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直通IPO 韩文静

知名疫苗企业康泰生物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上个月，康泰生物发布了2022年上半年业绩预告，预计净利润下滑超7成，业绩首次迎来“大变脸”，公司在新冠疫苗市场的红利开始降温。

康泰生物股价自2020年8月最高达到249.69元/股后，便开启了下跌之路。

截至8月4日收盘，康泰生物的股价为33.20元/股，遭遇“脚踝斩”，总市值372亿，据最高点蒸发超1200亿。

作为国内知名的民营疫苗龙头企业，康泰生物一直不乏外界关注。

在市值巅峰期，康泰生物实控人杜伟民还曾创下了震惊资本市场的天价离婚案纪录，遭投资者质疑是为套现作准备。

康泰生物8月1日发布公告，实控人、董事长等董事、高管拟合计增持金额不低于4500万元。此举能否挽救康泰生物延续的颓势？

曾经的“疫苗大王”，疫苗却卖不动了

杜伟民出生在江西一个贫困山区的农民家庭，上个世纪90年代，他从省卫生防疫站辞职下海，投身于疫苗领域。下海的那段日子，杜伟民一开始在长春生物担任疫苗销售员，后来被提拔至销售经理。

在积累了一定的行业经验之后，杜伟民决定自己创业。2008年，杜伟民通过战略重组成为康泰生物的控股股东，康泰生物主营业务为人用疫苗的研发、生产和销售。

2017年，康泰生物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最高市值超千亿。杜伟民也跟着身价暴涨，2019年其身价达到了245亿元，而2020年更是达到了330亿元。

康泰生物的官网显示，仅乙肝疫苗一项，康泰生物累计生产、销售了12亿多剂，帮助4亿多人免除了乙肝病毒的侵害。

迄今为止，康泰生物是中国最大的乙肝疫苗生产企业，杜伟民也被称为“中国乙肝疫苗之王”。

靠着疫苗业务，康泰生物的日子过得还比较“滋润”。与大多数疫苗企业一样，康泰生物也开始在新冠疫苗赛道争抢市场。

在“新冠疫苗概念股”的加持下，康泰生物的市值在2020年突破千亿大关。2021年，康泰生物营收达36.52亿人民币，同比上涨61.51%。

然而，成也疫苗，败也疫苗。彼时，国药和科兴是国内新冠疫苗的主力，康泰生产的新冠疫苗在市场份额上并不占据优势。

随着资本热度的消散和赛道竞争日趋激烈，新冠疫苗市场已经趋于饱和。

7月25日，康泰生物发布2022年上半年业绩预告，期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亿元-1.3亿元，同比下降61.37%-70.29%。这是自上市以来，康泰生物中报业绩最“拉胯”的一次。

公告中，康泰生物对其业绩下降主要归咎于“新冠疫苗需求量下降导致的销量快速下滑”。此外，俄乌冲突影响导致在乌克兰Ⅲ期临床数据揭盲延后，后续销售存较大不确定性。公司对新冠疫苗相关库存商品、原辅料、自制半成品等计提资产减值准备4.15亿元；对二季度发生的新冠灭活疫苗研发支出费用化处理1.40亿元，合计减少利润5.55亿元。

这一公告，打破了外界对于新冠疫苗只赚不赔的想象。

如今，新冠疫苗的整体市场空间已经不如疫情发生初期一般广阔，姗姗来迟的康泰生物没能搭上这班快车，概念炒作风停之后，其研发生产的新冠疫苗上市仅一年便“遇冷”。

尽管康泰生物新冠疫苗业务遇冷，不过其新冠疫苗营收在整个业务中占比较低。据中信建投证券的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新冠疫苗贡献占比约10%，非新冠疫苗贡献占比约90%。

市值巅峰期，引发天价离婚案

康泰生物曾因一场离婚案，震惊了A股市场。

杜伟民还在防疫站工作的时候，袁莉萍就和他结了婚。袁莉萍后来在杜伟民成立的公司里担任要职，是杜伟民创业路上重要的合作伙伴。

2020年5月，康泰生物披露了一则《简式权益变动报告书》，称因解除婚姻关系并进行财产分割，杜伟民将其直接持有的约1.61亿公司股份，占公司总股本23.99%，分割至袁莉萍女士名下。

分割完成后，二人分别持有康泰生物27.27％和23.99％股份。而袁莉萍通过这次离婚补偿，成为康泰生物的第二大股东。

按康泰生物5月29日最新收盘价146元/股计算，这笔“分手费”高达235亿元。这次离婚案也刷新了国内A股公司实际控制人离婚分手费的纪录。

对于离婚的原因，二人给出了一句“感情不和”来解释。

不过，外界媒体和股民们对此并不买账，杜伟民与前妻离婚分割股权的时候正是康泰生物股价最高点的时候，适合高位变现。有人推测，杜伟民此举有可能是为了曲线变现，存在“假离婚、真套现”的嫌疑。

被爆出离婚分割股份是在2020年5月底，而早在5月中旬的时候，杜伟民就已经在网上公开拍卖他的524万股份。股份拍卖前，杜伟民持有康泰生物1.83亿股，占股份总数的26.11%。

杜伟民向来擅长资本运作，这也是引发外界质疑的重要因素之一。

康泰生物在1992年成立，最初属于国有企业。2003年，康泰生物进行了股份制改造，2009年国资彻底退出，康泰生物变为民企。杜伟民曾多次以低价买入国有资产，康泰生物的私有化，离不开杜伟民一步步的操作。

鼓励员工增持，实控人却高位离场

2020年上半年，康泰生物的股价一路飙升，在那之后，实控人开启“疯狂”套现之路。

2020年7月，实际控制人的一致行动人杜兴连完成30万股减持，减持均价为215.66元/股。

2021年5月，杜伟民减持了51.6万股，减持均价180.84元/股，套现约9330万元。

2021 年6月，杜伟民前妻袁莉萍也披露了减持计划，拟在6个月内减持不超过130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比例1.89％。按照当天的收盘价167.7元计算，套现近22亿元。

在高管减持的同时，公司的股价也一路下跌。

然而奇怪的是，自己疯狂套现的杜伟民却鼓励员工增持。

2021年9月17日，康泰生物实控人杜伟民发出一份增持倡议：在坚持自愿、合规的前提下，鼓励公司及全资子公司全体员工积极通过二级市场竞价买入公司股票。

而且杜伟民承诺在规定的增持期间买入股票的损失，由他负责补偿。通告一出，陆续有一百多位员工增持。

当时康泰生物的股价近70元，如今康泰生物股价在32元左右，已经跌去近五成。

康泰生物在二级市场的下挫，也使得一大批机构开始减持离场。

2021年二季度，广发小盘成长混合（LOF）已将康泰生物重仓降至第五位，与第一季度相比减持近100万股，基金资产净值占比8.03％，减少了1％。

近几日，康泰生物连续遭外资卖出。2022年8月2日,康泰生物获外资卖出220.44万股,占流通盘0.26%

8月3日，康泰生物获外资卖出125.37万股，占流通盘0.15%。

康泰生物8月1日发布公告称，实控人、董事长等董事、高管拟合计增持金额不低于4500万元。但增持效果能否提振市场信心，还需要时间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