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陶知闲

编辑 | 陈菲遐

科大讯飞（002230.SZ）最新业绩加重了市场对其盈利能力的质疑。这家公司上半年扣非后净利润仅有743万元，同比下滑76.53%。

伴随这份糟糕成绩单的是大股东减持。持有科大讯飞12.23%股权的第一大股东中国移动通信（下称中国移动）将在8月24日起的半年内减持公司1%股权。要知道，这是自2013年持有科大讯飞以来，中国移动首次减持。

在竞争日趋白热化的智能硬件领域，科大讯飞还能“飞”多高？

补助和投资收益支撑业绩

如果不看利润来源，那科大讯飞业绩还不错。上半年公司营收43.49亿元，同比增长2.86%；归属净利润2.58亿元，同比增长36.28%。

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政府补助等相关收益是科大讯飞主要的利润来源。根据半年报数据披露，公司收到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1.23亿元，较去年同期的1.09亿元增长12.84%，远超同期扣非净利的增幅。此外，公司还收到递延收益相关的政府补助合计1.68亿元。两项累计政府补助相关收益2.91亿元，是净利润的1.13倍（未扣税）。从下表可以看到，科大讯飞近几年依赖补贴程度呈现快速增长态势。

除了补助，科大讯飞业务上也十分依赖政府客户。科大讯飞虽然有智慧城市、政法业务、智慧医疗等众多业务端口，但下游客户还是以政府客户为主。多个业务端口对应的是众多政类项目的需求端口。

这一点通过科大讯飞的财务周期可以佐证。以2019年为例，公司第四季度实现净利4.46亿元，占全年净利的54.39%。科大讯飞曾表示“公司业务主要面向大型企业和政府客户，受项目周期影响，多在第四季度完成交付、验收，具有较为显著的周期性特征。”

政类客户众多的另一个弊端是区域性明显。上半年科大讯飞总部所在地华东地区营收为26.08亿元，占比扩大至59.96%，相较去年同期的52.54%提升超过7个百分点。而其他地区上半年营收总和仅为17.41亿元，占比下滑13.21%。可以说科大讯飞的营收主要靠华东地区支撑。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科大讯飞业务结构特性，使其对下游客户话语权较弱，在财务上公司出现了以赊换销的迹象。

截至6月底，科大讯飞应收账款及应收票据合计52.17亿元，相较3月底增长12.69亿元，增幅高达32.14%。其中第二季度单季度营收为29.4亿元，那么12.69亿元账款代表着43.16%的营收均是赊账形式。与此同时，公司预付款项为2.4亿元，同比增长111%；存货12.82亿元，今年已增长4.56亿元，增幅55.21%。

对下游客户赊账，对上游供应商预付，科大讯飞在产业链中地位尴尬。由此也导致公司在营收同比增长情况下，经营性现金流净流出10.35亿元，相较去年同期净流出的7.47亿元，幅度扩大38.63%。

科大讯飞另一个利润的重要依靠是投资收益。仅今年上半年，公司持有交易性金融资产、衍生金融资产等取得的投资收益高达2.72亿元。其中，在股权投资方面，公司除了参股优必选、商汤科技、寒武纪（688256.SH）等独角兽企业之外，还通过内部创业及战略投资等机制，支持了淘云科技、三人行、筋斗云机器人等一批创新企业。以刚刚上市的寒武纪为例，科大讯飞持有其427万股，位列IPO前的第十五大股东，目前市值约为8.75亿元；与此同时，据天眼查APP显示，科大讯飞持有优必选0.25%股权。

难以突破的消费者业务

科大讯飞一直想摆脱大客户依赖综合征，因此近几年大力发展以智能硬件业务为代表的消费者业务。上半年公司智能硬件业务营收5.01亿元，同比仅增长1.58%；毛利率为49.58%，同比下滑1.37%。而2017年，智能硬件的毛利率还高达54.08%。

收入停滞不前，毛利逐渐下滑，科大讯飞智能硬件业务表现并不令人满意。

在智能硬件这片红海市场中，科大讯飞的表现可谓不温不火，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其核心竞争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在竞争激烈的智能音响领域，科大讯飞表现难言优异。其和京东联合开发的叮咚市场表现平平，而诸如小爱和小度在家竞品已逐渐脱颖而出。在录音笔这个小众市场，此前一直是科大讯飞一家独大，随着近年来搜狗翻译笔入局，市场发现科大讯飞技术门槛并非独一无二。

另一个体现科大讯飞核心竞争力的是毛利率变动。公司销售毛利率已由2017年的51.38%下滑超过6个百分点至如今的45.79%。这一数据在一季报上市公司毛利率排名中位列第678位，主营非税收入信息化建设的博思软件（300525.SZ）、为供水、燃气、热力公司等行业主管机构提供管理信息化和化解决方案的新天科技（300259.SZ）等软件类公司排名均高于科大讯飞。

难以突破的消费者业务并未影响科大讯飞的估值。目前科大讯飞市值854亿元，市盈率（TTM）146倍。全球最大的语言识别公司、Siri的开发者Nuance目前市值为560亿元，市盈率（TTM）53倍。从估值上看，科大讯飞已经碾压行业巨头。

科大讯飞的局内人已经开始用脚投票。持有科大讯飞12.23%股权的第一大股东中国移动通信（下称中国移动）将减持公司1%股权。自2013年持有科大讯飞以来，这是中国移动首次公告减持。此前，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自2019年9月底以来已累计减持0.6亿股，占公司总股本的2.74%，占其持有股份比例的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