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京海证

前程无忧提供的是从在线招聘到人力资源服务一条龙式的综合性的人力资源服务。这一商业模式迎合了当时国内人力资源服务需求，利用互联网平台的聚合的力量，服务了成千上万的求职者及企业客户，得到市场的认可，投资者的追捧。

在移动互联网应用、算法为代表的商业大潮中，前程无忧渐渐落伍了。其业务网络招聘业务受到了以移动互联网、算法、社交化招聘商业模式的BOSS直聘、猎聘的严重挑战，并在长期的竞争中，明显落败于BOSS直聘、猎聘新生态的商业模式。

从PC网络招聘到移动互联网招聘，从在线招聘到云端人力资源管理，从在线招聘垂直赛道到数字化智能的综合服务平台。每一次新技术，新程序的出现都带来了无数巨大的商机。同时，在技术推动下，变革方式也在加速递进，周期越来越短。这需要快速的反应及机敏的抓住机会的能力。

在进入数字化时代的新一次大潮中，企业需要关注数字时代的前沿动态，数字系统和程序可能的突破，其间蕴含的商业机会及落地场景。这也是前程无忧在数字化时代，如何引领行业的机会所在。

01 黯然落魄的私有化

这份早已在预料之中，但还是让世人五味杂陈的公告，终于还是在早春的寒峭中公告了。这意味着PC互联网时代的鼎盛已一步一步走下神坛。对前程无忧而言，这是自公司创立以来最为黯然神伤的时刻，只因目前的被迫无奈，未来的不确定。

这份公告是本世纪初曾红极一时的前程无忧发布的，公告称，2022年3月1日，前程无忧与Garnet Faith Limited签订合并协议，合并后，前程无忧作为合并后的存续公司。

事实上，这是一份修订后的合并协议，与先前的合并协议相比，修订后的合并协议，前程无忧ADS（美国存托股）的收购价格从79.05美元降至61.00美元，降幅29.51％，对应的股权价值约为43亿美元，预计合并交易将于2022年上半年完成。但该价格较前程无忧公布收到新的合并建议书前最后一个交易日，即2022年1月11日的收盘价溢价33.10%。

这份交易的实质是一次私有化交易，交易完成后，前程无忧不再是美股上市公众公司，将变为一家内资控股的私有企业。本次交易对前程无忧可为影响至深，后续如果有正确的战略抉择，公司再度辉煌也指日可待；如果没有正确的战略指引，前程无忧也许会就此脱离公众视野，最终公司破产消失。

目前，前程无忧股权分布极端两极化，公司最大的股东Recruit Holdings Co., Ltd.占有34.34%的股份，Rick Yan（甄荣辉）占有18.62%的股份，其余都是占股低于5%的小股东。

本次前程无忧的私有化交易，其投资者财团成员包括德弘资本（DCP Capital Partners II, L.P.）、欧翎投资（Ocean Link Partners Limited）和前程无忧首席执行官Rick Yan（甄荣辉），公司最大的股东Recruit Holdings Co., Ltd.也参与了本次交易。

据公开资料显示，德弘资本是专注于亚洲市场的国际性私募股权投资机构，其核心团队曾领导了KKR及摩根士丹利在大中华区的私募股权投资业务，并创造了跨越多个周期的长期优异投资回报。鸥翎投资是一家专注于中国消费、旅行与互联网产业的私募股权投资公司。Recruit Holdings Co., Ltd.，是一家总部在日本，以招聘业务起家的全球互联网业务信息平台。

据悉，本次交易完成后，前程无忧首席执行官甄荣辉将拥有该公司约45%的股份。DCP Capital Partners II，L.P.和Ocean Link Partners Limited持有公司约9.99%的股份。Recruit Holdings Co., Ltd.，持有40%的股份。该结构旨在确保该交易符合中国有关数据安全的新规定。

本次交易资金来源，有现金、现有股东的股权转换以及债务，有招商银行和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安排18.75亿美元承诺定期贷款，亦有Recruit Holdings Co., Ltd. 预计将获得2.26亿美元的可转换债券和3.04亿美元的现金，以换取部分现有的前程无忧股票。

由此可以确定，本次交易基本框架已经完全敲定，后续只是在走相关程序流程而已，从一定意义上而言，前程无忧已经跨过了私有化的大门。

02 曾经的高光时刻

与目前黯然落魄的境况相比，前程无忧也曾有自己的辉煌与荣耀，有过自己的高光时刻，有过自己的激情豪迈、万里江山。

前程无忧创立于1998年，其创始人甄荣辉，公司在成立后几年内，发展为国内最大的人力资源服务提供商之一，国内领先的综合人力资源服务提供商，其主营业务为在线招聘平（51job.com、yingjiesheng.com、lagou.com和51mdd.com）以及移动应用程序。公司为企业客户和求职者提供从最初的招聘到员工保留和职业发展服务，还提供其他增值的HR服务，包括人事外包、培训、专业测评、校园招聘、高管搜寻和薪酬分析等服务。其时，前程无忧提供的是从在线招聘到人力资源服务一条龙式的综合性的人力资源服务。

据公开资料显示，前程无忧在武汉设有呼叫中心，并在全国30多个城市设有服务网络。平台每天会为数百万的人们提供就业机会。

这一商业模式迎合了当时国内人力资源服务需求，利用互联网平台的聚合的力量，服务了成千上万的求职者及企业客户，得到市场的认可，投资者的追捧。

公司成立后，不久就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最为知名的人力资源服务平台，并于2004年9月28日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IPO发行价为14美元/股，募集资金7350万美元。公司成为国内首家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专业人力资源服务机构，也是第一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互联网招聘公司。

上市后，前程无忧开始了资本的战略扩张，清风得意马蹄急，在极短的时间内，前程无忧就完成了多笔行业投资和并购，包括应届生求职网、智鼎在线、高顿教育、脉可寻、拉勾网、CDP集团、Fountains、华立大学等，涉及赛道包括灵活用工、职业培训、数字化解决方案等多个赛道。2015年，该公司收购了校园招聘网站应届生求职网。

这是前程无忧继美股IPO后，又一波最为高光的时刻，这也推动了前程无忧至2010年，营收实现10.0亿元，净收益增长108.6％。2018年6月6日，前程无忧获得资本市场的高度认可，其股价达到历史最高价114.625美元，总市值也达到77.26亿美元。在十年时间里，股价上涨38.21倍。

03 落伍移动、算法大潮

2007年，苹果手机的闪耀登场，拉开了移动互联网大时代的帷幕。在此后的10余年间，大数据、集成电路先进制程、云计算、神经元算法、人工智能等技术一日千里，亚马逊、谷歌、脸书、微软、阿里、腾讯等主动迎合移动、算法大潮。阿里推出天猫，腾讯推出微信，正是由于这两款移动时代的产品，使得阿里、腾讯在PC互联网之后的移动互联网世界继续傲立商业群雄，成为世界最为知名的公司之一。而曾经位列BAT之一的百度没有抓住移动互联网的契机，推出移动产品或服务，最后落得难以与阿里、腾讯齐名，而且名落孙山，其股价不断创造新低。

不仅百度没有抓住移动互联网、神经元算法为代表的商业大潮，而且美股最为知名的前程无忧也日渐没落。前程无忧其主营业务构成是网络招聘服务、人力资源相关服务。过往一直是网络招聘是前程无忧主要收入来源，近年其人力资源相关服务营收占比快速扩张，从2017年的32。95%增加到2021年的43.03%，相应的是网络招聘业务所占比例在持续减少。

移动、算法大潮不仅改变了公司、企业的营收及利润，而且也带来众多全新的商业模式创新。别的不说，单电商而言，在这短短十多年间，其商业模式被不断重塑，从最初的搜索式电商，到平台电商，再到社交电商，淘客电商，推荐式电商，信息流电商，自媒体电商，私域电商，无货源电商，直播电商等，并且诞生了许多新商业形态，哔哩哔哩、抖音、快手、爱奇艺、今日头条、美团、饿了么、滴滴、瑞幸等等。

在这次移动互联网、算法为代表的商业大潮中，前程无忧渐渐落伍了。其业务网络招聘业务受到了以移动互联网、算法、社交化招聘商业模式的BOSS直聘、猎聘的严重挑战，并在长期的竞争中，明显落败于BOSS直聘、猎聘新生态的商业模式。

前程无忧所对的客户均为B端客户，在网络招聘方面，大多数是中大型企业客户。其商业模式为：平台门户+搜索信息分发方式利好大型企业，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了强大的销售能力。网络招聘服务包括：为企业发布职位、企业下载人才简历（个人没有投递简历，企业却知道个人的电话及基本情况）、为企业提供独立的招聘页面、为企业提供广告位。这类服务的特点是比较稳定，体量大，方式简单便捷，易于操作。智联招聘、中华英才等也采用这一商业模式。

在BOSS直聘上市之前，前程无忧一直居于人力资源上市公司市值第一名地位。BOSS直聘上市后，渗透率后来者居上，根据Questmobile发布的《2021中国移动互联网秋季大报告》显示，2021年9月，BOSS直聘和智联招聘App月活用户规模远超前程无忧。

BOSS直聘基于移动互联网，为客户提供服务，其凭借算法分发、老板直聊、界面移动化，在C端快速渗透客户，在B端可简化企业端服务，解决了招聘市场最大的痛点：中小企业招聘需求，同时也在线上招聘方面开辟出新的市场。

相比于以前程无忧为代表的传统互联网招聘模式（综合招聘模式和垂直招聘模式）而言，新生代的社交化招聘模式和新兴招聘模式显然更受年轻人的青睐。

这也得到公开数据的确认。据报道，近年来，前程无忧的服务企业数量呈快速下滑的态势，2018年-2020年分别为48.5万人、42.26万人、36.08万人。而2020年，BOSS直聘服务的企业数量为360万家，猎聘服务的企业数量为73万家。

面对严峻的竞争压力，前程无忧试图以扩大营销费用方式争夺市场份额。财报显示，2021年第三季度前程无忧的服务成本同比增长24.3％至4.00亿元人民币；销售与市场营销费用同比增加46.0％至4.57亿元人民币。这亦直接导致了前程无忧2021年第三季度营收同比增长19％至10.8亿元，但归母净利润同比大幅下滑73％至4663万元。Q1、Q2净利润分别为4612万元和1.7亿元，分别下降了77％和54％。

对此，有分析人士表示，近来，一些城市的地铁和办公区域铺天盖地都是互联网招聘平台广告。事实上，这不仅是前程无忧一家而是整个行业的问题，营销费用居高不下，这也拖累了行业内主要企业的利润表现。更为重要的是，大部分互联网招聘平台面临着个人信息泄露的严重挑战。2021年3 15晚会，前程无忧、猎聘和智联招聘三家互联网招聘平台被点名涉嫌简历泄露。信息显示，这三家互联网招聘网站，只要付费，即可购买到求职者的简历。

04 突围，路在何方？

全球市场调研机构沙利文预计，到2022年中国人力资源产业规模有望突破3.2万亿人民币，其细分市场分别为：人力资源外包、人才猎头服务、人力资源综合、灵活用工、在线招聘以及人力资源管理软件六大细分市场。

市场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底，全国共有各类人力资源服务机构4.58万家，年营业收入首次突破2万亿元。在线招聘、HR SaaS、人力资源服务外包、灵活用工等是创新企业聚集的热门领域。

除前程无忧外，智联招聘、猎聘、BOSS直聘等互联网招聘企业均在人力资源服务领域广泛布局。

智联招聘于2014年6月纽交所上市，于2017年私有化，试图于在线招聘领域进一步深耕，应用包括基于视频、直播和AI驱动的数字技术，抓住后疫情时代服务线上化、SaaS化的历史性机遇，发展为集招聘、人才发展培训、薪酬福利服务等增值业务为一体的、全国领先的综合人力资源管理平台，进一步推动招聘和人才服务领域的持续发展。

猎聘于2018年6月登陆港交所，上市后通过战略布局和产品迭代，投资了在线问卷调查平台问卷星、职业教育赛优教育，建立以人力资源为核心、科技赋能的SaaS产品矩阵，以科技和大数据驱动的人才服务智能平台。

BOSS直聘于2021年6月登陆纳斯达克，其商业模式模式以移动端为核心、以智能匹配为基础，以社交化的方式，让求职者与企业端用户进行线上直聊，实现快速匹配，达成意向。有分析指，BOSS直聘以行业领先的技术和数据能力，未来有望进入包括雇佣关系管理和HR SaaS软件在内的其他人力资源服务市场，为用户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并创造价值。

云端人力资源管理（HCM）解决方案提供商北森控股已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有望在更广泛的人力资源领域，成为国内HR SaaS第一股。

从PC网络招聘到移动互联网招聘，从在线招聘到云端人力资源管理，从在线招聘垂直赛道到数字化智能的综合服务平台。每一次新技术，新程序的出现都带来了无数巨大的商机。同时，在技术推动下，变革方式也在加速递进，周期越来越短。这需要快速的反应及机敏的抓住机会的能力。

在进入数字化时代的新一次大潮中，企业需要关注数字时代的前沿动态，数字系统和程序可能的突破，其间蕴含的商业机会及落地场景。这也是前程无忧在数字化时代，如何引领行业的机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