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诗与星空

星空君曾经负责过大型IT项目，和天天来公司上班的IT公司小哥关系不错，甚至互相学习，一个学业务，一个学代码。

突然有一天，IT公司的小哥说，他们这个项目组集体跳槽了。我很惊讶的问，会扔掉我的项目跑路吗？

小哥笑着说，不会的，他们头和跳槽前后公司的头交流过了，项目还是归这些人负责，只不过公司换了。

IT公司的小哥为什么不留在原公司呢？待遇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常年驻外，除了在公司领工资，其他人一概不认识。

这是很多软件公司的常态，这种经营模式，又被称作信息技术外包（ITO）。

大部分央企、集团性企业都会有类似的需求。对于这类传统巨无霸企业来说，有很多切实的信息技术开发运维需求，但是如果自己招聘的话，IT技术人员的人工成本比较高，因为企业文化的不同，即便是招来IT人员也留不住，所以通常采用项目外包建设的方式。

很多项目一旦上线，需要运维数年甚至十数年，就会和IT公司签署开发运维协议。

这种IT外包公司表面上是一家软件公司，其实它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核心竞争力，本质上是一家劳务输出公司，负责把金主爸爸的技术开发费、信息系统运维费变成工资。

更有甚者，还有公司把这种IT人才劳务输出业务做大做强，做成了上市公司。

比如，京北方。

BTW，京北方和京东方有什么关系吗？

星空君查了一下公司的招股书，发现公司注册地确实在北京的北方，海淀区。

为金融行业保驾护航

中国有几个行业最早进入信息化时代，上世纪80年代开始，移动通信、石油化工、银行等央企开始建设信息系统。

用友、金蝶、浪潮等传统软件公司，大多都是发迹于那个时代。

随着信息系统自主可控越来越重要，很多大型集团企业开始建设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信息系统。

随之而来的，是对外包开发团队、运维团队的迫切需求。

2009年，在一家叫做北京奥德映计算机公司卖计算机设备的费振勇先生在自己的大客户那里发现了商机，成立了京北方为大客户提供IT人员外包服务。

招股书显示，公司的大客户基本都是银行。工行、邮储、建行、中信、光大、华夏等。

公司仅2019年从工行拿到的订单，就高达1.56亿元。

2016-2019年，公司来源于银行业的销售收入占公司总收入的比例依次为 92.82%、91.87%和 91.29%。其中来自六家国有大型商业银行的营业收入占公司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70.84%、67.65%和 65.52%。

银行的分支机构遍布全国，有一定的特殊性。

各省分行的自主权非常大，可以自行招标选择IT外包方。

这在信息系统运维领域非常常见，因为不同省份的信息化环境发展不同，很多软件公司不会在所有省份设置分支机构，一些相对偏远的地方运维难度非常大。

公司的大客户都是合并计算，从项目名称可以看出公司从事的业务五花八门，基本上不是什么特定信息系统开发，就是单纯的人力外包。

外包业务的痛点：赚的卑微

作为人力外包企业，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有两点：一是旱涝保收，二是不赚钱。

这两点好像有点冲突。

所谓旱涝保收，是因为公司相当于一个中介，轻资产运营，规模可大可小。客户有需求的时候，可以多招人，客户没有需求的时候，就可以少招人… …

作为一家营收超过16.8亿的上市公司，固定资产竟然只有7000多万，貌似连员工的笔记本电脑都包不过来。

公司的三费非常低，2019年全年的管理费用只有8000多万元，销售费用只有4000多万元，也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之类的无形资产，账面无形资产只有不到8万块。

所谓不赚钱，是因为公司的毛利率和净利率非常低，毛利率只有27%左右，净利率经常徘徊在个位数。

2020年三季报中，净利率稍微高一点，也只有11%。

也就是说，公司折腾半天，缺乏核心竞争力，就赚个辛苦钱。

成本上升的风险

从最新的三季报看，因为疫情的影响，公司的毛利率还略有上升（疫情期间公司签约人数较少，成本可控，疫情结束后，银行需求爆发，项目价格提升）。

但从长远看，公司面临着毛利率逐步下滑的风险。

主要原因是公司并没有核心技术，公司的核心业务是人力外包，而随着中国的人口结构变化，人力成本却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

对于银行等企业巨头来说，对项目的成本控制却是越来越严格谨慎的（大部分银行2020年上半年经营压力也比较大），公司很可能会面临成本难以控制，但项目营收不够高的情况。

星空君比较关注的一点，是公司在行业内的竞争优势。

虽然一再强调公司没有核心技术，但公司却有核心优势，那就是人多。

公司的分支机构遍布全国，旗下有五家控股子公司，分别位于无锡、大庆、深圳和潍坊。公司员工常年超过万人，能够承接一般的小公司无法承接的项目。

根据公司招股书显示，目前，我国为银行提供服务外包的商家数量已超万家，但这上万家企业大多规模较小，只为银行的局部区域分支机构提供外包服务。

如此看来，公司的优势相当明显。

但是，这种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公司不断成长，对公司市场份额的侵蚀，会越来越大。

星空君认为，缺乏几款核心竞争力的信息系统、软件工具的京北方，未来的行业优势会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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