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0日,国家卫健委召开委例行新闻发布会,介绍贯彻落实《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的进展和经验做法情况。
国家卫健委人口家庭司副司长杨金瑞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近年来,我国人口发展面临转折性变化,总人口增长势头明显减弱,出生人口持续走低,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生育养育教育负担成为制约群众生育的主要因素。
2021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简称《决定》),实施三孩生育政策和配套支持措施。
《决定》出台以来,各地各部门积极行动,推进优化生育政策任务落实。一是取消社会抚养费等制约措施,国家卫生健康委会同相关部门做好有关行政法规、规章、规范性文件清理工作。二是各部门积极出台一系列配套措施,包括教育“双减”、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费用纳入个税专项扣除、三孩生育保险待遇、普惠托育服务、优生优育服务、提高特殊家庭扶助金标准等。三是各地依法组织实施三孩生育政策,积极出台支持措施。目前25个省份完成人口与计生条例修订,部分省份已制定实施方案。从现有情况看,各地普遍延长产假30-90天,增加普惠托育服务发展、计划生育家庭权益保障等条款。
“总体上看,社会各界对优化生育政策广泛关注,三孩生育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平稳实施,生育友好的社会环境正在逐渐形成。下一步,国家卫健委将会同相关部门,进一步贯彻落实中央《决定》精神,指导各地组织实施好三孩生育政策,研究出台更多积极生育支持措施。”杨金瑞表示。
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1年我国全年出生人口为1062万人,人口出生率为7.52‰。出生人口近年来呈现持续下降趋势,对此,杨金瑞表示,出生人口下降是多重因素综合影响的结果。
一是育龄妇女特别是生育旺盛期育龄妇女规模下降。“十三五”时期20-34岁生育旺盛期妇女年均减少340万,2021年相比2020年减少了473万。这是带动出生人口数量下降的重要因素。
二是年轻人婚育观念显著变化。当前,90后、00后作为新的婚育主体,绝大部分成长和工作在城镇,受教育年限更长,面临的就业竞争压力更大,婚育推迟现象十分突出。婚姻推迟增加了女性终身不婚的可能性,进一步抑制了生育水平。同时,生育意愿持续走低,育龄妇女平均打算生育子女数,2017年调查为1.76个,2019年调查为1.73个,2021年调查降到1.64个。
三是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偏高加重了生育顾虑。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住房、教育、就业等多重因素影响下的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居高不下,加大了年轻人生育顾虑。相关配套支持政策不太衔接,托育等公共服务不太健全,让许多年轻人在生育问题上犹豫不决、望而却步。
此外,新冠肺炎疫情也对部分群众婚育安排产生一定影响。
2021年生育率仍在下降,是否说明三孩配套支持政策没有奏效?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宋健表示,近几年中国的出生人口数持续下降,这主要是受到育龄妇女总数、育龄妇女内部年龄结构以及生育率多重因素的影响。判断未来的走势是需要综合上述因素来看的。
育龄妇女数量取决于以往的出生队列规模,1962-1975年以及1981-1997年我国出生人口规模均超过2000万人,在死亡水平缓慢变化的条件下,不同规模出生队列人口进入育龄期将影响育龄妇女总数。未来一段时期,1981-1997年间高出生队列仍是我国育龄妇女的主体,但后续进入育龄期的妇女数量在缩减,由此导致育龄妇女总数持续下降,内部年龄结构趋于老化,尤其是20-34岁生育旺盛期育龄女性规模在2030年前下降明显,这将给出生人口带来较大下行压力。
宋健指出,近年来,我国的生育率下降也比较迅速,特别是一孩总和生育率下降抵消了二孩总和生育率上升的效果,这是群众生育意愿走低、婚育年龄推迟、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等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未来能否平缓出生人口下降趋势,关键在于生育率能否有所提升。这就需加快生育支持政策体系建设,缓解群众面临的压力,推动适龄婚育,提振生育水平。”
“实施三孩生育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就是希望防止出生人口进一步下滑,推动实现适度生育水平,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杨金瑞指出,人口再生产与物质再生产是不一样的,人口再生产的周期长,影响因素多,生育决策的因素很复杂,而且涉及方方面面。目前,三孩生育政策实施时间还不长,配套的积极生育支持措施也在陆续出台中,短期内很难显现出明显效果。
我国已经施行三孩政策,未来生育政策是否会继续调整?杨金瑞表示,我国始终坚持人口与发展综合决策,科学把握人口发展规律,立足人口基本国情,不断完善生育政策,促进人口与经济社会、资源环境协调可持续发展。“当前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深入贯彻落实中央《决定》,实施好三孩生育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减轻群众生育养育教育方面的负担,更好地满足群众生育意愿,推动实现适度生育水平,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杨金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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