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田思奇

一艘俄罗斯油轮首次在2月穿过北冰洋的海冰，彰显出北海航线潜在的巨大商业价值，但也为北极地区的加速变暖和持续恶化的生态危机带来新的证据。

由俄罗斯航运巨头Sovcomflot运营的一艘液化天然气油轮Christophe de Margerie号从中国江苏出发，穿越白令海峡，然后跟随核动力破冰船“胜利50周年号”（50let Pobedy）沿着俄罗斯北部海岸行驶，在2月19日抵达偏远的北极码头萨贝塔（Sabetta）。

据今日俄罗斯报道，Sovcomflot首席执行官伊戈尔·通科维多夫（Igor Tonkovidov）与俄罗斯官员会面时表示，此次航行“证实北海航线全线有可能在全年实现安全航行”。

俄罗斯副总理尤里·特鲁特涅夫（Yury Trutnev）预测，到2024年，这条航线的全年运输量可能会翻一番以上。他说：“我相信北海航线是有竞争力的，冰情的变化和海洋技术的进步，为它的发展创造了新的条件。”

此前受北极地区较厚的冰层影响，这条航线在每年前几个月都无法通行。然而在气候变化导致冰层部分消融后，这条北海航线（NSR）在航运中的潜力越来越大，可以将东亚到欧洲的运输时间缩短近一半。

在俄罗斯的规划中，北海航线有能力成为欧亚之间的主要贸易动脉。2020年，北海航线共运输3300万吨货物，同比增加4.7%。俄罗斯原子能公司表示，这一数字超过了2900万吨的目标。预计到2024年，通过北海航线的货运量可达到9260万吨。

与此同时，Sovcomflot公司将在2023年至2025年期间接收18艘破冰级液化天然气运输船，为年产2000万吨的北极天然气项目服务。

但环保人士认为，通过破冰在北极地区航行，加剧了对当地环境的破坏。对此，俄媒指出，破冰船早在11世纪就已经在极地地区使用。近期的成功通航也是因为温度升高，导致油轮没有遇到经过多年才形成的，可以将航路完全封闭的冰层。

本次实验性航行之前，一些监测机构也对北极变暖的速度提出警告。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2020年12月发布的北极年度报告显示，随着气温升高，海冰的年份正在降低。三十年前，在冬季结束时，至少有四年历史的冰约占北冰洋积冰的三分之一。到了去年，旧冰占积冰的比例不到5%。

相对来说，较厚的古老冰层能更好地对抗温暖的海水与逐步升高的温度。年轻的冰层更脆，也更容易破裂，这就是2月可以实现油轮穿越北极的直接原因。

长期研究显示，北极变暖的速度是世界其他地区的两倍多。俄罗斯北部的拉普特夫海通常在9月份开始结冰，但在去年，当地直到10月下旬才开始结冰，并且海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薄。

北极变暖已经为北半球带来更加频繁的极端天气事件。气象学者认为，最近美国南部德克萨斯州的寒潮就是受北极温度升高影响——急流变得不稳定，未能阻挡极地涡旋，导致冷空气更容易向南逃逸。

另有分析人士警告称，除了气候危机，北极更多商业活动也将带来潜在的生态危机。破冰船有可能破坏极地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一旦北极发生漏油事故，当地也很难实现完善的清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