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这位两千多年前来自四川邛崃女子,既能被司马迁写入《史记》当中,又被后人们以各种不同的形式提及和纪念,她的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确实独一无二。千百年过去了,这种气质也渐渐演化成一种独特的地域文化,深深的印刻在邛崃这片热土之上。
1.
在距离成都市西南方向七十多公里的地方,如今有一座名为邛崃的城市,因古邛民聚居于此,所以古代这里又被称为临邛。
由于邛崃土地肥沃,再加之拥有丰富的铁矿和天然气资源,自古以来便被称作“天府南来第一州”。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在攻下古蜀国之后在此筑下城池,后秦国灭赵,一统六国,又将原先赵国的一些贵族大户迁居到了四川,而卓文君的先祖,便是其中之一。
早先,卓家就是邯郸城的冶铁大户,虽然那时背负着灭国之痛,但出于无奈,也只能千里迢迢奔走四川。
当时的四川并没有今天那样发达,几乎只能算是一个蛮荒之地,以至于这些被迫迁徙的人们都希望自己能够落脚蒹萌(今广元,离秦国更近)、或是成都,甚至为此不惜以自己仅剩不多的资产去打通所谓的关系。
但有意思的是,这时候,卓家却没有这么做,在一番深思熟虑之下,他们反倒是认为位置更“偏”的邛崃,将会是这个家族的一块福地。
以今天的角度看,邛崃此地素来交通便利,市场繁荣,再加之民风淳朴,又有着丰富的铁矿和天然气资源,确实非常适合卓家在此休养生息。
事实证明,卓文君的先祖们是极有远见和耐心的,本着“祖传手艺”,他们开矿炼铁、苦心经营,从一点一滴继续开始。渐渐的,经过几代人的辛勤耕耘,到了汉景帝时期,卓家便又在邛崃这块土地上重新开枝散叶,而一家之主卓王孙,则成为了当时远近闻名的一方巨贾。
可以说,没有邛崃这块宝地,也不会有卓文君以后的故事了。
2.
在古往今来流传着的绝大多数爱情故事里面,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恐怕并非称得上最为荡彻心扉的,它带着很强的世俗味道,不过其中带给人无穷的回味,恐怕无出其右。
倘若没有卓文君,会有我们今天认知中的司马相如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正如邛崃滋养了卓文君的先辈,卓文君的存在,同样在很大程度上成就了司马相如,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几乎都将卓文君当作是完美伴侣的象征。
假如没有卓文君的不断帮助,且不说司马相如是否能够出朝入仕,后面所谓平定西南夷,乃至封禅遗书的故事,或许也就不复存在。好比杜甫在《琴台》中所写的那样——“归凤求凰意,寥寥不复闻”,就这样一个传奇女子,让司马相如遇到了。
而可喜的是,她作为一个文化符号,却被人们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千百年来,中华大地上出现过许许多多杰出优秀的女性人物,但卓文君却只有一个,命运在她的生命里镌刻下了智慧、勇气和担当,而她也带着这些可贵的品质穿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时代,并深深影响着后来那些喜欢她、读懂她的人。
如今位于邛崃的文君故里景区里,那口当年卓文君取水酿酒的老井依然存在。虽然作为重要文物,现在已不能再被人随意使用,但其井水至今仍旧在潺潺而出,从未干涸。而这润美的井水,也曾带给陆游、郭沫若、黄碧野等各个时代的文人们以最好的怀念和感悟。
除了文君井,邛崃还有文君竹、文君酒、文君家宴等等以卓文君为背景的文化事物,让人无时无刻不会想起这位千年以前的伟大女性,这也和她身上那种“接地气”的气质遥相契合,卓文君已经从历史人物的形象,以各式各样的形式走入了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当中了。
3.
漫步于今天的邛崃,你依然能感受得到它作为“天府南来第一州”的气度,无论在社会、经济还是文化上,邛崃都拥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单。
中国西部百强县市、全国县域旅游综合实力百强县、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市县、入选全国农业科技现代化先行县共建名单……邛崃的这一切,都和邛崃人骨子里的勤劳智慧密不可分。
两千多年前,这里就已经是商贸兴盛之地,邛崃先民以聪明才智开采利用天然气来煮盐制铁,沿着南方丝绸之路一路开拓,空前繁荣的经济使邛崃富甲一方、闻名遐迩,同时也孕育出“凤求凰”这段脍炙人口的经典故事。而今天的临邛古城、平乐古镇上那些错落有致的川西院落、古朴典雅的青瓦黛墙,也正是邛崃历史的最好见证。
巍巍的天台山,叠岭成嶂、郁郁葱葱,一条自玉霄峰蜿延而下的金龙河,在山间形成了瀑布、叠溪、长滩、深潭相串联的美妙水景。人们常说一方水土一方人,打小在此长大的卓文君耳濡目染,兴许也是沾上了这条河水赋予的灵气,方才能从纷杂繁乱的世事中脱颖而出,做出了真正的自己。
而尽管“当垆卖酒”已然成为了历史典故,但邛崃所产的邛酒,其酒香依然绵绵不绝,延续至今。作为中国最大白酒原酒基地,得益于本土天然独特的气候环境,邛酒的口感始终是甘冽如饴、柔绵醇厚,品尝起这样的美酒,追忆着千年前那段往事,或许更能体会出卓文君当年的作为与担当,令人回味无穷。
从某种意义上说,邛崃的山水造就了邛崃人,而邛崃人里,出现了一位优秀的女性卓文君,而历经岁月的洗礼,卓文君又演变成了一个文化符号,影响着一代代的邛崃人。今天的邛崃,也正如当年的卓文君一般,本着敢做敢为的进取精神和“接地气”的务实态度,在成都平原上不断开拓出崭新的发展空间,变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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