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谢涵 刘雨婷

编辑 | 陈彦旭

“感谢15万人，从踉踉跄跄的路上找回我自己，从此可以与自己结伴相行。过去好长时间，我都感觉不被外界看好，经历困难调整不过来，深深怀疑过自己...”

这几天东方甄选爆火出圈，新晋带货一哥董宇辉收获了大批粉丝。

董宇辉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大火了，15.33万人涌进他的直播间。最开始，素面朝天的他出现在直播间，用着生硬的直播话语，自己都感觉难掩尴尬。

董宇辉的脸有些方，也有骂他“丑”的，他就自嘲，称自己为“中关村周杰伦”。

或许是泥泞的路走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和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一样，董宇辉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老家在陕西潼关，父母都是农民，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今年29岁的他，从大一下学期，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因为当时还有弟弟上学，家庭贫困的他很早就开始在社会历练。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西安外国语大学。

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便靠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他跑去给外国人当导游，一个冬天的晚上，他回到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叫到最后阿姨都不开门，只好从学校走回西安市区。

因为大学离市区很远，打车得60块钱，走到市区，天就亮了。一晚上没吃也没睡，第二天带着那些外宾继续去兵马俑、华清池、大雁塔去转。

毕业后，董宇辉最终决定选择新东方当英语老师。从实习到毕业后入职，董宇辉在新东方工作了八年，教过超50万名学生。

董宇辉的爆红，引得东方甄选直播间最近一周粉丝大增。截至6月16日下午4点，东方甄选抖音号粉丝总数已达到1023万人，而当日早上9点，账号粉丝数还显示为897万，短短7个小时，粉丝增长了126万人，而在两天前，东方甄选账号粉丝数才刚刚突破400万人。

01、董宇辉为何会火？

头部带货主播一个、一个消失了，6月12日，罗永浩宣布将再次埋头创业，并退出所有社交平台。

年中618大促活动已经临近，此时的抖音缺少头部主播热度，这影响不敢小觑。抖音需要新的热度。偶然、巧合和必然，夹杂在一起。董宇辉和东方甄选，成为了新的流量支柱，填补了抖音空档期。

看似偶然，成则必然。新东方的基因就是把原本枯燥乏味的教学变成幽默有趣的互动课堂。

这届新东方老师，就是把教学课堂搬到了直播间，谈古论今、现场弹唱、标准的英语发音，有评论留言：“这样真好，让直播上了一个层次。”

在直播间中，董宇辉用不紧不慢的语速，娓娓道来地营造了一个知识课堂氛围。

董宇辉还提醒网友：“这个单词，在笔记本上记下来。”

有一次到了下播时间，他却说有问题怎么可能下课，坚持讲完了那个单词。

董宇辉有时会感慨出优美的散文诗句，中英文随时切换。“当你背单词的时候，阿拉斯加的鳕鱼正跃出水面；当你算数学的时候，南太平洋的海鸥正掠过海岸；当你晚自习的时候，地球的极圈正五彩斑斓。但少年，梦要你亲自实现，世界你要亲自去看。”

卖大米的时候，他讲起了农作物的历史，还会赋诗一首：“大概在一万年前，新月湿地，就是现在的两河流域和埃及，幼发拉底-底格里斯这里，人类驯化了小麦。”

“我没有带你去看过长白山皑皑的白雪，我没有带你去感受过十月田间吹过的微风，我没有带你去看过沉甸甸的弯下腰犹如智者一般的谷穗，我没有带你去见证过这一切。但是亲爱的，我可以带你品尝这样的大米。”

卖樱桃时，他回忆起外婆院子里的樱桃树，满地的樱桃，是scattered stars，和他的外婆一样，是掉落在人间的一颗星。

「大家喜欢《老人与海》的原因是，他告诉你一个人被毁灭、因为我是渺小的，但一个人无法被打败，因为我是坚韧的，充满力量的。」

董宇辉卖书先会说：“钱来的都不不容易，按需购买，理性消费。”

董宇辉这样散文诗式的带货，边带货、边教学，讲讲文学，纵观历史、偶尔又讲讲心路历程，成为直播带货届的清流。

在董宇辉看来，主播不仅要有丰富的学识，还应该拥有生活的乐趣和人情味，要关注到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和大家生活中的快乐与困苦。

同时，表达和措辞能力也是主播应当具备的。内心丰富也需要有能力将其表达出来，否则就是自说自话。

他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语言和工作，让大家关注到农业，并将目光投向那些平凡却努力生活的人们。

02、成名的董宇辉

这段时间，董宇辉很忙，在北京中关村e世界的新东方会议室里，多家媒体群访了董宇辉。

对于自己的“一夜成名”，他却说：“我不觉得我火了，我只是遇到了一些跟我志趣相投、灵魂契合好朋友罢了。我只是新东方千千万万的人中之一，我们还有其他优秀的主播。”

谈及自己在直播间幽默风趣的表现，董宇辉笑言：“这是新东方教学的传统基因，大家都拥有在讲课过程中保持幽默、激情的能力。”

成名后有很多的媒体、甚至顶流综艺都找到董宇辉。但董宇辉认为没那个天分，只想做一些踏实的工作、跟熟悉的人，在旧的地方，吃同样的东西，聊同样的话题。

董宇辉已经想好了以后：“公司需要我当主播，我就先当主播；如果说我除了主播还能发挥其他的价值，那比如说去做一些我们自己的农产品，农民、技术、销售这些连接起来，让更多人受益。我觉得，李安拿了奥斯卡之后买了汉堡回家去找老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有天东方甄选离了我不受任何影响，我身体也实在扛不下去了，存款也够过正常的生活，我可能会找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地方去支教。我想回到熟悉的地方。我们直播间里几个从老师转型过来的主播，都是这么想的。”

6月13日，俞敏洪凌晨向董宇辉发信息感谢：辛苦你了，为新东方争光。

有意思的是，对于俞敏洪与董宇辉的互动，网友的关注点却跑偏了方向，根据微信对话截图显示，俞敏洪星期六凌晨给董宇辉发消息说感谢，但董宇辉整个周末都没有回复俞敏洪，在周一一早俞敏洪又向其发了消息后，董宇辉才回复。

对此，有网友“质问”说“你咋星期六不回老板消息”，董宇辉则回应“别胡说，我没有，别害我，哈哈哈哈”，还有网友调侃“他飘了”。

03、聚光下的新东方

东方甄选的直播间，是在中关村e世界15层的一个角落。整层楼的工区都很安静，员工们走路说话都会特意压低声音，以直播效果为重。

谈及东方甄选爆火，6月15日，国内某头部少儿英语上市企业CEO对另镜表示，很多东西在初期，还需要时间和模式的验证，所有探索值得敬佩和爱护。

2021年7月，双减政策下，教育行业重新洗牌，新东方股价从年初200元跌到最低点1元多，此前新东方股价在3月份股价已暴跌90%。

同年11月，新东方决定停止最大业务，退租接近1500个教学点，创始人俞敏洪直播称，拿出了200亿退还了家长学费、赔偿了员工N+1、退租教学点，并自掏腰包承担运费，将8万套桌椅全部捐给乡村学校。

就是这样的真行动，让外界看到新东方体面退场，反而让众人期待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自从东方甄选董宇辉直播出圈之后， 新东方在线股价连续大涨，近5个工作日市值从不到50亿涨到285亿，本月11个交易日新东方在线累计涨幅超500%。截至6月16日收盘，港股新东方在线涨幅高达72.71%%，报28.600港元/股。

新东方在线股价大幅暴涨的背后，是其运营的“东方甄选”直播间在极短的时间里制造了病毒式传播的效应，东方甄选抖音号粉丝群迅速扩大。

粉丝数从0到100万，东方甄选用了半年时间，而从100万到1000万，他们用了一周时间。

就在今天下午，新东方CEO俞敏洪在微信公众号“老俞闲话”发文称，昨天晚上董宇辉的直播，达到了同期在线六十万人以上，这是真正成为现象级的传播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时的热闹，但我确实希望东方甄选能够从此打开局面，为新东方的发展，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俞敏洪写道。

从去年年底决定做东方甄选，俞敏洪决定把农产品作为东方甄选的主要带货品，这件事一直受到社会各界的各种质疑，有同情的、有讥讽的、有惋惜的，但很少有人觉得新东方能够做成功。

俞敏洪坦言，做东方甄选很难说是一个战略。事情做成了就是战略，做不成再大的战略也没用。东方甄选最多就是在摸索一条出路，从情怀来说，我们坚持了做为社会带来好处的事情，做一件对的事情。

最开始东方甄选选择走的是精品路线，并没有被太多人看好。2021年12月28日，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第一次做农产品直播，那一场直播，俞敏洪是绝对的主角，新东方在线CEO、东方甄选负责人孙东旭也不时露面。

俞敏洪提到，过去的半年，东方甄选表现得不温不火，东方甄选平台从直播同期二三百人到四五百人，又平均到了一千人，最后到了两三千人在线。销量也从十几万到几十万，到有的时候突破百万。6月2日，直播的时候，同期在线人数也就是五六千人。

但不放弃，眼里有星辰大海，或许有一天会面朝大海，等待到黎明前的曙光。

连俞敏洪都没有想到6月10日晚上，东方甄选同期在线人数超过了十万人。

董宇辉和东方甄选直播间破圈后，有人和孙东旭提建议，现在直播间流量这么好，你怎么还在做农产品，你带点贵的东西，直播间的GMV立马就起来了。孙东旭再一次拒绝了，他一再向外界强调，新东方转型做的是农业，不是直播，是农产品直播。

孙东旭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公司定位其实一开始不是一个直播公司，而是一个农产品直播公司，农产品排在直播的前面。

谈到未来的规划，孙东旭表示，公司定位左手是农业，右手是文化传播公司。接下来公司还是做好农产品，尤其是自营产品，以及让每一个关注我们的人进入东方甄选直播间，并且能有一个愉快的体验，这是我们的追求。

俞敏洪6月8日在个人微信公众号发文称，过去一周，他又带领大家组建了“新东方直播间”队伍，专门来推广新东方优质的教育产品以及其他优质教育相关的产品，包括图书、智能软硬件学习设备、和学习相关的文教用品等产品。

运营 | 陈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