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车市物语

3月的造车新势力，蔚来、理想、小鹏作为头部三强，完成了在港股的聚首。就在第一季度快要结束之时，小鹏汽车公布了2021财报。至此，三家企业都交出了2021年的成绩单。

2021年，蔚小理的营收与销量均实现了指数级的增长，尤其是三家年销量均突破九万辆，再度拉大与其他新势力车企的差距。然而，让人“遗憾”的是，蔚小理并没有在2021年摆脱亏损的状态，尤其是小鹏汽车，在2021年的净亏损扩大到48.63亿元。

尽管如此，三家企业对“钱”的态度却不尽相同。“大的方向，我们希望在2023年Q4实现盈亏平衡，2024年全年实现盈利。”蔚来汽车创始人李斌在2021Q4财报电话会议上说道。小鹏则表现得最为激进，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指出，要将公司整体毛利率提升到25%以上。2021年亏损面最小的理想显得最不着急，“我们的目标依然是，比上一年更高的毛利率。”理想汽车创始人兼董事长的李想称。

“蔚小理”三家车企总是会被一起提及，除了他们销量稳居三强之外，还包括它们在发展初期展露出了很多的相似性。但实际上，在不同的创始人背景、公司理念、企业文化等因素的驱使下，它们正走向不同的战略方向。从2021的财报中也可以窥见，它们各自的特点将在未来几年不断锐化。

盈利前夕，亏损扩大

不管是交付量还是营收，蔚小理三家企业在2021年都实现了翻倍式的增长。另一边，除了蔚来净亏损收窄以外，理想与小鹏净亏损仍然在扩大，尤其是小鹏汽车。但高额的净亏损并不代表盈利能力弱，恰恰相反的是，蔚小理动辄20万、30万元以上的平均售价，让高盈利能力更加可期。

如果从整车制造端来看，2021年，蔚来、理想、小鹏的单车毛利分别达到7.29 /5.95/2.34万元，同样好于很多中国传统车企。

可以说，理想汽车的费用控制能力在三家车企中较为突出，这对应的也是它远低于蔚来与小鹏的亏损面。财报数据中的经营费用（包括研发成本与销售、一般及行政费用等）的支出也印证了这一点。小鹏汽车2021年的经营费用支出达93.19亿元，仅次于蔚来的113.17亿元。而小鹏汽车在2021年2.34万元的单车毛利，与理想和蔚来还有不小的距离。通俗地说，在单车毛利更低的情况下，小鹏的交付量并没有与理想、蔚来拉开差距，却在经营性费用的支出方面，与单车毛利更高的蔚来相当。

虽然毛利率表现抢眼，蔚小理对成本的把控能力却不尽相同。以销售端为例，根据官方发布数据显示，2021年，蔚来、小鹏、理想分别在全国拥有289、259、165家门店。也就是说，理想用远低于其他两家的门店数量，实现了相近的交付量。统计数据显示，理想 2021 年月均单店销量为70辆，高于小鹏与蔚来的30-40辆水平。

（注：2022年数据截至3月份）

在最近的财报会议中，蔚来财务副总裁曲玉回应了关于服务亏损的问题。他表示，蔚来汽车在2021年加速了换电站的部署，服务了更多用户，也增加运营成本。蔚来规划2022年将继续扩充充换电网络，预计运营费用还会持续上升。“承担短期内的亏损是公司的一个战略性选择”。他说道。

何小鹏并未在财报会议上过多谈及亏损的事情，但他强调，接下来小鹏会大力推行平台化，同时新平台的制造工艺、技术，有助于小鹏汽车获得更强的成本控制能力。他透露，小鹏汽车将在 2023年推出两个全新车型平台及其首款车型，分别是C级车平台和B级车平台，这两个平台都会使用超大型一体化压铸车身。

进入重合价格带竞争

蔚小理的盈利水平与它们的品牌定位及产品售价息息相关，2021年，蔚来的平均成交价为43万元，理想为33.8万元，而小鹏的平均成交价为21.2万元。而正如李斌所说，一个汽车品牌能容量的价格带是有限大的，为了寻求更大的市场规模，蔚来与理想正在进行价格的下沉。

目前豪华定位的蔚来最新车型ET5售价已经下探到32.8万元，预计蔚来将在最近几年推出子品牌，进军“大众化”市场。“蔚来在主流的高端市场，价格区间在5-10万美金拥有一席之地。但是在3-5万美金的价格区间，依然有非常大的市场。如果能达到一个合理的毛利率，未来我们将用一个新的品牌进入这个市场。”在最近的财报会议上，李斌回应关于“子品牌”问题时说道。

蔚来计划“下探”的同时，理想与小鹏正努力“向上”。何小鹏在最近的电话会议中说，“小鹏G9将今年三季度如期上市发售，有望成为中大型纯电SUV又一爆款 ”。他还补充道，小鹏G9进入更高的价格区间，将进一步提升小鹏整体毛利率水平。外界预计，小鹏G9的售价将在30-40万元，长远来看，蔚小理或许殊途同归，均价差异收窄。

为了填补40万元以上产品线的空缺，理想汽车近日亮相了更大更贵的旗舰SUV理想L9。在最近的财报会议上，李想明确提出理想汽车将把价格带拓宽至20万到50万元的区间，并继续发挥理想对成本的把控能力。“我们持续大力进行研发投入，基于同样高的水准，我们仍然可以保证公司取得出众的经营状况。这个优势，我们将继续保持。”

一个可以预见的趋势摆在眼前，当新势力车企的“内卷”发展为比拼更高级别的自动驾驶、激光雷达、高算率平台，甚至大部分都在纯电动这同一赛道上，不同的汽车品牌在价格段的覆盖上，将有更多的重叠。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家想保持领先的新势力，都需要在补齐短板的基础上，“锐化”自己的特点。

拓宽护城河

什么是蔚小理的“护城河”？蔚来用服务、科技等标签打造出了高端的品牌形象。理想用精准的产品定位，打造出了爆款车型理想ONE。受益于技术积累与本地化开发，小鹏打造出了国内领先的辅助驾驶体验。

蔚小理率先冲线年销十万辆，已经证明了各自的标签逐渐被市场所认可。10万辆之后，蔚小理如何迈向盈利的大关？

规模是盈利的前提，对于蔚小理中单车售价最高的蔚来来说，维持销量的可持续性增长显得更具难度。目前蔚来的ES6和ES8的基本覆盖了35万到60万价格区间的SUV市场，2022年，蔚来将用ET5、ET7、ES7去覆盖更多的细分市场。在扩充充电网络的同时，蔚来还在探索车以外的空间。

“智能手机和智能电动汽车有很多共通的部分。在ET5发布的时候，我们宣布了在车上AR/VR原生的设计，我们认为这方面还是有很多可以去创新的地方。”李斌在最近的财报会议上，展示了对车外生态系统的展望。同时他还立下了“今年内开通NAD订阅服务”的flag。

在明确推出更高价位的小鹏G9的同时，何小鹏在财报会议上明确了小鹏在智能驾驶的领域的发展路径。他表示，小鹏XPILOT3.5的核心功能城市NGP的研发进展顺利，在获得相关主管部门的审批后，计划于今年二季度末在首批城市推出城市NGP。他还强调，小鹏将在2023年推出XPILOT4.0，届时将有至少4款车型支持该系统。“在G9上的 XPILOT4.0选装率会超过 50%。”何小鹏给出了乐观的预测。

相比之下，李想很清楚智能驾驶并不是理想强有力的标签。“为了补齐短板，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开启了智能驾驶的全自研，从域控制器到下一代的电子电信架构、以及语音AI技术等方面都建立了强大的团队。”与此同时，李想认为，这一切的初衷依然是为了服务好家庭用户。

2021年，理想通过OTA系统推送了NOA导航辅助驾驶功能，其中包含AEB主动安全配置。李想直言“无论是NOA还是AEB，我们希望提升产品使用里程中整体的安全性，来保护家人的行车安全。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指标，也是我们智能驾驶全自研的重要原因。”

蔚小理的共性已经被投资人所熟知，他们的特点正在加速锐化。中信证券的分析师指出，在未来将成为战略上有差异化的公司，资本市场也将在未来 1-2 年围绕其各自不同的特点形成不同的投资偏好。

新势力车企“内卷”得越狠，传统车企就越慌。奇瑞汽车董事长兼总经理尹同跃曾说，如果说品牌是一条河,所有的自主品牌都没到河对岸。而蔚小理动辄20-30万元以上的产品售价，与传统车企相比，已经是“出生在罗马”了。与此同时，在软件收费、挖掘汽车全生命周期价值等层面，蔚小理也已经踏出了商业化落地的第一步。相比之下，眼下的亏损或许不那么重要，蔚小理在2021财报中，再一次显露了持续成长的潜力。

集度CEO夏一平在近期的百人会上指出，2023年才是汽车智能化竞争元年。当下，传统车企、二线新势力以及小米、华为、百度这样的跨界造车正招兵买卖紧追不舍。或许正如何小鹏所说，到2025年，这一轮造车的窗口才会关闭，那时是否还是“蔚小理”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