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剑辉

在重庆和四川的语境中，锤子这个词有不少意思，但都不是什么好意思。文明进化到今天，其主要意思变成了一个否定式的强调。好比没有业绩的小明跟老板说，我很努力。老板说，你努力个锤子。意思是你根本没努力。

不知道罗永浩创办锤子科技时，知不知道这个词还有这么个意思。但这几年发展下来，他的锤子却越来越有点往重庆和四川话的锤子靠近了。

6月18日，锤子手机Smartisan T2宣布全线降价，引发了老用户的强烈吐槽。一位愤怒的“罗粉”甚至将锤子科技及其CEO罗永浩告上法庭，称其虚假宣传。

但就在人们以为“情怀”将死时，又传来阿里巴巴对锤子换股注资的消息。作为手机界的单口相声艺术家、44岁的老网红，罗永浩在喧嚣的背后到底有怎样另类的创业人生？阿里入股锤子，这是英语老师和英语老师的惺惺相惜，还是软硬结合的新思维？

【1】罗老师的青葱岁月

1972年，罗永浩出生在吉林省和龙县龙门公社。当时父母已育有一儿一女，罗永浩是“失手”怀上的，由于乡下医疗条件差，父母没敢打胎，才有了今天尽人皆知的“罗胖”。这段后话让罗永浩深感生命无常，能来人间真是庆幸。

少年时代，罗永浩就以思维活跃著称。他不堪忍受正规学校教育，斥之为“教育恐怖主义”，于是高二退学自我教育。年满18后混迹社会，先在建筑工地扛活，后又摆地摊、卖二手书、倒腾中草药、做期货，甚至干过走私汽车、赴韩国卖壮阳药的“勾当”。

所有这些营生都没赚到钱，但即便是在最穷困潦倒时，罗永浩依然坚信自己是个“人物”。

通常情况下，一个高二肄业的待业青年听说在新东方教英语年薪百万时，绝不会两眼放光，觉得自己的人生机会来了。但罗永浩放了，觉得了，而且行动了。

经过了一年撕心裂肺的奋斗，2001年，罗永浩成功逆袭，成为新东方的GRE（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讲师。由于幽默爱吹牛，兼具人文情怀，罗永浩深受学生喜爱，讲课录音被人整理成“老罗语录”，他因此成了中国最早的“网红”之一。

在新东方过了5年舒服日子后，罗永浩耐不住内心的躁动，辞职创办了“牛博网”。牛博网吸引了艾未未、梁文道、韩寒等众多文化名人前来开博，加上他打死不删帖的执拗，成了众多社会公共事件的诉求平台。罗永浩不仅获得了巨大的社会声望，也成功打入了社会精英的朋友圈。

当然，牛博网本身不怎么赚钱，加上一些你懂的原因，很快被关停。牛逼哄哄的老罗再次创业，向老东家新东方“宣战”，搞了个“老罗和他的朋友们”的英语培训学校。为了拉生源，他别出心裁搞起了全国高校巡回演讲，又出版了励志自传《我的奋斗》，在大学生群体中声名大噪。

这些商业活动纯属赔本赚吆喝，但老罗自恋地四处宣扬这个“理想主义者的创业故事”，确实赚足了眼球和粉丝，成为他日后创业的重要基础。再然后，他就要打造出著名的锤子手机，这个在中国手机业界最具颠覆性话题的存在。

【2】乔布斯死了，罗永浩来了

2011年10月5日，乔布斯去世。这原本跟罗永浩没有一毛钱关系，但就像第一次听到新东方一样，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这个行业里唯一的聪明人死了”。

彼时，雷军的小米异军突起，成为中国手机行业冉冉升起的新星。“阅机无数”的罗永浩对小米手机同样赞誉有加，于是在当年11月跟雷军见了次面。

据知情人透露，这次会面长达4小时，但罗永浩和雷军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钟情于完美主义的大龄愤青认为，完美的手机要符合直觉、人性化美学、傻瓜式体验；手机大主教兼战略工程师则认为，小米要打造移动互联网生态，用高性能、高性价比碾压一切对手。

理念上的分歧让老罗倍感失望，他觉得乔布斯的衣钵只能自己来继承了。既然手机梦在雷军那里无法实现，何不赌一把，自己出来试试。

有朋友表示，罗永浩曾在一段时间深信自己乔布斯附体。他总结乔布斯成功的五大要点：极致的用户体验、极简的美学理念、极强的营销能力、极重的恋物情结和极端的完美主义。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非常客观地觉得自己除了胖点，简直就是乔布斯。

决心已定，罗永浩开始马不停蹄参拜各路投资人。但英语老师、文艺青年要造手机，听上去像堂吉诃德大战风车一样荒诞。老罗四处碰壁，没人信他，更不会给他1000万美元。有位风险投资人很欣赏老罗，但听说他要做手机，斩钉截铁地表示“一分钱也不会给他”。

就在老罗要放弃的时候，转机来了。

罗永浩把想做手机的想法告诉了好朋友、陌陌科技的创始人唐岩。唐岩问他要多少钱？老罗说1000万美金。唐岩说太多了。老罗说有1000万人民币可以先开工。唐岩说那我来想办法，后来自掏腰包给了900万，老罗的手机梦就此启航。

接 着，唐岩又拉着猿题库李勇、雪球财经方三文、阿里巴巴创始人吴泳铭和盛一飞等入股。最重要的是，他将紫辉创投的郑刚介绍给了老罗。此时，郑刚刚从陌陌上获 得百倍收益，唐岩力推加上罗永浩“忽悠”，让郑刚对“中国的乔布斯”充满了期待，A轮就投了4000万，B轮又追加到1亿多。

2012年5月，锤子科技在北京诞生。

【3】不吹牛，毋宁死

一个英语老师、满嘴跑火车的文艺青年要做手机，竟然还有人大把投钱，简直是天方夜谭。热爱老罗的人兴高采烈、无比期待，大部分人则满腹狐疑。老罗则无比坚决地相信，他必将打破手机业沉闷无趣的恶俗法则，创造出超越苹果的杰作。

老 罗选择了小米的发展路径：先开发手机ROM（即Smartisan OS），再做手机。由于没经验，ROM拖拖拉拉做了一年；第一款手机T1又做了一年，直到2014年才亮相。就在2012-2014年间，小米骤然崛 起，2014年销量突破6112万台，一举成为中国手机市场上的王者。

这些令人震撼的事件彻底改变了竞争的格局，但罗永浩一边忙着整 Smartisan OS，一边整段子挤兑和讽刺竞争对手。比如他将众多友商嗤为“做电饭锅出身的，不会做用户体验，只能笨笨地拼硬件”；魅族和小米的系统人气高涨，他表示 Smartisan OS将秒杀魅族Flyme和小米MIUI；三星曾是业界老大，老罗也毫无敬意，称其不会做软件，堆再多的新技术也没用。

当Smartisan OS要开发布会时，照老罗的说法，苹果、三星、小米、“中华酷联”等厂商纷纷要求参加，简直“万国来朝”。罗永浩不禁自鸣得意，甚至开始为竞争对手们担心 起来：“你（罗永浩）只是勤奋工作，努力做好自己，结果很多你的同行就要倒闭了……生命真残酷啊！”

2012年3月，锤子手机Smartisan OS揭开面纱。由于还只是个半成品，虽然设计样式惊艳，但引发了业界的嘲笑。有人甚至吐槽，老罗只是做了款新的手机主题。

表面上插科打诨的罗永浩，实则已内外交困。外界的讥讽自不必说，公司内部也认为他犯了方向性错误。此外，后续的投资还没着落，甚至有工程师跑财务那里，问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图：罗永浩和他的锤子核心团队

公 司一片愁云惨雾，大家一边跟着罗永浩拼死工作，一边上招聘网站投简历，两不耽误。早期来的工程师大都对罗永浩的为人高度认可，他们觉得老罗不知道自己要干 什么，只是有个天真的手机梦，来这支持他一把吧，反正公司也撑不了多久。特别是开完发布会，网上负面舆论爆棚，很多人觉得就快吃散伙饭了。

好在老罗很快又融到了一笔新投资，大家面面相觑，不禁犹豫起来。这个胖子人还不错，虽然有点“傻”，但还能出去“骗到钱”，继续下去没准能干出点名堂！于是队伍又稳定了下来，直到开发出锤子手机Smartisan T1。

【4】天生骄傲的锤子

2014年5月20日，北京国家会议中心。罗永浩再一次以乔布斯附体的形象公然亮相，他站立在简洁宏大的巨幕前，犹如教主向信徒布道般，向着台下的人们高调地宣扬着他“天生骄傲”的手机——Smartisan T1。

华 商韬略发现，为了T1，老罗施展出浑身解数，打造出一支豪华的软硬件技术团队。硬件开发主管钱晨，曾供职摩托罗拉13年，一度小米力邀都不曾心动，却被老 罗“忽悠”过来了；软件研发副总裁蔡辉耀，曾就职于美国摩托罗拉、仁宝科技；供应链副总裁关健，曾服务于摩托罗拉16年；软件开发高级总监邹伟，是中国最 早的Android开发人员。

这款自称为“东半球最好用的手机”（后因方舟子举报违反《广告法》，改为“全球第二好用的智能手机”），配备了当时最好的手机屏幕、全球最快的移动CPU，并聘请了前苹果设计师布伦纳进行设计。整场发布会充斥着强烈的苹果风格，精湛完美的画面展示，生动自然的细节解读。

老 罗独有的高科技插科打诨，更让人耳目一新。“怎样令人信服地打造一部4000元的精品手机？”答案是：“卖3000。”人们第一次领略到用包袱段子将一款 科技产品解读到怦然心动，对T1的情感也急速升温。罗永浩还无比煽情地说：“我不在乎输赢，我只是认真。”这句标志性语录让万千网友完全失去抵抗力，无数 人深情回复：“你只管认真，我们来帮你赢！”

T1的发布会可谓大获成功。尽管老罗要求预订手机先交300元，但依然实现了两天5万部的预订量，不少人更是直接付3000元全款，毫不犹豫为“情怀”买单。

人们惊呼，锤子科技就要在手机行业中赫然崛起。但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老罗和所有人都出乎预料。

【5】供应链，供应链，供应链

听说老罗要做手机时，小米的合伙人刘德曾开玩笑说，如果锤子是小米供应链底下的一支团队，保证可以成功。类似的话，锤子科技的CTO也曾提过。他反复警告老罗，手机能做出来和能量产是两回事，要量产就要评估供应链的风险。

▲图：“工匠精神”是罗永浩反复强调的关键词

不过，这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老罗只顾着他的“认真”。

他对产品外观有着近乎“变态”的偏执：手机外形不能有色差点；任何划痕都不能容忍；手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要圆润无缝隙；任何一个开孔都要符合美学要求而不是工程要求；系统图标的阴影必须完美；甚至包装盒的缝隙都要激光切割，以保证切口极薄又光滑……

老罗的这些要求把结构工程师逼得死去活来；量产时，锤子又把代工厂富士康逼得死去活来。好歹第一批货发出去了，用户们收到新机，纷纷在网上晒图臭美，好评率很高，老罗内心喜滋滋的。但紧接着，部分劣品T1流入市场，差评也开始此起彼伏。

在 手机代工行业，即便是富士康这样的顶尖大厂，也不会无限制地追求质量，而是会核算成本收益。比如接到苹果这样的千万级大单，一定会不惜工本，事无巨细地贯 彻诸多严苛的工艺要求。可T1的订单只有20万，锤子本身也缺乏质量把控的经验，结果由廊坊富士康代工的T1良品率一度只有40%左右。

老罗这才意识到供应链的重要，但大事已经出了。

舆论汹汹，为安抚用户，不太肯认错的老罗又极其失算地解释，是由于“工人装配操作不熟练”、“品控标准没有统一”。这种说法不但用户不买账，还惹恼了廊坊富士康。结果，品控问题没解决，生产进度又拖慢了。

随后的6个月里，老罗一面发货紧张，一面应对着各种吐槽，最奇葩的当属摄像头没装防护玻璃。虽然“锤粉”都承认，T1的系统极为流畅，没想到安卓也能这么好用。但大部分人在等待了两三个月后对锤子彻底失去了耐心，90%的预订逃单，T1最终堆积了16万台的库存。

此时，降价是唯一的办法。之前，老罗曾信誓旦旦地表示：“如果低于2500元，我是你孙子。”言犹在耳，“孙子”就把价格最低降至1980元。

老罗当众打脸，之前购机的“锤粉”更是受到一万点伤害，从此情怀碎了一地。

2015年8月，罗永浩公布了T1一年的销售成绩：255，626部。这仅仅达到了投资商要求的一半，与2014年中国4.2亿手机的出货量相比微不足道。

对此，罗永浩诚意地表示：“我做得不够好，我欠大家一个商业的成功。”但他内心依然保持了一份骄傲，意思是，其他方面我还是成功的。

【6】屡败屡战

老罗在早年曾经思考过“失败”这个人生命题：“你走过的那些弯路，还有你失败过的经验教训，都会在你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成为有益的东西。这种姿态装得多了以后，发现一个好处，我自己真的信了。”

“罗粉”们从T1手机上看到老罗了的用心。但手机就是个手机，别整那些没用的，对大众来说，T1毫无诚意，没有丝毫性价比，近乎骗子。

T1的失利让老罗意识到，必须要正视市场、取悦消费者。做一款千元机可以让更多人感受Smartisan OS的精彩，也能提高锤子的供应链和代工厂管理水平。于是坚果手机就此诞生。

坚 果上市后，口碑不错。深度定制的系统，时尚多彩的设计，加上899元的亲民价格，让更多的人愿意尝试体验锤子。特别是手机系统中添加了针对父母的远程协助 功能，让人们看到了老罗情怀的落地和技术化，被深深打动，销量相比T1也有了增长。但此时千元机市场一片红海，坚果也只是不温不火。

当年8月，锤子成功融资5亿元，估值30亿元。喜欢老罗的人们又恢复了一丝信心。他们就喜欢老罗身上那股劲：我不需要谨小慎微、处心积虑，但随我心，一样成功。

但不喜欢他的人依然期待着他的失败，一个来自东北边地的无业游民，靠着满嘴跑航天飞机就能把手机做起来，上哪说理去啊？

人们常说成功是一种习惯，不知道失败是不是也有惯性。但罗永浩似乎证明了，有的。

2015 年12月29日，依然是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在发布T1的687天后，罗永浩拿出了迟到的Smartisan T2。这款“以傲慢与偏执，回敬傲慢与偏见”的手机，依然高调颂扬着老罗惯常热爱的工匠精神。不过，它的外形上跟T1区别不大，老罗引以为傲的“全金属边 框”的神奇设计，也没有戳中市场的痛点。

更让老罗这场发布显得强颜欢笑的是，就在发布会的前几天，为T2做代工的深圳中天信已经宣布倒闭了。除了倒闭之前产出的一批T2，后续的量产老罗只能交付松日数码继续制造。但更换代工厂，T2必须重新开模，调试新的生产线。

或许是知道自己“内伤很重”，也或许是体会到真正获得一个成功没那么容易，罗永浩这次没有锋芒毕露，也没有编排出各种段子来挤兑他人。甚至，他还表示，自己会帮助中天信渡过难关。

【7】苹果强在哪？

常言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在T2上，老罗很大程度上还是吃了供应链的亏。表面上看是运气不好，表面上看T1用户39%竟来自于苹果，但如果深入企业经营的实质，以乔布斯传人自居的老罗，可谓只学到了苹果的皮，未习得苹果的核。

在 专业人士看来，竞争惨烈的中国电子消费市场上从来不存在所谓的“饥饿营销”，供应链反应慢，是整个手机行业的短板。一个手机有上千种物料，只要有几个周转 不灵，就会全面断产。由此会接连引发物料与现货的库存高企、供货不足、周转不灵，贻误销售事小，资金断裂事大。这方面，小米的“饥饿营销”属无奈之 举，T1则差点导致资金断裂。

苹果供应链地跨全球，涉及近600家企业。一次动员，人过百万，却要求精密无比，丝毫不差。其管理整合能力，令人惊叹。

而反观苹果，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同类公司比它更有效率。华商韬略发现，苹果早年也吃过供应链的亏，但1997年，乔布斯从康柏挖来库克（苹果现任CEO）负责整个供应链，将零部件供应商和组装厂商强力整合，如今的供应链系统已是坚不可摧。

这种效率最直接体现在，苹果的库存周转天数仅需6天；而诺基亚、摩托罗拉等在巅峰期也要20天；国内厂商中，效率较高的华为2015年的库存周转天数要94天。相较之下，苹果的现金流转速度是华为的15倍，盈利能力是其30倍。仅此一项，苹果足以令同行高山仰止。

此外，苹果梦幻般的体验和优越性能，都建立在强大的自主研发基础上。2007年，初代iPhone因芯片受制于人，乔布斯便不惜血本成立秘密实验室研发芯片，打造iOS移动系统和苹果生态圈。

反 观锤子，老罗当初进入手机行业，绝对算得上疯狂大冒险。而以“中国的乔布斯”自居，则是脱离实际，也是对乔布斯另一番扎实功夫的忽略，也难怪被业界所鄙 视。手机厂商不仅要面对科技飞速迭代与美学理念的竞争，更是企业精确管理和供应链整合的极致较量。锤子在营销和设计方面可圈可点，但技术积累和企业管理方 面，与苹果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8】锤子的未来

2016年6月18日，锤子的T2手机再次全线降价。情怀依然未能动人，T2正在走T1的老路。如今，面对基本饱和的中国手机市场，锤子手机已经错失了崛起的最佳时机。

显然，老罗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开始讲新故事，或者叫新布局。

锤子未来的发展重心也不会在手机上，而是逐步转移到VR、游戏或商业软件领域。特别是VR眼镜，被老罗视为是埋葬手机的下一代智能设备，如果能结合发展出沉浸式VR游戏，想必会比手机的发展空间更加广阔。

老罗的朋友们也依然看好这个执着而乐观的人。他有着自己独特的天赋和认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完美主义者。虽然过于在乎自我和价值观，但依然是个充满热情的工作狂。抛开世俗的傲慢与偏见，他是一个容易赢得人们信任和好感的胖子。

关键时刻，另一位“英语老师”拯救了罗永浩。

早 有传言，阿里技术委员会的主席王坚对罗永浩颇为赏识，甚至亲自引荐罗永浩和马云在杭州相见，让两个英语老师走到了一起。果不其然，6月27日，在全国企业 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网站上显示，锤子科技已将部分股权质押给阿里巴巴。此次股权质押后，罗永浩不仅仅会获得阿里的资金支持，新一代产品也将很快问世。

除 了阿里，业界也有不少人依然看好罗永浩。在很多人看来，锤子科技和罗永浩身上最值钱的恰恰是他的“情怀”，没有这种强烈的人格魅力，就打造不出真正的品 牌，而罗永浩所欠缺的，仅仅是经营管理不善、技术积累不足，这些资源在中国商业社会其实并不稀缺，如果马云为其站台，作为著名的创业导师，帮罗永浩补上这 一课并不太难。

但已经一而再失望的一些人，则依然坚持认为锤子科技已经走到了末路。因为，在他们看来，连续的不美好，已让人更喜欢老罗“手机界德云社”般的新品发布会，而不是他发布的新品。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已真正尝到创业，尤其是成就大业之艰辛的罗永浩，现在正话越来越少，这或许有助于他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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