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金淼

编辑 | 许悦

近期，国内外市场中疫苗股持续升温。8月5日收盘涨停后，复星医药盘后公布其与BioNTech在中国共同开发针对新冠病毒的mRNA（BNT162b1）疫苗产品I期试验进展，表示目前已有72名受试者接种该疫苗。

但需要注意的是复星医药在国内开展I期的新冠病毒候选疫苗BNT162b1，并非目前BioNTech在海外推进进入II/III期的候选疫苗。

7月初，辉瑞和BioNTech曾在预印本平台medRxiv上发布了一代号为BNT162b1候选疫苗的海外I期和部分II期临床试验数据及结果，这是第一个公开发表的基于mRNA疫苗技术的临床试验。试验设计中，45名18-45岁的受试者被分为高、中、低三个剂量组，每组分别接种100μg、30μg、10μg疫苗。

结果显示，在接种第一针后的21天，3个剂量组的受试者体内，均产生了较高滴度的针对RBD（受体结合域）的抗体，并在第28-35天达到峰值。三种剂量的疫苗差异并不显著，较新冠肺炎康复患者中可抗体血清滴度高1.8-2.8倍——也就是说，提示疫苗保护效果良好，临床试验未报告严重不良反应。这一积极结果使得BioNTech一跃进入新冠疫苗研发进展的第一梯队。

国内方面，复星医药子公司上海复星医药产业发展有限公司今年3月获得BioNTech许可，在中国大陆及港澳台地区独家开发、商业化基于其mRNA技术平台研发的针对COVID-19的疫苗产品。

该笔交易以至多8500万美元的许可费，并在约定的销售提成期内按该产品年度毛利的35%支付销售提成下达成。同时，复星医药拟以31.63美元/股的价格认购BioNTech新发的1,580,777股普通股，认购金额约5000万美元。

7月16日，复星医药获得mRNA（BNT162b1）疫苗用于预防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临床试验批准；7月28日，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宣布该mRNA（BNT162b1）疫苗I期临床试验首批36位志愿者成功接种。

但就在7月28日当天，辉瑞和BioNTech宣布推进代号为BNT162b2的新冠病毒候选疫苗进入第II/III期研究，而非此前取得积极数据并且已经在中国推进I期临床试验的BNT162b1。而同日，Moderna也已经开始新冠疫苗三期临床试验。

在疫苗研发冲刺阶段，辉瑞和BioNTech却选择更换疫苗，引发市场一片惊诧。

辉瑞和BioNTech在4月时启动了I/II期临床试验，用于在临床阶段评估包括BNT162b1、BNT162b2在内的4个不同设计的新冠病毒候选疫苗在人体中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

由于临床试验III期所需要的样本数量大，从资金和时间上都会产生整个疫苗研发过程中最大的开销，因此通常意义上，企业只会在候选疫苗中选择一个进入III期，而此次辉瑞和BioNTech权衡之下，选择了BNT162b2进入II/III期临床试验。

该临床试验为随机、设盲及安慰剂对照研究，预计招募3万名18-85岁的参与者，接种剂量为30 μg，接种方案为两次。主要终点为在未受到新冠病毒感染的人群中预防COVID-19，和在所有人群中预防COVID-19的能力。次要终点为预防严重COVID-19发生的能力。

辉瑞和BioNTech对选择推进BNT162b2进入II/III试验解释称，在针对SARS-CoV-2抗原的T细胞反应中，与BNT162b1候选疫苗相比，接种BNT162b2疫苗的受试者显示出范围更广的表位识别。BNT162b2可激发T细胞对受体结合域(RBD)和BNT162b1候选疫苗中未包含的刺突糖蛋白(S蛋白)的反应。

首先需要了解，新型冠状病毒是通过其S蛋白与人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受体结合，从而感染宿主细胞。而新冠病毒疫苗则是通过诱导人体免疫系统产生能够结合新冠病毒的抗体和细胞，实现预防感染的目标。

“BNT162b1候选疫苗激发出来的只是免疫系统对RBD的反应，而BNT162b2激发的是免疫系统对整个S蛋白的反应。”此前从事疫苗研发工作的崔翔表示。

“如果把S蛋白比作是一把钥匙，ACE2是一把锁，那么RBD只是钥匙顶部和锁芯结合的一小部分。”崔翔说，因此在激活免疫系统反应时，以RBD为抗原的免疫系统反应多被认为不如以全长S蛋白为抗原的免疫系统反应全面。

BNT162b1候选疫苗正是以三聚化RBD为抗原成分的疫苗，而此次推进II/III期试验的BNT162b2则为经序列优化的全长S蛋白抗原成分疫苗。

另外，在120名处于I/II期的受试者初步临床结果中，BNT162b2显示出更好的总体耐受性。

在公布推进BNT162b2当天，辉瑞和BioNTech共同表示，如果此项II/III期临床试验获得成功，两公司有望最早于10月前申请紧急使用授权或者寻求监管批准。获得授权或批准后，公司目标是2020年底前向全球供应1亿剂疫苗，2021年底供应13亿剂。

在辉瑞和BioNTech推进BNT162b2候选疫苗进入II/III期后，国内二级市场中有投资者开始疑惑为何复星医药推进BNT162b1进入I期临床试验，以及未来III期临床试验要如何实现。

8月5日，BioNTech和复星医药共同发布消息，复星医药全球研发总裁兼首席医学官回爱民称，复星将继续与BioNTech及药监机构紧密合作，评估BNT162b1和其他mRNA候选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消息称，两家公司还打算探索基于BioNTech专有mRNA技术在中国启动其他候选疫苗临床研究的可能性。

目前复星医药A股股价已由7月初的33.83元/股涨至75.6元/股，涨幅超过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