就A问题修好了之后，然后反过来，我们发现出又出了B问题，之后B问题好了，然后A问题又出现了。所以我们后来就再也没找过了这一家了。
三声：跟动画影视制作公司和外包的对接都是由你来亲自去挑选的吗?
神游八方：都是我们自己来的，比如说要找谁做，我跟他聊一下， 然后OK的话，真的开始到了细节的时候，我们自己制作组的人来继续跟那边对接。做完了OK了，我们也觉得OK了，那我这就给他开始走款走流程了。
三声：对我的三体的未来的一个整体的规划是怎么样子的？
神游八方：规划这种东西吧，时间跨度越长就越没什么用，因为你的计划总会发生变化。但也有，比如说我们按照我们现在的这个做法，第四季可能只会讲第三本书前面的内容，那可能第四本书会分成三部分，我们姑且啊。按照一季做两年，一年多规划一个大纲这样的一个速度，预计做完可能就得差不多5、6年了。我们只是对这一季做一些大体的制作的规划，没有特别详细。
三声：整个故事进入到第三部的时候，原著里面的一些很高概念的场景，出现得比前面两部都要多，在这方面打算要怎么样去呈现？
神游八方：我们实际上也不太需要解决这样的问题，因为做不到二维化和四维空间。
三声：第四季第一步大概会做到哪个阶段？
神游八方：我的大纲都发过啦，大概做到交接失败，人类整体要去澳大利亚。所以四维也没有。
三声：就这些二向箔之类更难的问题就留到了之后，然后再慢慢的考虑吗？
神游八方：其实二向箔的话，我们第一季还是惦记着的，当时我们的地球还是方形的那个时候。而且也曾经做过小视频，然后也发过，但是这个可能现在找不到了吧，或许在我B站上某些动态里面可能还能找到，很远古的时候，也没有多远古，可能也就两三年吧。其实就是四维，你按照原著当中的各种说法就是，比如说这个墙挡不住我，我可以看到墙后面的东西。说土一点，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比如你打CS游戏里玩那种透视的感觉。
三声：那会继续在那个人物的形象上面去做一些改变吗？因为我们知道方块人是整个我的三体里面非常大的一个特色点，但是有看到就是从第二季到第三季，你们有在努力的去在人物的辨识度上面去做一些改进。不知道到了第四季这样的改进会不会再往前一步？
神游八方：我们在尝试，我们也是试一下，然后大家如果都OK，那我就再试一下，也是看观众反馈的。现在感觉大家对于第三季的这个人物的这个改动大部分来说还是持比较正面的一个态度，所以说那我们就可以试，在这个方向上在再多给一点再试试。
大体上还是沿用方形的这样一个方形的轮廓，什么风景人物是会保留方块像素的一个特征的。其实你看第三季前面跟后面这个风格也不一样了，第三季后面除了人基本都不方了。所以说第四季我们可能就不做这方面的限制。不过还是会保留大的、方的这么一种感觉吧。
三声：现在我的三体不是唯一的一部通过minecraft的形式来制作出来的同人的作品，像之前我们采访的时候你有提到过也出现了Minecraft版本的我的太阳，你是怎么样去看待这样的一些同人作品的？
神游八方：我当然是非常希望看到这样的作品出现，因为我们这种画风毕竟还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小众的那种。那有更多的话，多让大家都多习惯一下这种画风也是极好的，多宣传一下这种画风也是很棒的。
我的三体最初的画风
三声：从中国的科幻同人氛围这一块来说，你能感受的到它有发生怎样的变化吗？
神游八方：我其实没感觉到，喜欢的人还是很少。不是很多人都在吐槽么？就是说所谓中国看科幻的人，大部分都只看过三体。我不太混圈子，所以我也只是看看贴吧，看里面大家吐槽说什么。就还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小众一点的东西。
三声：但是我会感觉是我的三体就是在做一个破圈一样的事情，你也有这样的这样的感觉吗？
神游八方：没，我说实话，我觉得没有。现在在B站是差不多三千万点击嘛，我觉得是没有达到破圈的，他其实还是在对三体已经有了解的群体内传播。没看过三体的，或者说对科幻没有太多兴趣的人，然后因为这个而来进入到科幻的世界当中，这种群体还是少。
三声：我看到你们第三季的时候也会有一些尝试，就是想让更多的没有读过这部作品的观众能够进来。你觉得这样的尝试是成功的吗？
神游八方：这个我不知道，反正看的人比以前多了。我觉得最主要的第一个是画风，因为很多人不接受这种方块，然后第二是我们能力的问题。我其实从最开始，就是抱着安利的态度来做这个东西的，想要安利给没看过三体的人，只要看我们的这个片子就可以了解故事，而不需要先看三体原著。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第三季，在第三季的第一集的开头，我们还要讲一下红岸基地的事。其实就是希望没看过三体的人，一看大概知道来龙去脉。
红岸基地
三声：在做完我三之后，还会继续用我的世界这样的画风去做其他的作品吗？
神游八方：嗯，首先这个做法如果说把三体全做完的话，那就是在5、6年之后的事了，5、6年之后的事，谁说的清呢？你看我们做我三，到现在也才做了5、6年，然后再做5、6年，我的天哪，可能这个东西会做十年了。
三声：你对现在的我三的周边有什么样的看法？你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神游八方：章北海的狗牌是我最喜欢的，这是我们制作组自己设计，打样做的。其次是这个冰箱贴。
三声：我三制作组还有艺画正在负责的动画项目，你们之间有没有一个交流或者合作？
神游八方：我们这主要精力还是是放在我三，然后他们艺画主要还是做他们的，两方之间有一定的交流，但是互不干涉内政吧。上次和艺画的阮总有在中传的一个讲座聊了一下，可以在B站搜到这个视频，有点忘了这个关键词是什么，叫什么，神游八方与艺画开天的对咕。大家可以去搜一下。
三声：最喜欢的是三体的哪一个角色？
神游八方：这个是根据我们在做谁。比如说我在两年前刚做完第二季的时候，对罗辑很熟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是罗辑。现在我们做完北海对北海很熟，所以说就比较喜欢北海，那说不定之后就比较喜欢程心哈哈哈哈哈。
做完北海之后我还是挺喜欢那个褚岩的，其实做北海之前我也都不知道褚岩是谁，因为褚岩这个名字好像没有在第二部出现过，他出现在第三本书。那我们现在把他从第三本书的一些犄角旮旯里面挖到了第二本书，然后发现这个人竟然很有魅力。章北海传结束后褚岩带着一帮人跑了。这个跑完了之后，他们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其实也挺想知道的。之后的故事没有展现，但我挺想搞这个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原著的这个三部曲先整完吧。别的可能支线的东西就放到后面了，我觉得早晚会有人做这个事的，毕竟你这个是叫三体宇宙对吧。你总会有一些这样的枝枝桠桠的，去不断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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