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伍洋宇

“我是一家著名的手机公司创始人，在公司的全盛时期一度差一点收购苹果公司”，“后来经营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再后来我就欠了六个亿的债。”

除了罗永浩，这些话应该不可能从第二个创业者口中听到了。

9月23日晚，由笑果文化主办的2020年脱口秀大会放送了总决赛，作为多期领笑员的罗永浩非但没有缺席，还以“中国脱口秀第一人”的身份完成了他在脱口秀舞台上的首秀。他说这是一个“奇迹”，“作为老一辈传奇脱口秀演员，今天将在这里给大家献上我脱口秀的处女秀。”

说实话，幽默的开场部分之后，罗永浩的节奏掌控得并不算太好，从语速听上去还略带些紧张，场子没有真正热起来。直到他开始回顾自己的创业历史，观众才不断报以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创业历史很长，主题是那六个亿的债务都给他带来了哪些变化，包括他的母亲、妻子、朋友、债主以及自己。

他谈自己的部分是最令人捧腹的。“我原来有个公司叫‘老罗和他的朋友们’，后来我从事直播业务的公司叫‘交个朋友’。”

正式启动还债生涯之后，他本以为认真工作、努力还债，社会和公众就会给他相应的认可。“但根本不是我想的这样，很复杂。”

他做直播带货，很多人骂他投机分子、哪儿热往哪儿凑，算不得什么理想主义者；他也开始做年轻时候有机会做却拒绝了的广告代言，人们又骂他成了他自己年轻时候最讨厌的人。

“我是欠债还钱，肯定是要赚快钱的。”他像是借着脱口秀的机会坦诚回应，“我背着一身债难道去做回报周期特别长的项目吗？”

他的情绪被自己的言论推着一步步向上，尤其谈到“拓展业务项目”而去做综艺节目时又遭到误解，他开始略带真实情感地批判，“什么时候企业家比人民艺术家高人一等了？”话与话之间他忍不住笑，偶尔也停下来喘口气作压抑愤怒状，“我克制。”

这场表演的高潮在于他对还债进度的披露。“这个始于2018年年底的6个亿债务，到今天我们已经还了快4个亿了。”他用一如平常的语气说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一年应该很快就还完了。”

“等我们这段债务真的全都还完了之后，我们可能会拍一个纪录片来记录这段诡异的人生旅程。”他说，“纪录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真还传’。”

虽然这场表演的大背景是脱口秀大会的决赛，但“罗永浩还了4个亿”还是迅速超越其他话题登上微博热搜。据《人民法院报》消息，丹阳法院证实罗永浩欠江苏辰阳电子有限公司370万元一案已达成执行和解。这被视为罗永浩的确在推进自己的还债进程。

事后，罗永浩自己也在微博转发相关内容，回复称“欠银行的部分不到一个亿，已经还完了。”

自罗永浩于今年4月1日正式进军直播带货后，其路途并不算完全顺利，除了出现带货的鲜花产品枯萎、个别产品直播间价格不算低廉之外，中消协还在“618”消费维权舆情分析报告中点名了罗永浩。

不过总体来看，其直播间表现和数据已经保持在一定水平线上，直播业务开始步入正轨。7月14日，罗永浩直播公司“交个朋友”（由北京交个朋友数码科技有限公司运营）完成天使轮融资，投资方为浅石创投，具体投资金额未披露。

在债务问题逐渐清晰之后，很多人都在好奇老罗下一次的创业方向。这当然不是一个定数，而只能从老罗对外的表述中略看一二。

此前6月，罗永浩在接受《智族GQ》采访时表示，靠直播电商有望一年半能还完债，未来也不排除再把（锤子）这个品牌买回来。事实上，罗永浩在界面新闻的专访中也透露过曾经设想的转型方向，“我们被迫卖掉手机业务之后，我在做其他事情赚钱准备杀回智能设备领域的时候，关注的是手机的下一代计算平台。”

毫无疑问，如果罗永浩再次回归昔日创业赛道，科技圈应该又会掀起一番热议。但在此之前，或许外界对于那部《真还传》纪录片更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