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龚进辉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可以改变一切，哪怕你不愿意改变。这不，时间过得很快，罗永浩、王自如那场公开辩论已过去近8年。8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日新月异的科技圈，过去8年发生很多大事小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

把时间拨回到2014年，那一年，罗永浩治下的锤子科技发布首款硬件产品——T1，王自如也带领Zealer成为手机评测界的顶流。因为在评测中指出锤子T1产品设计存在缺陷，而心高气傲的罗永浩坚持认为自家产品没问题。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从此结下梁子，才有了2014年8月在优酷公开辩论的一幕。

据我观察，辩论节奏全程由罗永浩主导，真正关于锤子T1产品问题的交锋并不多，反倒是王自如疲于应付罗永浩的各种质疑，包括“客观、独立、第三方”、对手机厂商的咨询服务、维修配件的购买渠道是否合法等，在这场辩论中一直占下风，承认自己落败，也使Zealer面临自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信任危机。

优酷公开辩论结束后至今，罗永浩、王自如鲜少有交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但双方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前者转换了两次跑道，从手机圈到杀入直播带货，再到全力投入AR创业中；后者发展相对较平稳，只有一次重大转变，即去年离开自己一手创办的Zealer，加入董明珠的格力。

过去8年，罗永浩、王自如“明刀明枪”干仗似乎只有一次。即2018年5月，双方在微博上大打口水战。他们更多是通过暗中较劲的方式，来保持对对方的关注。比如，2020年4月，或许是看到刘作虎与罗永浩相谈甚欢，王自如在没有拿到新机的情况下“云测评”一加8系列，从产品到品牌，近乎全方位否定一加。

乍看之下，王自如在有意针对一加，实则是冲着罗永浩而来。这还没完，同样是在2020年，彼时直播带货大火特火，罗永浩为了还债当起带货主播，王自如也不甘示弱，不仅与董明珠联合直播，自己也依托选品搞起专场直播，互相较劲意味浓厚。

去年7月，王自如低调入职格力，担任格力任副总裁一职，负责市场部门，归属于格力总裁办及文化培训传播中心组织下。彼时，罗永浩担任高管的交个朋友直播间已成为抖音头部带货主播，而格力也十分重视直播带货等线上渠道的构建，二者原本拥有较大的合作潜力，但格力似乎对与罗永浩合作不感兴趣，而是倾向于品牌自播。

因此，你会看到，董明珠不仅时不时亲自上阵直播带货，每场销售额都十分可观，还把自己的秘书孟羽童培养成网红，以“明珠羽童精选”抖音账号为阵地，负责日常直播带货。在我看来，格力自己主抓直播带货固然是好事一桩，体现出它对直播带货的高度重视，但不与罗永浩此等头部网红联动，不禁让人猜测是否与王自如、罗永浩心结难解有关。

时至今日，罗永浩、王自如恩怨依然看不到化解的可能和迹象，双方仍站在各自对立面，老死不相往来成为常态。不过，即便他们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都必须承认，经过时间的沉淀，这对冤家无形中形成一个共同点：曾经都充满争议，外界褒贬不一，如今均远离聚光灯，变得极其低调。

先说罗永浩，他就像榴莲一样，有人喜爱有人讨厌。近年来，尽管锤子科技、聊天宝、小野电子烟不算成功，但罗永浩总能获得一大批拥趸的认可，当然也免不了时不时招黑。而他无心插柳的交个朋友直播间，原本只是为了赚钱还债，没想到竟然做成了自己最成功的创业项目，也为再次创业积攒足够的筹码。

前不久，罗永浩宣布，正式退出交个朋友管理层，也退出所有社交平台，且未来几年原则上不会再接受媒体采访，只是偶尔会去交个朋友直播间带货，以便埋头从事下一代智能平台产品的研发。不难看出，这一次他铁了心要All in AR创业，回归科技圈，不只是为了赚钱，更多是为了做成一件重要且有足够影响力、能为更多人创造更大价值的大事。

再说王自如，一路走来，王自如一直是个充满争议的“科技网红”。早期喜提来自OPPO、vivo、金立的600万元战略投资，更早之前获得小米200万元投资，但被包括罗永浩在内的各方质疑Zealer宣扬所谓的客观、独立是否站得住脚。2019年，他发布三星Galaxy Fold评测视频，多次对该手机赞不绝口，且使用夸张语气，“Wow”、“Awesome”成为高频词汇。

但尴尬的是，此后三星Galaxy Fold被多个评测媒体和机构发现闪屏、黑屏、折痕等问题，三星无奈地召回了评测手机，并推迟中国区发布会。去年入职格力后，王自如画风突变，从当初的高调变得格外低调，不仅从此停更微博，也几乎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仅在格力内部交流上亮相，让人好不适应。

值得一提的是，董明珠一直有个手机梦，外界以为王自如加入格力后负责手机业务。其实不然，他主要负责格力的市场营销，而不是主导手机业务。去年11月发布的大松G7，手机销售工作由分管质量的副总裁方祥建接手，而格力手机业务真正的操盘手是叶瑞权，已在今年上半年离职。

种种迹象表明，罗永浩、王自如公开辩论8年后，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虽然明争暗斗、各种掐架未曾断过，但双方均把重心放在做更好的自己上。无论他们转换跑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奈选择，这种转变本身就是成长、蜕变的过程，经过岁月的洗礼，罗永浩、王自如均变得愈发成熟，这才是各自8年来的最大收获。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祝福罗永浩再次创业一帆风顺，也祝王自如在格力大展拳脚，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