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化产业新闻 金小碗
美编:申浩言
做直播、写网文、当DM......在数字经济的催生下,灵活就业为年轻人开辟了就业新思路。近年来,随着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数字技术推动了传统就业方式的“去组织化”,越来越多年轻人正在放弃传统招聘,成为职业新赛道的探索者。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了2亿人左右,相比于约7.5亿的总就业人口,灵活就业人员占比已经超过四分之一。
与此同时《中国灵活用工发展报告(2021)》蓝皮书公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企业采用灵活用工比例约55.7%,比2019年增加约11个百分点,近30%的企业打算稳定或扩大灵活用工规模。
除此之外,从多所“双一流”高校近日发布的2021届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来看,“灵活就业”这一选项格外亮眼。据统计,在2021届毕业生中,南京大学灵活就业人数为218人,占比7.01%;上海交通大学校灵活就业人数为241人,占比7.57%;华东师范大学非公费非师范生本科毕业生中灵活就业比例为11.9%......
这些数据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如今的“灵活就业”不再是外卖小哥、滴滴司机等零工经济的指代,而是逐渐呈现出年轻化、多元化的新特点。如果说“共享经济”的本质是弱化“拥有权”而强调“使用权”,那么“灵活就业”的本质是弱化“流水生产线”进而强调“个性创造权”。
扎堆数字文化产业,「斜杠青年」们的奇葩职业有多少?
在数字文化产业里,选择灵活就业的年轻群体有个更好听的名字——「斜杠青年」。
2007年,纽约时报专栏记者麦瑞克·阿尔伯就给同时拥有多重身份和职业的人取名为:“Slash Man”(斜杠青年),他们不满足单一职业和身份的束缚,而是选择一种能够拥有多重职业和多重身份的多元生活。
到了Web2.0时代,UGC(用户原创内容)使得网络用户的交互作用得以体现,用户既是网络内容的浏览者,也是网络内容的创造者。基于此,许多自由的文化创意生产者通过文化创意平台构成灵活而又有组织的新的经济形态,通过利用互联网和移动技术快速匹配供需方,打破工业时代以来形成的“雇佣”模式,数字文化产业也就成了「斜杠青年」的择业热门。
在这一领域内,尽管有很多新兴岗位我们都有听说过,但是你对它的认知可能还远远不够。
网文作家:文艺青年的“诗和远方”
在文化产业里,网文作家已然成为Z世代文艺青年的“诗和远方”。
随着我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超过4.6亿,网络文学创作者群体已经累计超2130万人,大量95后、00后年轻作者涌入。
根据去年发布的《2021年网络文学作家画像》显示,网络文学作家已经迎来“95时代”。光是阅文平台签约作家中,95后占比最多、增长最快;去年新增作家中,95后占比高达80%。2021年度网络文学榜样作家“十二天王”榜单同样展现了这种趋势——95后占比接近一半占据半壁江山,90后为主力军。
在同龄人还在为小组作业绞尽脑汁时,有些年轻作家早已功成名就。活跃在阅文平台上的95后网络作家天瑞说符凭借《我们生活在南京》斩获中国科幻界“最佳网络科幻小说奖”,这也是他继《死在火星上》之后的又一部荣获银河奖作品;98年末出生的轻泉流响,以作品《不科学御兽》获选“95后玄幻新锐爆款王”......
年轻新锐们在网文产业内的崭露头角,也为这一职业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
剧本杀:新业态下涌动的商机
除了网络文学的迅猛发展,剧本杀也在努力的开疆拓土。
2022年全国两会上,这个新业态也受到多位代表委员关注。近年来,线上许多相关APP被不断推出,线下门店数量增长明显。据相关数据显示,2021年消费者偏好的线下潮流娱乐方式中,“剧本杀”以36.1%的选择占比排名第三,仅次于看电影和运动健身。
随着更多年轻人进入剧本杀领域,新业态下的商机与就业机会开始涌现,如剧本杀编剧,剧本杀DM(游戏主持人)等等。剧本杀编剧是最容易实现年入百万的。如果按照盒装本500元/个,一旦打造一个爆款剧本,以销售3000本为例,销售额为150万元。一般根据作者知名度可获得20-50%不等的分成,若一年出2、3个爆款剧本,便可实现年入百万。
而随着消费者对于剧本杀沉浸式体验的要求越来越高,剧本杀DM也开始趋于专业化、职业化。在抖音上,有不少DM大神在收徒带教,“如何模仿大佐音”“如何引导恐怖氛围感”“怎么帮助社恐玩家参与互动”等教学培训体系逐渐形成。
短视频:博主时代下的新风口
随着抖音、快手、B站等视频平台逐渐融入大众生活,短视频博主俨然已经成为数字媒介更迭下的时代风口。
我国《“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明确提出,鼓励个人利用社交软件、知识分享、音视频网站等新型平台就业创业,政策的支持、市场的日渐成熟,让更多年轻人开始灵活就业,凸显自我价值。
由此,短视频制作、直播带货等行业成为不少年轻人的选择。例如95后的安秋金从小就喜欢美食,大学毕业后,他开始尝试在抖音拍摄美食视频,并融入说唱、单口相声等元素,用属于自己的新潮方式,将做饭做成了一份事业。目前,其账号已收获近2000万粉丝,通过广告、合作、直播带货等方式获得收入。
B站UP主“才疏学浅的才浅”,在2021年4月发布纯手工复原三星堆黄金面具的视频,迅速在网络走红;8月,他再一次复刻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金杖。大学毕业时,“才疏学浅的才浅”独自一人去上海当一名全职UP主。
此类工作还催生各种岗位,就比如直播带货,为其提供选品、化妆、打灯、场控、造型、经纪、客服等服务。这类新兴职业缺口较大,再加上这类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拘束性较小,无疑更吸引现在的年轻人。
北京某短视频制作公司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见编剧和编导,一天的简历、试稿起码就有10-20个,好的编导年薪在80-100万元,刚刚入门的编导年薪也能超10万元。
站在风口上,人人都有机会做成为“李子柒”与“何同学”的美梦。
“捏脸师”“娃师”......小众圈层下的那些“奇葩”职业
如果说当网红是文化产业领域“灵活就业”的常规套路,那下面要介绍的这些职业可以说是“奇葩”到闻所未闻了。但你可别小瞧这些小众圈层下的新职业,轻松月入过万不是梦!
互联网诞生前,大众的消费主要围绕实物而展开,互联网发展成熟后,越来越多的虚拟产品被创造,受众群体愈发庞大,尤其是与互联网伴生成长的Z世代,更是对虚拟产品接受度高,消费意愿强烈。
Soul“捏脸师”创作的个性化头像,就是典型的虚拟代表。捏脸师,即虚拟头像创作者,也被称为捏头师,是在社交类应用平台孕育出的一种新型职业。捏脸师的原创作品,一般在虚拟商城中上架,从而实现变现。在元宇宙概念爆火的当下,捏脸师可以说是元宇宙里第一批打工者,拥有专属的虚拟头像往往是社交元宇宙里重塑“第二身份”的必要元素。
平台数据显示,目前已有近80位站内捏脸师受邀入驻Soul的“个性商城”,并上架了超过13000个原创头像作品。从6月底至11月1日,有捏脸师最高售出头像7764次,交易额超过30万元。根据相关报道,目前虚拟平台上的捏脸师大部分是90后,有的是普通上班族,有的是自由职业者,有的则还在上大学。其中,一位00后大三学生甚至能实现近4万的月收入。
除此之外,小众圈层比如“设圈”“绘圈”“娃圈”的发展,也出现了一片产业蓝海。
“设圈”即为平面人物绘画的圈子,简单来说就是根据设定画人物图像 ,通常情况下设圈约稿费用在50-2000元左右。
“绘圈”是绘圈通常指部分年龄往往较小的日系绘画爱好者,进行人物设定(人设)创作、组CP、交易,画作创作、交易的社交圈 。在“绘圈”,一幅画几百元上千元,而“顶级画师”的画作价格可达数万元。
“娃圈”是养娃的圈子,这个娃娃一般指的是棉花娃娃,或是BJD(关节为球状的人偶,可以更换头发、服装、手脚、眼球和妆容)等。随着娃圈的消费人群增多,”娃娃““娃衣”产业链兴起。对于知名店铺而言,单依靠”娃衣“销售,便可盈利百万。
总而言之,这些新兴的职业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年轻人,爱好还是要有的,万一变现了呢。
灵活就业,为什么这么香?
曼纽尔·卡斯特在《网络社会的崛起》中提到,在网络化的逻辑下,引发人们工作模式走向弹性。互联网平台将全世界的人、关系、知识以及各类资源广泛连接,提供了一个“无边界”的协作平台,深度嵌入到多种工种,打破了凝固的时空区隔,延伸了工作场域,弱化了科层化的等级制的组织架构,去中心化的特性推动人和信息的跨界流动,转变成“无组织的组织”的“逆组织化”工作模式。
弹性化的工作方式,让厌倦007的年轻人们有了更加自由灵活的发挥空间。从时间和空间的双重构建来看。时间上,这些新的职业赛道可以满足年轻人对自己闲暇时间以弹性、灵活的利用,工作的时间和空间脱离了标准化的固定框架,灵活的资本主义自然化了“临时的工作场所”,催生了自由工作的情绪和想象,劳动者不必受制于标准化的八小时工作时间与固定的工位,而且可以在生活化的场景与休闲娱乐的过程中完成工作。
而空间上,如今社恐成了现代人的流行病。而一些线上工作正好满足了社恐人士的对空间的选择自由。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宅经济的发展。所谓“宅经济”,主要指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创新而形成的一种待在家里不出门在网上进行办公、兼职、娱乐、消费等活动的新经济现象。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来说,灵活就业都给劳动者带来了一定的就业优势。
除此之外,相较于传统的长期就业模式,灵活就业的优势在于相对宽松的准入和退出机制。对求职者而言,灵活就业获取工作机会的门槛更低,不合适也可以随时离职;对企业来说,在选人用人以及如何用、用多久等方面也都比较灵活。因此,无论是求职者还是企业,灵活就业都为其提供了更多的尝试空间和选择机会。
如何为灵活就业者系好“安全带”?
随着数字技术进步,以平台为组织基础的新就业形态成为了灵活就业的新趋势。传统上处于非正规部门或未在劳动、税收相关法律覆盖下的灵活就业劳动者正在向新就业形态转移,劳动者就业质量大幅度改善,就业正规化、组织化、规模化程度不断提高。
但是,与传统就业方式相比,灵活就业整体上存在劳动权益保障不足、劳动争议频发、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等问题。
因此,不断完善法律法规,解决好灵活就业劳动者面临的劳动权益保障问题,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灵活就业者系上“安全带”,这也是促进灵活就业长期健康发展的基础。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完善灵活就业社会保障政策,开展新就业形态职业伤害保障试点。《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回顾2021年主要工作时指出,完善处理新就业形态纠纷司法政策,依法治理欠薪问题,加强劳动权益保障。
与此同时,两会上也有多位代表委员聚焦灵活就业问题,为缓解就业压力献言献策。与传统就业方式相比,灵活就业在劳动时间、收入报酬、工作场所、保险福利、劳动关系等方面均有很大不同。
以互联网平台直接连接供给和消费两端的平台化、去雇主化的灵活就业模式,满足了从业者时间自由、补充家庭收入等多方面的需求,成为社会就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总的来看,虽然2 亿人灵活就业的现状,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更多的空间与潜力,但随之而来的各种新命题也值得我们重视并且迎难而上。提高灵活就业人员的就业质量应当是新发展阶段实现共同富裕路上的重要任务。只有以实际行动为灵活就业保驾护航,年轻人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尽情释放自己的创造力与无限可能。
部分资料来源:言之有范、混沌历史、中国青年报、好得灵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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