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沐夏

上世纪20年代的“魔弹理论”中把媒介与受众的关系比作是“魔弹和靶子”，只要击准了消费者弱点，传播就会如飞向靶心的魔力子弹。看来，王校长这次打出去的“真人操控”这颗“魔弹”正是瞄准了“屌丝们”的软肋。

“节目中你不能高冷，我们的观众都是屌丝，你这样不接地气。”这是王思聪在《Hello!女神》海选中对一位参与选手的建议。这档由王校长斥过亿重金投资监制的《Hello!女神》是国内首档直播平台PGC真人互动养成秀。节目流程是先在全国海选出240位女神，通过一系列综艺游戏角逐出十强后，在封闭环境下进行为期49天的全天候互动直播，最后留下5名优秀者组成综艺女团。8月5日，在众“屌丝”的投票热选下出炉了十强女神。

此款网综的一大亮点在于“深入互动”——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可以通过点击各种功能直接操控屏幕另一端女神们的行为。为一探究竟，壹娱观察（微信ID：yiyuguancha）在8月10日中午通过熊猫TV平台观看了女神们的午餐直播，这一环节中，观众先投票选择了让女神外出吃霸王餐，于是女神们按照指令身无分文地外出吃饭，并公布了所在的餐厅地址。

令人吃惊的是，还未正式点餐前竟就有粉丝专程赶来付账。当直播镜头给到这位冒着酷暑赶来的眼戴黑镜框，身着黑T恤、黑短裤、黑球鞋，背着黑书包，额头冒着明显青春痘的20岁出头的男粉丝时，他还十分羞涩的想要回避镜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们一千多人的粉丝群里已经炸了，说要请女神吃饭，大家集资让我到这里来付款的，我的任务就是来付账的。”他坦言，自己作为其中一位女神的粉丝即使上班时间也会关注直播，随时留意女神的情况，甚至就在他来之前的几小时，因为听喜爱的女神在上午直播时说到眼睛不舒服，还十分担心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由网友操控，可以改变即将发生的事情，掌握事件未来走向。”熊猫TV副总裁窦雨潇认为，正是这样深度的互动才更增强了趣味性。截至7月底，该节目统计累积观看人次3306万，弹幕峰值4812条/秒，最高同时在线534万人。

网络直播作为新兴的高互动性视频娱乐行业近一两年来热度不断攀升，方正证券预测，到2020年国内网络直播行业的市场规模将达600亿元，华创证券高级分析师则更乐观地给出了1060亿元的预估值。然而，往回追溯直播的发展过程，其最初的产生其实正源于当下被人们“唱衰”的电视业。我国电视诞生之初由于没有录像机等制作设备，因此摄录和播出是同步进行的（王灿，《传播技术发展与我国电视新闻节目的演变》），这种因技术条件制约而不得已为之的直播可以说是最早的雏形。到2005年PC端的秀场直播伴随着计算机和摄像头的普及开始逐渐出现。而后，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不断升级和智能手机硬件的快速更新，人们采用手机进行直播的方式开始流行，直播内容也被大大扩充，除早期以美女为核心唱歌、跳舞外，还兴起了游戏直播和泛娱乐直播。此次《Hello!女神》即是利用直播的形式加入了综艺元素进行的一次创新的造星尝试。

壹娱观察（微信ID：yiyuguancha）在观看直播后，感到饶有趣味的是节目环节设计对其“屌丝”受众的心理揣摩。直播过程中，有一位女神说到“喜欢我们的大都是学生”。的确，20出头的人正处在青黄不接的人生尴尬阶段，既无法马上获得理想的事业高度和物质财富，又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年，他们在社会的认同困境里挣扎，常自嘲为“屌丝”。有调查显示，当下90后的学生群体虽然普遍经济条件一般，但是对吃穿用住和娱乐方面有着较高的预期和行动能力，大部分男大学生的生活费用是在每月1000-1600元左右的范围，按这个标准来算，除开“吃”部分的支出，剩下的可支配资金即使全部用于恋爱开销也相当拮据。当然，此经济条件如果还非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不考虑的话，就更不好办了。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实虽然可以骨感，可有梦就有希望，这不，网络直播就极大满足了这一批年轻人的情感需求。

通过相对廉价的虚拟打赏就可以获得女神通过屏幕抛来的媚眼，甚至亲口点名答谢，如今王校长甚至还变本加厉的让女神们听从于“金主”。逐步加深的互动方式让在现实中难如意的“屌丝”宅男群体们通过这种直播节目进入到一种新的角色体验中，在这里他们能轻易地用弹幕就和心目中的女神产生交流，而且还可以用打赏的方式廉价体验到现实中难得的成就感——轻易取悦女神，并对获取女神的答谢后心怀进一步发展的美好幻想。

直播美女主播+综艺真人秀，即便粗糙但太过真实，王思聪一边帮“屌丝”的梦想照进“现实”，另一边还顺手完成了造星。