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来咖智库 豆豆

编辑|G3007

Z世代与众不同。整体而言，这些1990年代末和2000年代初出生的美国人干工作和找工作都不积极。在成年后，他们的劳动力参与率是71%，而千禧一代（1980到1990年代末出生）是75%，X世代（1980年前的十年左右时间出生）是78%。因此，Z世代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份额较小。另一方面，他们受教育程度又更高：66%的美国Z世代至少上过大学。在其他富裕国家的情况也差不多。随着毕业典礼结束，最新一批拿着学历证书的Z世代正进入工作市场，他们想从雇主处得到的东西也与前几代人不尽相同。随着疫情后的劳动力市场繁荣走向经济下滑，这些需求也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先从他们的整体偏好谈起。与同事里的老员工相比，尽管Z世代就业人员在疫情之初感觉更孤独、孤立，他们远程工作的能力却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好处可不止于能穿着睡衣工作。很多人在有异域风情的海滩椅和吊床上接听电话，或者是离开大城市寻找更便宜或更大的家。

微软在今年1月和2月间访谈了31个国家超3万名员工，根据其最新的工作趋势指数，在Z世代员工中有超过半数依靠远程工作而搬家了，而全体员工则只有38%这样做。远程工作的选择正变得没有商量余地。根据咨询机构麦肯锡的研究，如果不提供远程工作的选择，与其他年龄更大的同事相比，18到34岁的员工辞职的可能性要高出60%。他们也更愿意回应那些提到工作灵活性的招聘信息。

这已产生深远影响。无法在家干工作的行业已经不受现在的毕业生的欢迎了。招聘公司ManpowerGroup认为人才短缺和灵活工作政策呈反向变动的关系。建筑、金融、护理和制造业等更难以实现远程工作或转变较慢的行业，在各类工作方面的人员缺口最大。对受过大学教育的员工来讲，该情况也几乎没有差别。

因而，年轻员工选择硅谷而非华尔街的前期趋势在进一步加速。在2007-2009年的金融危机后，成千上万的银行工作岗位被砍，行业的声誉也受损，让毕业生们认为大科技公司比大银行更有吸引力。在英国，从2011到2020年，每年学习计算机科学的年轻人增长了50%，达到3万多人。2020年，有31000名学生选了工程学课程，比2011年增长21%。

现在，与金融行业相比，科技公司老板们更能接受员工在家（或任何其他地方）工作。摩根大通银行Jamie Dimon和摩根斯坦利James Gorman等CEO们已经在催促员工们返回办公室。与此相比，甚至在3月其美国办公室重开后，社交媒体巨头Meta公司的老板扎克伯格仍允许其员工在职务允许的情况下在任何地点工作。

毕业生就业咨询机构Universum的年度最受欢迎雇主榜证实了这一点。2008年，美国毕业生评出的最佳雇主名单曾充斥着大银行和四大咨询公司（德勤、安永、毕马威、普华永道）。到了2021年，名单中的前十名有七个都被科技和媒体巨头占据了。

有迹象表明，Z世代对于科技的爱情可能也在退潮。经过十年的疯狂招人后，对于雄心勃勃的毕业生，科技突然看起来不再是安全的早期职业选择。在今年饱受焦躁不安的投资者打击后，Alphabet、Meta、微软和Uber等公司的招聘已放缓。Twitter撤回了最近发出的工作Offer。Netflix解雇了数百名员工。Coinbase和Robinhood等科技行业新宠也不例外。特斯拉总裁马斯克宣布招聘冻结，并削减10%的电动车制造员工。据数据提供商Crunchbase，2022年以来，已有超过2.8万名美国科技行业员工失去工作。最后还是选择科技行业的毕业生也更可能去成熟公司，而非看上去性感但前景不明的初创公司。

一些毕业生可能会选择不易受经济波动影响的其他高科技行业。立足于新冠疫情疫苗研发前沿的制药商正大受欢迎。去年，成功推出有效疫苗的阿斯利康和辉瑞公司在英国最受欢迎雇主的排名中大幅上移。阿斯利康招收的高中和大学毕业生数量在2021年增长了一倍。同时，乌克兰战争可能会提升军火商的吸引力，它们曾由于骨子里的不道德而被千禧一代和X世代嗤之以鼻，现在却能够转身一变自称“和平军火库”制造商。

据英国公司Graduate Recruitment Bureau联合创始人Dan Hawes指出，毕业生对于工作的安全性关注度更高，也增加了公共部门的吸引力。在英国，在疫情发生后，人们对于政府工作的申请数量增长了近三分之一。3月，该国公共部门的就业人数比一年前增加了约6.7万个。2021年11月，超过140万中国人参加了难度很高的国家公务员考试，竞争3.1万多个政府职位，与前一年相比考试人数增加了40%多。

如果毕业生持续挤向安全的政府工作，留给私有雇主的人力池子就会变得更小。尽管经济有下滑迹象，劳动力市场仍然紧张。许多年纪较大的专家在疫情期间辞掉了工作，还有一些人提前退休。

自从疫情开始以来，英国的劳动力已经流失了25万人，美国的工作人数减少了330万人。最新官方数字表明，在美国，开放的工作岗位有1130万个，未就业的美国人则只有600万人。根据富裕国家俱乐部组织OECD估算，美国劳动力市场想要重回疫情前的就业率水平至少需要4年时间。

公司们愿意在吸引年轻员工并确保其满意方面有多卷呢？目前，简短的答案是：很卷。为了彰显其灵活工作的形象，花旗银行在西班牙海滨城市马拉加开了个新网点，吸引了3000名应聘者竞争30个分析师职位。除了提供美食餐饮、全天按摩和睡眠胶囊以外，Google最近还聘请流行巨星Lizzo为员工们表演。

公司为了能够吸引年轻员工，最好的办法就是舍得花钱。据Universum分析，雇主的多元化和包容承诺、公司社会责任等Z世代早期热衷的话题已经从美国毕业生的优先级榜单里下降，有竞争力的底薪和未来高收入等则有所上升。摩根大通、高盛、花旗等银行和麦肯锡、波士顿咨询等管理咨询公司已经把新入职分析师的首年收入提升到10万美元。律所们也在提升其付给员工的起薪。英国能源巨头BP为最新的毕业生提供价值6000美元的签约红包和购车折扣。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关键时刻还是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