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认真的乐迷,这里有很多厉害的歌,请你张开耳朵,准备收听音乐五四三.....”
伴随着The Beach Boy的经典单曲《Wouldn't it be nice》,这个台湾地区最受欢迎的音乐电台节目缓缓开启,节目的DJ叫做马世芳,一个从小在播音室长大的文艺青年。
生长在台北的马世芳拥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母亲是台湾第一代广播人,被称为“民歌之母”的陶晓清,父亲则是知名作家亮轩。
这样的成长环境也使得马世芳拥有一对难得的“大耳朵”。在这一对大耳朵里,充满着母亲陶晓清的浪漫情怀与父亲亮轩的人文关怀。马世芳也用这对大耳朵,记录着两岸三地的歌手和他们的歌,并通过文字准确地记录下来。
著名音乐人侯德健曾说过,关于过去四十年两岸三地的原创歌曲,很少有人比马世芳听得多,听得仔细。
初识与转变
因为无意间找到的一卷披头士精选辑卡带,改变了当时只有十五岁的马世芳。他开始收集每一张披头士的专辑和个人作品,并逐字逐句研究歌词,也因此对那个未及亲历的时代越发好奇,最后终于一头栽进父辈的老摇滚世界。
在那个被流行音乐包围着的年代,年少的马世芳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当周围的同龄人都在迷恋流行音乐的时候,马世芳却用钢笔描下披头士和列侬肖像,并放到自己的月票夹中。他能背诵披头士每张单曲的发行年月、每张专辑的英美排行榜冠军周数与销售记录,甚至模仿他们的签名式。
长大之后,马世芳对摇滚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越来越沉浸在这个神奇的世界中。他曾因为约翰列侬的一首反战歌曲而在课间伏案痛哭,也曾为了向听众介绍鲍勃迪伦而翻阅厚厚的词典和各种版本的迪伦传记。
当时马世芳每个月都会抱着一大册《鲍勃迪伦图文作品辑》到电视台附件的便利商店一页页缩小复印,剪贴完稿,再回广播台印几十份,一一折好封投邮。如此枯燥的事情对喜欢音乐的他来说却是最快乐的事。
1987年台湾解严,那时的马世芳刚上高中。与教室外的社会激腾动荡不同,彼时的他正罩着耳机,畅游在二十年前的摇滚世代,浑然不知台湾的流行音乐正准备迈向史无前例的高潮。
令马世芳改变的是在高二一个失眠的夜晚,他躺在床上,蓦然想起罗大佑那首《亚细亚的孤儿》,这首歌曲像一道闪电那样击中他的脑袋。
他忽然想通了,这首歌曲唱的从来就不是副标题“致中南半岛难民”。而是他们自己的历史。也因为这桩发现,让马世芳发觉自己又错过了许多富有深意的诗歌。
正是在那时,他买下了人生中第一张国语专辑《爱人同志》。随后又陆续补齐了罗大佑的旧作。透过“黑色旋风”时期的罗大佑,马世芳开启了那趟回溯台湾歌史的旅程。

相较于母亲对民歌的专注,马世芳对于内地独立音乐的关注和推荐要深入得多,他也是第一个向台湾的听众介绍内地独立音乐的DJ。
马世芳毫不掩饰自己对内地这些独立音乐人的喜爱。在与民谣歌手周云蓬相识之前,他曾专门去绍兴,结果碰上周云蓬出门走唱,于是便在老周门前留影纪念。
他曾给五条人的唱片《一些风景》满分的评价,并将其称为“永恒的经典”,也曾给予万青极高的评价,他说“在演唱英文歌词为尚的独立摇滚圈,万青让我们省悟:语言的拣择,便决定了精神的去向......”
认真的乐迷
在马世芳的节目中,我们能够听到各种各样关于音乐方面的干货和趣事,似乎整个中文流行音乐史就没有马世芳不知道的事。知名设计师聂永真曾说他是“装着整座华语流行音乐文化史的活图书馆”。
在马世芳的节目里,没有八卦,只有音乐。他从不向来宾问那些无聊的问题,聊天的内容仅限于音乐,也正因如此,马世芳的电台节目成为音乐人去台湾巡演必上的节目之一。
去年夏天,一档名为《听说》的视频节目也让更多内地的乐迷认识到这位来自台湾的音乐作者和DJ,透过这档节目,更多人也了解了那些经典歌曲背后的故事和历史,而这也正是马世芳的魅力所在。他会把这些歌曲背后的时代和社会背景都讲给大家。
李宗盛曾在马世芳的新书中如此写道“请你继续,在众声喧哗时代中,为尽心尽力的音乐人挣些许尊严;在荒谬浮夸行业里,替混沌不明的现象给出诤言补白。”
我们或许无法像马世芳那样拥有良好的环境和充沛的音乐知识,但至少对于喜欢音乐的我们来说,认真聆听每首作品,尊重原创和版权,当个认真的乐迷是我们所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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