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零态LT 梁潇

编辑|胡展嘉

对于漂泊在外的“打工人”来说，过去几个月尤为不容易。

失业、居家办公让原本有租房压力的打工人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某些租房软件的涨价成为了压死许多打工人最后的一个稻草。有年轻人租金甚至涨价超过21%。据酷玩实验室报道，因自如“不降价就解约”事件波及的业主至少有400人。一名自如业主在与自如管家交涉过程中，被自如方面要求解约赔款3.88万元装修费。

自如此举，让年轻人一时难以接受，酷玩相关报道直指“自如大发疫难财”，据了解，被涨租的年轻人纷纷自发建立了维权群，虽然自如也回应了，但效果好像并不理想，在三年前，租房用自如是很多年轻人的口头禅，如今，自如让年轻人越来越难以自如，甚至成为当下租房年轻人避之不及的坑，

“到期的房子，续租就遭遇涨价，甚至还有协商不成被强制赶出去的惨状。”北京上海不少自如租客向零态LT反映称。

图：被赶出去的自如客

成立于2011年的自如隶属于链家集团旗下，如今已成长租公寓的龙头企业，如今的自如怕是很难配得上龙头企业的称号。

尽管涨价是市场行为，但自如此次涨价的商业逻辑却难以让消费者认同。根据迈点数据显示，在2022年第一季度，疫情影响的全国主要监测的20城住房租赁市场的租金整体呈现下降趋势，然而自如还能继续涨价，并且幅度不低，“我在龙腾苑3月份的房租为2560元/月，到了6月份就涨到了3090元/月，三个月涨了530元，涨幅达到20.7%，太夸张了。”一位自如客表示。尽管这只是个例，但在零态LT接触到的租客群里，普遍表示最近的房租都在上涨，金额有多有少。

对此，自如方面称，由于业主新合约、市场供求显著上涨导致租金上涨。用自如管家的原话来回答：“这个价格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是系统自动根据周边房价调整后的价格。”这样的说法，自如租客们显然不满意。新浪旗下消费者投诉平台黑猫投诉上显示，租客对自如的涨价投诉几乎是每周都有新发现，“续租按涨价价格来”“霸王条款涨价”“一周涨价”“强迫消费”等投诉应接不暇。

图：黑猫投诉截图

对于这轮自如涨价风波，互联网分析师冯涛认为，房租的价格如果在市场行情都在涨的时候，自如涨价是情理之中，可最近整体租房市场都在下跌，自如涨价确实不合常理，要知道自如的很多租客都是互联网从业者，他们都有很强的信息获取渠道，大环境不会不知道，这样的时候还涨价，不太能得到理解的。

自如涨价背后，或许还藏着现金流隐忧。

根据天眼查数据显示，自如所属北京自如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成立至今共有4次公开融资。最近的一次是2020年3月，有软银愿景基金的战略投资，此后两年多没有公开融资消息披露，不免有人担忧资本正在看空自如。毕竟，近两年长租公寓爆雷情况早已屡见不鲜。

从蛋壳公寓开始，在2020年蛋壳公寓被曝出现金流危机，多地租户被迫退租。长租公寓标的开始被资本抛弃。自如在业界被戏称为“二房东”，利润主要靠大规模房源的租金差，收益就靠差价。但在疫情反复的情况下，租客也囊中羞涩，没有了大量租客就失去了稳定的现金流。

根据自如披露的集团业绩，2019～2021年，自如收入分别为3.09亿元、1.28亿元和1.58亿元，因为疫情现金流几近腰斩。

而在这之外，是自如从未停止的收缩步伐，有消息称，自如总部启动大规模裁员，房源已收缩近15万间。据多位自如内部员工向媒体描述，“6月以来公司启动大规模裁员，赔偿标准N+1，只给两三天交接的时间。”除一线业务部门，总部中后台及职能部门不到4000人，此次裁员比例约20%，涵盖互联网营销、运营管理、品质、设计等部门。尽管自如人力部门就以上情况回复媒体称：属于正常调整，对个别部门进行了正常的组织优化调整，但会持续加大服务客户、业主，以及管家团队的招聘。但种种动作表明，此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图：自如官微

一位长租受害者对零态LT，之前长租公寓爆雷，究竟是租户的问题还是房东的问题，这个很难回答，他所了解的是，自2021年6月开始，自如采取最多押一付三，取消半年付、年付和租金贷。这也算是蛋壳公寓爆雷事件带给整个行业的进步，但是蛋壳公寓年付用户的钱依然要不回来。所以长租公寓如果背后资本支持不够了，平台只能打租客主意。

根据相关媒体报道，自如一边让业主降租，一边让自如客涨房租，确实和蛋壳过往操作不相上下。但相对于蛋壳单打独斗，自如背后有链家集团撑腰，拥有完整健全的商业和经营模式，不至于出现类似的爆雷事件，但融资的钱迟早会烧光。长租公寓模式未来到底怎么发展，靠大规模扩张+隔断合租房+信息不对称的模式是不够的，如今价格飞涨，间接证明了自如不再是那种财大气粗的大金主，而是精打细算的小裁缝。

但问题是，服务质量一降再降的长租公寓们，还能维护住自己的口碑吗？

曾几何时，自如管家的服务也收获一众年轻人青睐，入住前，自如管家会检查好房屋质量：暖气、空调、WiFi速度、热水器、燃气灶、窗户漏风、隔音等。这也成为自如的卖点之一。但涨租疑云风波后，这种服务不复存在，退租时的蛮横态度也让年轻人对这座城市不断失去信心。“退租的时候，几乎是被赶出去的感觉，要求最快拿走个人物品，之前保洁没做还收服务费退费的时候被各种为难。”

无独有偶，在黑猫投诉上，最近一个月关于自如退费难的投诉也有不少，很多租客面临自如不退服务费的烦恼。如果入住的时候服务好是为了用户交钱，那么退租的时候刁难就是为了少损失，这样的吃相不免让消费者心里不痛快。

自如CEO熊林把5月20日定为自如初心日，希望自如能保持“做正确又美好”的初心。不过从目前自如在疫情期间出现的连续涨租金、退费难等问题，这还是自如的初心吗？

回到被退租赶出的自如客身上，零态LT接触到的多是在北京西二旗附近工作的互联网市场人，自己才入职场没几年，经济压力较大，在自如租了3个月，就遇到涨价、退租一连串风波，最终因协商未果，选择了搬离，在上个周末无家可归的日子，只能暂时借助在同事房子的沙发，同时找下一个房源。“对于北京的爱又少了亿点点。”她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